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听听这名字像话吗?”宴之峋似笑非笑。
言笑嫌弃地睨他,“没品的东西。”
“……”
言笑十几岁的时候,没少替自己处理擦伤,动作比护士还要娴熟,三两下替宴之峋的伤口消完毒,然后贴上纱布。
宴之峋皱了下眉,觉得她小题大做了,“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抹上碘酒的面积有点大,创可贴挡不住,省得你一会激情四射的把药水全抹被子上了。”
“都激情四射了,还差药水这点痕迹?”
说完,宴之峋反应过来,立刻板下脸,“没过脑说的,不代表我——”
言笑打断:“宴之峋,你好奇怪。”
“你那脑回路才叫奇怪。”
“哪里奇怪?”
“我们已经分手了。”
话题又绕了回去。
“分手了又怎么样?男人的上下半身不是分开的吗?别说和有过一段情的前女友上床,他们就算在大街上都能随便拉一个人发情呢。怎么就你的上下半身是连在一起的呢?”
她歪着脑袋,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这问题难到他了,宴之峋不知道怎么接,索性木着一张脸不言不语。
言笑关上药箱,突然问:“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的做|爱?”
宴之峋眉心一跳,“你觉得我能忘?”
“那你说说,我们的第一次在哪?”
他不假思索道:“酒店的大床房。”
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自己的拳头充当话筒,递到他嘴边,“如果要给那次打个分,满分为十分,你会给自己打几分?”
宴之峋沉默了。
他不清楚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在情|爱方面无师自通的男人,能确定的是,他不是其中之一。
为了让第一次不那么糟糕,周程修给他支了个招,让他从片里获得些经验,怕他不知道怎么找资源,还分外贴心地手把手教他翻墙。
宴之峋连两秒都没熬过去,掐了屏幕,打算以新手菜鸟的身份直接上高速,但现实不如人愿,实操时,频频出现意外,没握稳方向盘,轰地撞到树上,车毁人残。
言笑的接吻技巧比他厉害,指望自己不成,他只能和广大吸食老婆血的凤凰男一样,寄希望于她,然而她只会接吻,他所有的希望最终在她分不清油门和刹车踏板上破灭。
兵荒马乱,一地狼狈。
一对卧龙凤雏携手奔向末路。
从回忆里抽身而退的下一秒,宴之峋注意到言笑已经脱了珊瑚绒睡衣,身上只垂着件吊带睡裙,下摆抵在大腿上,露出白皙笔直的两条腿。
她撅了撅屁股,屋里一点风都没有,但她还是造作地捂住裙摆。
有点像……那谁。
宴之峋心跳有些快,思绪一片混乱,突然想不起那名字了。
言笑告诉了他答案,“我像不像玛丽莲梦露?”
她刚才有点老流氓的气质,这不对,她得装会迷人又有魅力的女人。
她抛过去一个飞吻。
“……”
没眼看。
他真的受不了一点。
虽然……挺可爱的。
宴之峋感觉自己身体的热度又窜了上去,欲望无底洞一般,随着灼热的呼吸吐出去一些,转瞬间,回来了。
他的声线开始发抖,装不出一点冷静,脑袋恍若千斤重,别不开,只能直勾勾地盯住她看,手和心一样,也变得有些痒了,就跟被什么东西挠着,想抬起,又不想自己过于主动——太主动,就和打脸没什么区别。
“你好扭捏哦。”言笑点评了句。
宴之峋说不出话来接,满脑子都是她的嗓音有这么好听过吗?不仅好听,还很性感。
言笑趁他不备,依样画葫芦地吻上他的眼角,他的皮肤好烫哦,她感觉自己的唇都要被他灼伤了。
她连忙离开,但只得到了不足两秒的喘息时间,她的唇被严丝合缝地堵住了。
她诧异看他,他也在看她,瞳仁是亮的,藏着霓虹灯塔。
天生一副好骨相,看狗都深情款款。
言笑顿了两秒,忽然笑了,第一次有点难过,但没有维持太久,她的手伸进他的睡衣里。
显然她低估他了,他没有过去那么孱弱,肌肉线条更加明显,胸围似乎也宽了些,腰腹蓄着力,纹理清晰。
宴之峋一怔,所有的顾虑抛之脑后,他将脸埋进她脖颈,留下濡湿的触感。
忽然,啪的一下,有巴掌呼到他脸上,力道大到他差点被打懵了。
“别咬脖子。”言笑恶狠狠地警告道,史上翻脸不认人第一人。
“……”
事后言笑很快睡着,换传单、洗澡都是龟毛男人干的,干完后,宴之峋反倒越来越清醒。
睁眼到凌晨四点左右,终于睡了过去,不知道过去多久,身旁的人突然一抖,动作大到把他都带到一怔。
以为她是做了什么噩梦,低眸,她的目光恰如其分地迎了上来,眼里装着意味不明的东西。
他揣摩不出,直截了当地问:“你不睡?”
她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