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助理跟着他回了办公室，坐回自己办公桌后，他敲了会键盘，瞟瞟眼老板，后者一如往常的心外无物，日理万机。
上午他在会议厅的反应，汤助百思不得其解，老关和张总监给出的方案，明明是很好的提议啊。
实在憋不住想一问究竟，汤助叫了他一声。
秦冕眉心稍皱：“怎么了。”
“秦总，为什么不同意今早那个让幺幺灵和嗅嗅捆绑营销的方案，以我多年刷微博和混直播的经验，这绝对是双赢，如果单纯是因为……”
他顿了顿：“陆小姐那件事，导致幺幺灵和嗅嗅关系敏感，这也是他俩破冰，互利合作的一个好机会，炒好了，对我们公司的引流……”
汤助倏地噤了声，因为他看见老板已经眉头紧锁地，搁下了钢笔。
男人接而掀眼看回来，坦率道：“有一部分私人原因。”
汤助作洗耳恭听：“嗯？”
“你有女儿吗？”
汤助：“？？”随后答：“我家是儿子。”
心里难以置信补充：您去年刚来喝过周岁酒您都忘光了吗！
秦冕颔首，敛睫：“那我说了你也不懂。”
汤助：？？？？
开玩笑么？汤博想这样问一句。
可上司面上毫无调侃之色，一会，汤助理才恍然大悟，老板你是不是入戏太深？
汤助又低低唤了声：“秦总。”
秦冕这次干脆头都不抬，鼻音低沉：“嗯。”
“老板，您还是早点找位美太太，生个真正的女儿吧。”他诚恳建议。
“……你今天很闲？”
“……不啊。”
“还有空和我聊这么久，要给你多安排一点工作么？”
汤助秒归位，正襟危坐。
——
晚上，秦冕今天没应酬，很早就回了公寓，洗完澡，例行看直播。
先点开后方私聊，舒灵已经给他回复，声称已经解决一切，让他不必再挂心。
端起马克杯，抿了口水，秦冕靠回椅背。
切回手游版块主页，在看到同时段主播房间名时，他慢慢直起上身。
第一排，一直是嗅嗅和幺幺灵的直播间比肩而立。
只是今天，嗅嗅一直未变的房间描述有了更改，变成了“我的隔壁全宇宙最可爱”。
盯着那个房间名，秦冕沉默良久，把水杯放回原处。
原来这就是她说的职场性骚扰？
第77章 第五艘巨轮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天，人气王者主播嗅嗅猛追同台主播幺幺灵的事件在微博热度不减。
有女粉心碎成渣，表达不满，但也涌出了大量的CP粉，直呼好萌好可爱，#嗅灵#的超话也应时而生，并且产生了许多同人作品。
舒灵的直播间弹幕也变得不同以往，全是嗅嗅的节奏。
“在一起，在一起！”
“我从隔壁过来看看这边是不是真的全宇宙最可爱。”
“还能心如止水的直播我服你。”
“幺幺灵你很漂亮吗怎么从不开摄像头？”
“嗅嗅gay里gay气的，爱上了人妖灵，天生一对没毛病”
……
……
这几天，两人流量激增，几乎都是慕名过来围观他俩动态和进展的新粉，这对乐玩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官方也跟进买水军宣传炒作，#我的隔壁全宇宙最可爱#也被刷到了热搜。
舒灵头都大了，因为她莫名就多了个新代称。
直播期间的弹幕也让她兴味索然，再也没人评价她的操作，调侃她的失误，大家不再嘻嘻哈哈，从头至尾，都在喜闻乐见唯恐天下不乱地议论她和嗅嗅的“恋情”，为灵秀CP还是秀灵CP不厌其烦地扯皮。
说骚话的**都变得寥寥无几。
有时和粉丝半撒娇地来一句：“你们能不能多看看我别关心别人嘛。”
弹幕里全是：“嗅嗅看你就够了”、“我们怕被隔壁的荣耀一百星打爆狗头”、“不敢看不敢看”……
她长呵了一口气，还能说什么，什么都不想说。
而秦冕却并未急于处理此事，而是任其自然发酵。
放任自流的原因无他，主要是还在观望，想看看舒灵的态度，他很好奇一个人气主播因为另一个人气主播的特殊举动，导致自己开始承担莫须有的铺盖天气的舆论施压和绑架，对此她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于私，他并不喜欢嗅嗅，真假不论，他反感所有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之中的人，甚至不允许自己也这样。
于公，他很期待舒灵接下来的应对措施，他可以送这个小女孩零花钱，但把屎把尿并不是他的作风。
心累不已，舒灵突然想请一天假。
和关享说了声，对方近来心情大好，虽然没绑成CP，但嗅嗅一人的“追求表演”都起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同意请假后，关享还打趣道：不如你就答应了吧，以后就是咱们平台的一对神仙眷侣。
舒灵皮笑肉不笑：呵呵。
关享：嗅嗅这孩子人不错，我见过，个子也挺高的，年纪和你也很搭。
舒灵直接关掉微信。
但那一天，她没有真的给自己休假，而是在下午开了播。
粉丝对她的异常举动惊讶不已，但还是跟进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