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教授一脸感叹:“小染,真是辛苦你们了。”
被通缉的一个月,也不知道这些年轻人怎么过的。
季知时闻言,大大咧咧得说:“其实没您想的那么辛苦,我们这一个月里每天好吃好喝的。”
贺教授:“……”
季知时以为对方不相信,就说:“真的,因为我们花的都是威森的钱。”
威森?
贺教授眼神疑惑。
司染解释了一番,最后说:“威森说过段时间来华国,现在他在清迈当大象志愿者。”
“那是要好好感谢人家。”贺教授认真道。
可不是,如果没有威森,就凭他们身上的那点钱,还真没办法在当地维持最基本的生活。
可惜威森在事情结束后就着急忙慌地赶去清迈,连好友都没有加上。
司染给野保小队的人放了几天假。
司染和裴聿告了别。
裴聿本来有些不舍的,但看司染这么疲惫的模样,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染染,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给我打电话,别把我当外人。”
司染疑惑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裴聿一时间最快,等说出来的时候话已经收不回去了。
他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裴聿眼珠子一转,说:“染染你都叫大嫂姐姐,叫我妈谢姨,那我可不就是你亲哥嘛,妹子遇到困难当哥的能不帮忙吗?”
司染想想有道理,微微抿嘴微笑:“那以后我遇到困难了,我找哥帮忙。”
裴聿严肃地点头。
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到车上。
助理早早就在车上等着裴聿了。
裴聿一上车,一句话没说。
助理抬头从后视镜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就看见老板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然后看见老板轻扇自己一耳光。
助理:……
大早上的,是老板没睡醒还是自己没睡醒?
以前老板不是最看重自己这张脸吗,说什么他长的这么帅,一定要靠着这张俊脸勾引住司染小姐。
甚至还把谢夫人的护肤产品拿来用。
老板甚至恨不得给自己的脸买保险,就这,老板居然舍得打自己的脸?
“老,老板,您……”
您早上不会吃错药了吧?
助理担心被开除,硬生生把接下来的话给咽了下去。
裴聿却瘫软在后座的真皮座椅上,嘴里有气无力道:“完了,都完了……”
助理:……
怎么就完了?
裴聿单手放在自己的眉眼处,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的嘴怎么就这么贱呢!”
助理:……您才知道?
裴聿:“我想当染染老公啊,怎么就处成兄妹了啊!”
助理:……其实这也是一种进步。
裴聿说一句,助理心里就吐槽一句。
最后助理都无语了,看了一眼车窗外,说:“老板,我今天开的是奔驰,车窗从外面好像看不到,现在司染小姐好像正在看您。”
裴聿一下子就把身体坐直了。
看向窗外,果然看见司染眼神疑惑,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他有没有事。
裴聿瞬间两眼一黑,疯狂拍打助理的肩膀。
“我靠,你怎么现在才说啊!染染不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吧!”
助理:“……您现在似乎离神经病就一步之遥了。”
话音一落,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次换助理该哭了。
他刚才得意忘形,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助理回过头,就看见裴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
完了,这下子真的要被开除了。
下一秒——
裴聿:“你完了,居然敢蛐蛐我,你今天的加班费没了,没了!!!”
第239章 大雨,塌方
司染其实对裴聿不正经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谢姨的本性就是如此,所以她对裴聿的性格接受良好。
裴聿这人手段是有的,行事雷厉风行,但那也是对外,但他实际上本身就是个善良的人。
司染看着车内发生的一切,虽然听不见,但她看着裴聿的那些微表情,这些日子的阴霾一闪而过。
她回到宿舍,准备好好睡一觉。
这一个月实在是太累了,司染每天睡眠时间都不足四个小时。
洗漱完后,头刚沾上枕头,放到旁边的手机电话铃声突然就响起了。
一接通,是阮秀秀的声音。
对方似乎知道司染要挂断电话,连忙道:“染染,你别挂断电话,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司染下意识停顿了一下。
见状,阮秀秀见缝插针,语速极快:“染染,司念跑了,我怕她出来报复你,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过司念了。
自从司云徳和李月萍的入狱后,司念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当时一切罪责都落到了司云徳和李月萍身上,司念根本没有触犯到法律,因此警方并未对其追捕。
司染又忙碌救援的事情,所以当阮秀秀忽然提起的时候,司染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什么叫司念跑了?”
司染想到了什么,忽然冷笑一声:“你们是把她关在那个小黑屋了吧?”
电话那头的阮秀秀如鲠在喉。
她想到了之前自己经常默认把司染关进那间屋子的事情了。
以前司染被关在屋里子不吵不闹,他们没觉得有什么,直到思念被关了几个月,整个人蓬头垢面,瘦成了一块皮包骨,都快得精神病了。
再后来,她把自己也关进去了一天。
仅仅一天,她自己也快疯了。
她实在是想不通,她怎么就会这么狠心得把司染往地狱里推呢!
阮秀秀在电话那头,语气低沉,说:“染染,妈妈做错了,以后不会故意来打扰你的生活,但钱我会每个月定期打在你的账户上,你收下好不好?”
“还有司念,她这个人蛇蝎心肠,只要她还活着,肯定会找准机会报复你的,染染你一定小心。”
“如果司夫人真的担心我的话,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警察,不是吗?”
司染懒得再与其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阮秀秀的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上辈子死前的痛苦实在是历历在目。
她和司念是同一天生日,当时阮秀秀提出大家一起逛商场,说要给她们买礼物,她当时高兴坏了。
她第一次给导演请假,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跟在司家人身后,走在路上的时候觉得风都是甜的,满脑子都在幻想阮秀秀和司家人会给她买什么礼物。
那会儿她从来没有意识到,司家人走成了一排,唯独把她落在了身后。
后来司念的脑残粉冲了出来。
大家明明都反应过来了,可是她因为发烧耳朵烧坏了一只,听力没以前那么灵敏,以至于反应慢了半拍。
她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把水果刀刺入自己的腹部,然后疯狂扭动,接着抽出来,再次刺入。
人在死前的时候对身体感受非常敏感。
她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如果是个装满水的气球,那肯定水已经漏完了。
直道那个黑粉不知道对着自己的肚子插了多少刀,反正等她低下头的时候,她精心准备的白裙子,胸部以下已经染成了血红色。
司染从来不知道人居然可以有这么多血。
等倒在地上,周围的路人认出了她,说她活该,司家人听到后,嫌恶地退后了几步,然后消失了。
那一刻,司染是憎恨的。
她恨司家人把自己找回来,却不好好珍爱自己。
明明受苦的是自己,但全部都去疼爱司念。
等重活一世,司染才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是正常人,司家人一家子都是傻逼。
现在还学会了囚禁这一套,司染反手就是一个举报电话打给了警察。
司家别墅,阮秀秀还在担心司染怎么样了,没一会儿就有佣人打电话过来,看起来着急忙慌的。
阮秀秀心情本来就不好,看到佣人的模样,忍不住蹙眉:“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佣人赶紧道:“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警察!”
话音刚落下没多久,几个办案民警就走了过来,说:“阮女士,我们接到一起举报,说您故意囚禁少女,请您协助我们警方办案。”
——
阮秀秀怎么样司染一点都不关系。
但司念跑了,就像阮秀秀说的,这人脑子不正常,肯定会把错全部怪在自己身上。
但这辈子她不会让上辈子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
于是把这件事报备给了孟涛。
不到三个小时,游客发现动物园的保安好像更多,也更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