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李芮彤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宴之峋这狗男人,怎么就把这么好的人给弄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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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芮彤告知宴之峋的那些话,对言笑而言,称得上无关痛痒,当下急迫的是,她要如何驱散口腔的异味感。
她下楼猛灌了一杯新鲜橙汁。
言文秀被她风风火火的架势吓了一跳,问她突然发什么神经。
言笑摇头,意味不明。
片刻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昨晚言出跟谁睡的?”
“跟我。”
她哦一声。
言文秀看她眼问:“你昨晚睡言出他爸房间?”
言笑差点被呛道:“他告诉你的?”
“我去二楼客厅看到的,睡在沙发上,空调坏了,身上就盖了条毯子,怪可怜的。”言文秀顿了两秒,又扫过去一眼,“问他才知道你把他床占了,我就让他睡你房间去。”
像长久未添加润滑剂的机器一样,言笑僵硬到不行,好半会才转动脖子。
言文秀一阵好笑,“放心,他没答应。”
说完,言文秀看了眼时间,十分钟后离开店里,留下言笑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咖喱乌冬面。
肚子早就空空如也,进食的速度却很缓慢,收拾完餐具是半小时后的事,僵持在桌边一会,低眸的瞬间,看见推开的玻璃门后一双被擦到锃亮的焦糖棕手工牛皮皮鞋。
她没再往上看,在那之前,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宴之峋在叫她的名字。
她淡淡嗯了声,作为回应。
见他又没了动静,她才开口问道:“你是想问言出去哪了?”
她自说自话:“他在高婶那,这会估计跟我妈一起在去超市买零食的路上,半小时后应该能回来。”
“和言出没关系……你刚才在做什么?”
宴之峋见到言笑那会,她正执着地在跟她自己怄气,而他就站在玻璃门边上旁观了半场戏,起因不太明确。
言笑口吻凄凉,“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把自己头发拔了。”
她矮下身,借着微弱的灯光,在桌面上胡乱摸索一阵才停下,扬起手臂时,大拇指和食指间多出一根头发丝,偏长,发色偏浅,被灯光勾勒出金灿灿的色泽。
宴之峋脑门上蹦出一个醒目的问号。
言笑耷拉着眉眼,苦涩地叹了声气,同他解释道:“刚才桌子上有根头发,我以为是我掉的,一用力才发现它还长在我脑袋上,可惜收手太晚,它就这么被我拔下来了。”
“哦所以呢?”他这么说着,双手插进兜里,置身事外的冷漠姿态,仿佛在嘲笑她小题大做。
轻描淡写的语气刺激到了言笑,“你根本就不懂!头发对一个文字工作者来说有多重要!”
宴之峋是不懂,也不想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视线从她手上挪开,停在她脸上。
蓝色马海毛圆领毛衣,清冷显白,气色看上去比昨天好,不过也只好了那么一点。
言笑也在这时转移了注意力,“你嘴唇怎么了?被蚊子叮了?破皮还挺厉害。”
“……”
她还好意思提?
还提得这么坦坦荡荡、光风霁月的?
“被你咬的。”宴之峋一字一顿地强调。
“啊?”言笑听愣了一瞬,满脸写着“我虽然刚醒,但我脑子不浑,你少给我睁眼说瞎话”。
如果有随行GoPro就好了,看她还怎么狡辩。
宴之峋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躁动和郁闷,换了个说法:“你昨晚亲了我。”
他说得干巴巴的。
或许用深情并茂的话腔,效果会更显著。
言笑还是不信,让他好好说明前因后果。
宴之峋三言两语概括,说到最后,语调开始有明显的起伏,本支援由蔻蔻群药物而二期舞二爸以整理又在一句“是你主动”的总结里戛然而止。
他的反应不像在说谎,更像在控诉她做了多么天怒人怨的事,漆黑的眼瞳成功将她盯到心虚。
“行行行,就当我一时犯浑,精虫上身亲了你,你想要什么补偿,直说吧。”
就算耳朵里没进来“精虫”那个词,光看她那抖腿吊儿郎当的姿态,宴之峋都感觉站在自己对面的是个穿上裤子就跑的渣男,愣怔导致他回复的反应慢了几秒。
短暂的间隙里,言笑想起一件事,“对了,醒来后我口腔甜到恶心,还黏糊糊的,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都快皱到了一起,仿佛在困惑“他的嘴巴什么时候变成了牛皮糖”,显然是把自己口腔会出现异味感,全归咎到了他身上。
宴之峋感觉自己脑袋都快冒烟了,咬牙切齿道:“你只是用唇贴上了我的唇,又用牙齿咬了下,不是舌吻,我的嘴影响不了你口腔里的味道。”
言笑脸上的疑惑展露得更加明显了,“那是为什么?我亲了你之后,你就没别的回应?比如——”
宴之峋听不下去了,直截了当地打断,“你放心,我没有那种趁虚而入的癖好。”
言笑顿了顿,意味不明地看他,“你反应太大了吧,我刚才就是想举个简单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