见诗淮还在执迷不悟,宋絮温直接挑明道:“只有你知道我在哪些地方投的简历。你后妈在你面前有没有提过我?”
诗淮抿唇,许久后才开口,“我妈待我极好,也把你当做她的亲闺女看待。她肯定不会因为这些钱做出这种事,我相信她。”
宋絮温恨铁不成钢,搞不懂这个唐肖玲是不是在诗淮碗里下迷魂汤了,甚至到现在还想替自己的后妈隐瞒什么?
“诗淮!你后妈知道你从小缺爱,无父无母撑着你,就尽情的利用你对她的亲情依赖,你看不出来吗?”宋絮温一针见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道。
缺爱、无父无母这些字眼就像针扎一样戳在诗淮的心中,她脾气一下子上来,也怒拍桌子站起身,当仁不让道:“宋絮温,我和我妈的关系用不着你在这里挑拨离间!”
“你后妈不是好人,你离她远点。”宋絮温知道自己口无遮拦伤害到了诗淮内心最为脆弱敏感的地方,心中不免一阵懊悔。
诗淮眼眶泛红,隐约有水光透出:“那你呢?知道我缺爱,是个没爸没妈的扫把星,所以就可以用这些字眼尽情的伤害我吗?”
两个人就在争执中不欢而散,谁也没有在联系过谁。
回想到和宋絮温争吵的那一幕,诗淮重重叹了一口气出来。
当年宋絮温已经这般提醒自己,她却无动于衷,偏执己见的认为唐肖玲没错。
一想到曾经,诗淮一头闷在周暨白的胸口中,恨不得现在立马穿越回去把当时那个傻傻可笑的自己狂扇几耳光清醒起来。
周暨白垂眸看着在自己怀里钻来钻去的诗淮,眉眼上挑:“鬼附身了?”
诗淮手掌握拳,给了周暨白的胸膛处重重一下:“才没有呢!睡觉睡觉!”
打完周暨白后,诗淮立马从他的身上翻下来,背对着他,将被子全部都裹在自己身上,不给周暨白留一个边角。
周暨白啧了一声:“多大小孩了,还跟人抢被子。”
也不惯着诗淮,抽起诗淮压在身底的被子一角,拽出一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又怕诗淮闹腾,他从后环抱住诗淮,紧紧贴着她。
“再不睡打你屁股。”
“……”
*
第二天诗淮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马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微信看看有没有人发消息给自己。
置顶的第一条就是。
【絮宝】:老地方见,中午十二点。
还是和以前一样聊天打字话少的可怜,其实现实中谁能想到这个冷艳美人是个十足的话痨。
诗淮反复看着上面的文字,险些尖叫出声来!
此时她的心情激动的无与伦比,兴奋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小手一直狂捶身边的床垫。
发出嘭嘭嘭的响声来。
“大清早的,谋杀亲夫啊。”周暨白人还没睡醒就被枕边人哐哐一顿猛砸,疼得他困意荡然全无,直接从床上坐起身来,眸光有些阴恻恻的看向诗淮。
下一瞬,诗淮直接熊扑在周暨白怀中:“她理我了!”
周暨白一脸懵,眉头拧紧:“他?”
诗淮笑得像个傻子一样,小鸡啄米的点点头。
“他是谁?昨天微信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的原因,周暨白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阴沉,好像不是很开心。
诗淮又笑着点点头。
随后她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时间,发现已经早上十点了。
今天是周末,她和周暨白按照惯例都会睡到中午起床。
但诗淮现在有约,来不及多说什么,生怕会迟到连忙从床上下来去梳妆打扮一番。
看着诗淮忙忙碌碌的背影,周暨白嘴角一抽。
又是哪个野男人?
第55章 还好,诗淮还是那个诗淮
诗淮匆忙来到京昌大学校门口的一家米线店。
一进门,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在曾经和宋絮温常坐的边角位置。
今天店里不算太忙,老板娘站在前台那块一眼就看到了诗淮。
大学四年诗淮和宋絮温是这家店的常客,又加上诗淮和宋絮温容貌漂亮夺目,两个大美人频频光临这家米线店,想不记住都难。
“诶!小美女,你来啦!?”老板娘喜出望外的看向她。
诗淮笑着看向米线店的老板娘,“阿姨,好久不见哇。”
“哎,自从你和絮温毕业后,阿姨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嘞。”老板娘热情的招呼着诗淮,“还是老样子不?”
诗淮轻点头:“先等一下在做,絮温还没有来。”
“絮温?她来了呀。”
诗淮微微诧异。
又听老板娘道:“刚才絮温听到外面有卖山楂着,嘴里念叨着你喜欢吃,就跑出门买山楂了。”
听完老板娘说的话,诗淮心脏蓦然一沉,眼眶不由得发涨泛酸。绯红覆上她的眼梢,诗淮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抽了几张放在桌上的纸巾,将有些反光发油的木桌擦了擦。
宋絮温有洁癖,每次都要把桌子擦反光擦到一尘不染才肯坐下。
“阿姨,帮我洗个山楂呗。”偏御姐又扬着几分愉悦的熟悉腔调从门口的方向传出。
“好嘞。”
诗淮立马抬眼从门口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宋絮温提着一袋子山楂掀开厚重的pvc软塑料门帘。
走入店内,宋絮温看到诗淮用着那双水泱泱的灵动杏眸盯着自己看,宋絮温唇角轻勾,并没有丁点不自然的表现。仿佛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一点隔阂。
“诗淮大美女,你迟到了五分钟。”宋絮温提着透着山楂红的透明塑料袋朝诗淮走去,先是将山楂递给老板娘,拜托她帮忙洗一下,随后再拉开诗淮对面的椅子坐下。
诗淮吸了吸鼻子,低笑两声:“我错了,宋女神别生气。”
两人互相调侃的谈话将这几个月断联的尴尬巧妙化解。
老板娘将两碗米线连同洗好的山楂一块端上来。
放在自己眼前的米线冒出腾腾热气,诗淮的双眸浮上一层朦胧,她将碗推在宋絮温面前,宋絮温很自然地给她拆了一双一次性筷子,又给自己也拆了一双,抽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宋絮温没有先急着吃米线,而是将诗淮碗中的香菜和黄榨菜给挑出来。
诗淮目不转睛盯着宋絮温给自己挑菜的手,气氛不算尴尬,有种绒绒温暖的自然温馨感。
诗淮垂下眼睫,轻声道:“絮温,对不起。当时没有听你的忠告,无条件的站在你的身边。”
宋絮温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她莞尔一笑抬起脸看向诗淮:“我也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才对。”
话音到这儿,宋絮温眼眶骤然覆盖上水雾,声音开始发颤,“我明明是你最知根知底的好朋友,却仗着这一点,当时对你说的话字字诛心。”
一滴泪掉落在宋絮温面下的米线汤汁中,诗淮鼻尖一酸,也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都过去了……当时我也不对。”
朝夕相处四年多,彼此早已不仅是少年时代最值得依赖的存在。她们从来没有红脸争吵过,也从未想过在毕业的时候会因为一件事闹得难堪收场。
她们都心有不甘,不想看到自己付出真心的真挚友情就此陨灭。
但心里都执拗的很,一开始谁都不肯低头认错,但时间淡忘了许多当时不允容忍的磨擦,想再次开口寻找彼此的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诗淮主动联系了自己,自己才能将前几个月存在心中的懊悔说出口。
还好,诗淮还是那个诗淮,是那个只要说开了,就会及时醒悟的诗淮。
宋絮温心中无比庆幸的想着。
“不能哭了,一会儿把我免胶睫毛给哭掉了。”宋絮温低低的笑着,头仰望着天花板试图将眼泪给收回去。
诗淮被宋絮温的话逗笑,温吞吃了一口米线,“你素颜也美翻全场。”
“就你嘴甜。”
两个人还像上大学的时候有说有笑,慢吞吞的吃着碗中的米线。
宋絮温见诗淮吃不下碗中的米线,以为她是没什么食欲,就拿了几颗山楂给她。
医生叮嘱过,怀孕的这段时间要忌口,尤其是怀孕初期,山楂不能吃。
诗淮开口道:“我怀孕了。”
宋絮温瞪大双眼,大脑骤然空白,脱口而出一句:“你疯了?”
诗淮吸了吸鼻子,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除了自己重生的事情,她毫无保留的全部说给宋絮温听。
当宋絮温听到诗淮短短几个月经历的事情,都要心疼死了。
宋絮温痛斥自己,“靠,这几个月我到底在装什么,不去联系你!让你一个人经历这些事!”
诗淮不想让宋絮温因为自己的不幸自责,“是我自己的因果,我自己该受着。”
“你他妈的能有什么错?你后妈精神PUA你,你能够从中醒悟并且反击回去已经很勇敢了!诗淮,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宋絮温握住诗淮的手,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