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候她身上已经没有难受感,但浑身无力得连手指都动不了,只能像一摊软泥瘫在床上。
刚醒来没多久门就被推开了。
她现在还没办法面对他,下意识慌张地闭上双眼装睡。
穿着雪白宽松薄毛衣的苏忱霁端着热粥进来,停在床边,将粥放在一旁。
他看向床上似乎还在沉睡的沈映鱼,深邃绝艳的脸上浮起柔情,缓缓坐在床沿侧头看她。
沈映鱼闭着眼也能感受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中越发紧张,隐约还察觉他将手抬起放在后颈。
这是在干嘛?
她想睁眼,但又没有准备好,强撑着继续装睡。
沉雅的香逼近,炙热的气息洒在侧脸,她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苏忱霁视线掠过她安静的脸,嘴角轻勾,然后俯身吻落在她的脖颈:“好香啊。”
全是他的信息素。
只要想到沈映鱼浑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由心里升起的病态满足感便难以抑制,轻缓的呼吸渐渐失去律动。
周围很安静了,所以紊乱的心跳和喘声就越发明显,他悄无声息地引诱,鼻尖不断蹭着她的耳后,像是带着某种渴望的隐喻。
“再不醒我就要控制不住了……”他低声呢喃,然后含住她的耳垂,小小的一点红得发烫。
果然,她猛地睁开眼,双手拉过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往里面滚了一圈,用一双妩媚的杏眼瞪大着看他。
似乎是在指责他的食不知餍足。
苏忱霁撑直身,潮润含情潮的眉眼具弯地看她:“醒了啊,来喝粥。”
端起一旁还冒着热气的粥,他挑眉看她泛红的小脸上已经是警惕,含笑柔声道:“你起来还是我扶你?”
这几日的记忆实在太深刻了,沈映鱼哪里敢让他碰自己,试探性地缓缓坐起来依旧裹着被子,怯怯地伸出白皙的手,声气都小得可怜:“给我吧。”
离他还有些距离。
苏忱霁没有将手中的碗给她,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唇:“我来。”
沈映鱼被他看得心猛地一跳,越发不敢看他了,垂着头,心中组织语言一会该怎么和他说。
两人的关系根本就不该是这样,被他终生标记已经是件离谱到极点的事。
她抿了抿泛红的唇,原本的躁乱模糊的心沉下,犹豫须臾认真地看着他,鼓足勇气地开口:“小忱,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他竖起修长冷白的手指放在红唇边含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慢条斯理的将粥放在了一旁。
沈映鱼闭口看着他的动作,斯文中透着一丝败坏的渣苏感。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熟悉的气息逼近。
苏忱霁跪坐在她的身边,乌黑的眼幽深地盯着她:“沈映鱼,你忘了我说过了什么吗?”
什么?
沈映鱼紧张地捏着被角,企图从混沌的脑子中找到这几夜混乱得贫瘠的记忆。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重复:“沈映鱼很早之前我便觊觎你,我会不择手段得到你,所以别想抛弃我。”
说完他缓和语气,拉起她的手,放在跳动的胸口,垂下眼睑,语气轻轻地道:“别说与我要划清界限,也别说将这件事都忘记了,沈映鱼感受到了吗?我的身体每一处都诉说着我爱你。”
他的语气如常却透着脆弱。
沈映鱼心微抽动地疼了一下,想将手抽回来,却被他握得紧紧的。
他掀开眸,眼尾泛红地注视她,无声地传达出好似拒绝了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错觉。
沈映鱼知道这是他的伪装,但还是心软了,因为她从遇见他开始就明白自己的心。
很久之前就已经将他放在心上了,可两人的关系注定只能藏在暗处,见不得光。
他看出她的犹豫,眼眸微亮,如黏人的小狗倾身抱住她,脸埋进她的脖颈藏着含糊不清偏执:“沈映鱼别犹豫,标记你的是我,你只能是我的。”
他语气示弱,却紧紧地扣住她的手,挡住她所有的退路。
……
这几日一直在这里,沈映鱼根本不敢想象其他人究竟知不知道。
她悄悄地回了自己房间,彻底将身上洗了一遍,身上依旧还有那股浓烈的香气。
沈映鱼出浴室时路过镜子面前,脚步下意识停下。
她迟疑地微转头,果真在后颈看见了被咬的痕迹。
真的被苏忱霁标记了。
她双手捂住脸,头靠在镜子上过了许久才放下手,抬头又看去,镜中的女人眉梢温柔,一颦一笑皆是挡不住的风情。
门突然被敲响,吓得沈映鱼连忙将冷水打开泼在发烫、发红的脸上,待到白皙小脸上古怪的潮红退了些,才慢慢地移去开门。
沈映鱼把门打开,立在面前的是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的苏忱霁。
少年穿着得体的纯白宽松衣裳,衬得身形骨骼格外健美,手腕处松松地挽起,简约又有种说不出的禁欲和性张力贲发的性感,微卷的狼尾发型让他从清冷中生生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渣苏感。
“洗完了吗?”他连声音都透着低哑的撩拨腔,震如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现在沈映鱼难以直面与他对视,低着头,小弧度地点头,被头发遮住的耳廓微微发烫。
见她点头,他一贯平淡清冷的眼底浮起柔情,伸手拉住她的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