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承喊住:“学弟,好久不见了,找个地方叙叙旧?”
宴之峋跟他没什么旧好叙,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工位上。
没想到的是,晚上带言出去星河广场的路上,又遇到了徐承。
徐承笑着同他打招呼:“真巧。”
注意力随即投到言出身上,一顿,震惊溢于言表,“这谁的小孩?长得和你还挺像,等会,不会就是你的吧,你跟哪个女人生的?”
徐承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趟来,还能有这样的收获。
宴之峋冷冷看他,让他闭嘴。
“你这是不是太生分了?怎么说咱俩也是老交情了,又在市一当了两年同事,要不是我,你还来不了这好地方呢。”徐承心怀鬼胎,眼珠一转,弯下腰问言出,“小朋友,这是你的爸爸吗?那你妈妈在哪?”
他的脸背着光,挤出的表情看着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奸臣,言出被吓了一跳,忙不迭躲到宴之峋身后。
宴之峋其实很讨厌跟别人撕破脸,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无休止的繁杂工程,不会有人会因为一次的“受辱”、一次的歇斯底里,就停止自己的反击和报复,徐承就是这样的人,毕竟自己当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打到鼻青脸肿,换做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也因此,他有理由相信,徐承会来桐楼并非巧合,换句话说,他的目的就在于自己,至于是来当面奚落,还是别有深意,暂时不得而知,但他不会容许他把主意打到言笑和言出身上。
“什么事情,我们私底下再说,今晚不合适。”
徐承倒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怎么,你怕这小孩知道你是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暴徒?”
宴之峋想起徐承当初挑衅自己的那番话,怒火又窜了上来,他没那么大度,既然已经打了第一次,自然就不介意再打第二次。
这条路上没什么行人,只有几辆汽车匆匆从他们身侧驶过。
虽然徐承爱挑衅,但他身手极差,根本不是宴之峋的对手,捕捉到宴之峋眼底狠戾的光,瞬间犯了怂,想跑。
宴之峋没给他机会,二话不说踹向他肚子,个高腿长,行动毫不费力。
徐承也恼了,将自己根本打不过对方的事实抛之脑后,冲上前,想要同他厮打。
言出想帮宴之峋,结果反被徐承推了把,宴之峋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水,一个闪躲,来到徐承身后,以擒拿的姿势将他箍住。
徐承动弹不得,威逼利诱连番上演,说到泡沫星子乱飞,宴之峋依旧无动于衷,相反劲越使越大。
这节骨眼上,有人经过,是个女人,徐承不抱什么希望,直到对方走近,是个熟面孔,熟到他连名字都还记得。
已经顾不上问她为什么会在这,是不是又和宴之峋纠缠在一起了,连忙发去求救的讯息:“言笑,他疯了,你赶紧把他给我拉开!”
言笑压根没看他,走到言出面前,蹲下身,没掏到纸巾,就用手指抹去小家伙脸上的泪痕,又去亲亲那被冻得红彤彤的鼻尖,“乖宝,妈妈来了,别哭。”
宴之峋沉着嗓说:“他推言出。”
话音刚落,言笑的腰被人环住,她低眸看了眼,言出扬着小脑袋,眼睛里沁着泪,水汪汪的,委屈巴巴的模样,“那个坏东西欺负狗蛋,哭哭,你快给狗蛋报仇。”
言笑缓慢抬起头,视线落在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男人身上,左看右看,见他们一脸熟稔,诧异道:“他谁?你认识?”
这人刚才叫她言笑?他怎么知道她名字?
徐承还被箍得死死的,只有嘴皮子还利索,“我徐承啊,B大的,医学院13级学生,你前男友的学长!”
前男友这三个字刺到宴之峋,直接抬脚,朝他小腿肚踹了下,没怎么留情,徐承膝盖直接着地,声音不轻,疼得他额角青筋都绷起了。
言笑终于想起这人是谁,收敛了脸上“徐承是哪条狗”的困惑,上前两步,“你现在还是医生吧?”
话是对着宴之峋说的。
宴之峋回给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还想再当医生吧?”
他没接话,肌肉绷得很紧,是全身都处于戒备状态的讯号。
言笑示意他松开手,“那就别随便动手。”
宴之峋看着她松完筋骨,才放手,徐承好不容易恢复自由,劫后余生感还没涌出,就被言笑一个过肩摔砸到地上,身体力行地教育这小瘪三千万别低估一个母亲的愤怒。
徐承嗷嗷直叫,宴之峋干净利落地将脚一抬,踩上他的胸口,言出哼了声,依样画葫芦地踩了一脚。
这时宴之峋突然想起周程修在微信里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半真半假地对言笑说:“周程修今天中午跟我聊起你,他骂你是猪。”
什么屁话?
言笑顿住了,确认道:“你刚才说什么?”
宴之峋面无表情地重复:“今天中午周程修骂你是猪。”
“他无缘无故骂我做什么?我惹到他了?他是不是有病?”
“不知道,可能给他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