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住景丰园？”
虞悦疑惑。
赵晌嗤笑声，伸手接过周周递来的水杯时，不满道：“人家可是盘活了诚诚科技呢，还和两个欧美的大型企业签订了合作项目，挖走了陆氏的一个老股东。现在江北谁不知道这件事？偏偏陆城每次回到景丰园都要再说一次，我可不想那么早回去看到他的嘴脸。”
虞悦稍怔。
刚才打算下班前，她还收到陆储的消息，问她明天想不想试试别家的早餐。
她长睫轻颤，忍不住道：“对陆创科技影响大吗？”
一提起这个，赵晌当即一饮而尽，愤愤道：“这他么两个企业都是从陆创科技撬过去的！”
虞悦皱了下眉，“怎么会？”
“欧美企业合作把信用看得很重，但不知道陆城去那边怎么说的，反正回来后，人家就没打算交给陆创科技做了。”赵晌越说越气，“虽说对于陆创科技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两个项目，但特么的陆城也太不要脸了！”
“陆氏和陆创科技合作过一个金融项目。”
赵晌深吸口气，“他撬走的就是陆氏供应链金融部的高层，当时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陆氏老人的合同都是我外公在时和他们签的，很善待为陆氏开辟过事业的人，所以合同约束上也没那么严格！”
“反正纯属，伤不到你，但就是专门来恶心你。”赵晌总结。
虞悦缄默几秒，没多说。
赵晌也不想倒出太多负面情绪，缓了缓道：“今儿小爷请你们吃大餐，去不去？”
“去啊。”周周耸肩，甩了下短发，“赵少请客，怎么能不去？”
她说得太贫，惹得赵晌也乐出声，没再多提烦心事：“行啊，走，我都定好了包厢。”
说着，赵晌看向虞悦：“虞小悦呢，去不去？”
虞悦想了想，也没拒绝。
赵晌作为江北知名的玩咖，订的是滨江畔的一个会员制酒楼。
由于建筑布局有些民国小资风情，开窗还能看到江面，有夜风吹进来，经常会吸引不少明星网红打卡。
三个人的意图很简单，就是来放松的。
吃饱喝足后，虞悦和周周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刚好在包厢门口看到赵晌正和一个穿着旗袍长相清秀的女孩子聊得正嗨，还打算互加微信。
“......”
虞悦缄默几秒。
没等他们两个人过去，赵晌已经笑眯眯地同女孩子摆手告别。
眼见着人离开，赵晌才吊儿郎当地冲她们招手。
“渣男。”
虞悦轻嗤声，周周深以为然。
“冤枉。”
赵晌耸肩，笑得却欠儿欠儿的，“真是人家来加我微信的，我一般都不拒绝女生的。”
虞悦瞥他眼，表示怀疑地没理会。
赵晌也不多说，转而问她们去不去下一趴。虞悦轻摇头，她喜欢热闹，但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热闹，周周却有兴趣。
三个人边聊边往楼下走。
路过楼梯转角时，挨着的包厢门也被打打开。
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女人从里面出来，身旁还跟着位穿女士西装的经纪人。
经纪人抬眼瞥见熟悉的人影时，一愣，“那不是ZY工作室的周总吗？”
“ZY工作室？”
年轻女人疑惑。
经纪人很轻地嗤笑声：“就是那个拒绝了我们的工作室，话说，那位周总好像还是你们校友呢。”
一句话，年轻皱了皱眉，顺着目光看过去。
倏地，年轻女人脚步忽地顿住，目光落在前面三人消失的转角处，“他们都是ZY工作室的人？”
经纪人点点头，“看着像，听说ZY工作室是她们两个校友一起创立的，以小型纪录片为主，一个老板就是周周，一个好像是什么小虞总，叫虞什么来呢，虞——”
她一时没想起来。
“虞悦。”
一旁戴着黑色口罩的年轻女人倏地出声，缄默几秒，“她是虞悦。”
经纪人诧异，“你怎么知道？”
“以后ZY工作室的项目不用找我。”年轻女人脸色微变，“她们工作室是故意拒绝我的。”
“你的意思是那位小虞总拒绝的？”
年轻女人沉默几秒，嘲讽地笑笑：“不是她，还能有谁。”
她每多说，经纪人倒是张了张嘴，“其实她们工作室还挺不错的，目前上线的纪录片都有不少固定粉丝，这也是为什么我会争取上次的机会的原因。”
“没用的。”
年轻女人皱眉打断，“她嫉妒心很重，以前嫉妒她弟弟，大学时嫉妒我。”
经纪人了然，“再看吧。”
年轻女人还想再说什么，看了眼一脸强势的经纪人，没再多说。
-
江畔酒楼门口。
赵晌去开车，虞悦和周周索性站在门口聊天。
等待间隙，虞悦无聊，索性摸出手机刷着。倏地，瞥见推送的财经新闻时，虞悦皱了下眉。
关于陆城的诚诚科技最近的合作项目的。
她思忖几秒，还是没忍住地点进陆储的微信，绷着小脸打字。
已阅不回：【你吃晚餐了吗？】
陆储秒回。
CY：【没来得及，开完会去。】
CY：【到家了？】
虞悦正要说你先开会，看到他的第二条消息一怔，唇角弯出梨涡。
已阅不回：【还没，正要回去。】
发完，赵晌开了车子过来，冲她们招了招手，扬声道：“大小姐，我先送你回纪园？”
虞悦毫不客气地没拒绝。
她和周周上车后，低眸看到陆储的回复。她想了想，没想打扰陆储开会，匆匆给陆储发了消息。
已阅不回：【那你先忙。】
CY：【嗯，到家说一声。】
虞悦眨了眨眼，没再多说。
她无意识地往上翻着聊天记录，莫名地，又想到赵晌吐槽陆城的诚诚科技的事情。她缄默几秒，忽然看向驾驶座的赵晌，“等一下，能送我回去吗？”
“有东西忘拿了？”
赵晌诧异看她眼，虞悦面无表情地收了手机，嗯了声，“要替别人打包。”
一句话，周周意味深长地看她眼，“哦，替别人打包啊。”
“......”
虞悦一脸无辜乖巧，赵晌倒是没多想，将车子停下。虞悦若有所思地看他眼，“你们先走吧，我等会儿自己打车。”
“别麻烦啊。”
赵晌十分热心。
虞悦缄默几秒，顶着一张分外乖巧精致的小脸出声：“我就喜欢麻烦。”
“......”
赵晌一哽，冲她竖起大拇指。不过，确实下一趴和人定了时间，赵晌点点头，“那行，我们先走。”
虞悦点点头，没多说。
她进了酒楼后，点了几样菜，让人打包。很快，饭菜被人做好，虞悦付款后接过。
直到站在陆创科技楼下，虞悦倏地回过神来。
她狐狸眼眨了眨，深吸口气，还是摸出手机给陆储发消息。
已阅不回：【你现在，有时间吃晚餐吗？】
-
手机屏幕亮起时，陆储正坐在会议室看着几个高层争得面红耳赤。
他低眸看了眼，稍顿，凤眼稍抬地瞥了眼还在争论的两个人。
须臾，屈指轻叩桌面。
会议室里霎时安静，噤若寒蝉。
刚才争论的两个高层顿时坐直了些，“陆总。”
神情慎重又紧张。
唯有徐邵发觉，他家老板一直漠然的神色软了软，连带着抿起的唇角也放松下些许。
他疑惑几秒。
下一秒，陆储低眸看了眼时间，语调淡淡道：“休息三十分钟，用餐结束后再继续。”
话音刚落，两个高层怔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储杀伐果决，手段狠厉，城府深。
以往的开会鲜少会中途暂停的，他不喜欢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无谓的事情上，好在，会在一个限度内，而且给出的补偿也足够令人心动，只要提出且通过的方案，他会给出绝对的资源和信任。所以，从未有人有过异议。
不过，中途用餐？
这个会，最多再有两个小时就结束了吧？
顾暨也惊讶地看了眼陆储，却发觉陆储解了颗衬衫纽扣往外走，神色淡淡的，心情不错的模样。
“？”
顾暨拉住徐邵，“你老板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
徐邵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道：“陆总一向如此。”
话音刚落，不光是顾意一脸怪异，就连休息得来不及反应的几位高层也一脸怀疑地看向徐邵。
徐邵一脸正气，抬腕看了眼时间，“我去餐厅，几位不去吗？”
“去！”
一位高层忙道：“当然去，刚才被陆总拎出方案不足时出了一身虚汗。”
同时，其余几人连连附和，徐邵温和笑笑，刚正不阿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