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字写得丑,但没想到已经丑到他认错成后娘了。
苏忱霁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后面。
走到角落她才停下脚步,脸上的热浪已经退了不少,无奈的对他如实说。
“你看,我也不认识你父亲,但是还偷偷和朋友一起骂过他,怎么可能会想嫁给他当你的后妈?”沈映鱼摊手。
苏忱霁听完后沉默须臾,突然道:“幸好,我没有把你弄丢。”
“傻子。”沈映鱼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握住她的手,顺势拉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垂下纤浓的眼睫,声线微哑:“所以很早之前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当年他以为她不喜欢他,所以才会在临时标记完她就选择离开了,从那以后他根本就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却在暗地如同狂热痴迷的变态那样疯狂收集她的所有消息。
大到沈氏险些好几次倾倒,他都动用能力将它扶住,小到她用过的每个不要的玩偶都会小心翼翼地收藏。
这些年他也在很努力伪装成她喜欢的样子,等到能忍着能不吓到她才扔下套来网她。
原来她不是不喜欢,而是当时的他太心急了,控制不住易感期的情绪,给她造就难以磨灭的记忆。
“对不起。”他垂下头,高大的身躯如巨型又乖巧的狐狸,无声地透着可怜。
沈映鱼招架不住他的可怜,下意识抚摸他的头顶,微硬的黑发出乎意料地顺手。
“没关系,以前我也做得不对,不该一言不发就离开,应该和你说清楚的。”她温柔地安慰他。
其实当年送给他的那个笔记本里夹的那张纸条,是她年轻时和朋友迷恋一个演员写下来这样中二的话,谁知道怎么就夹在了送他的笔记本里。
苏忱霁轻嗯出声,沉闷地询问:“那你还愿意和我订婚吗?”
这话问得沈映鱼不知怎么回答。
她不回答,他便用鼻尖轻蹭她的侧颈,似乎是在暗示后颈被咬的疤痕。
事已至此,沈映鱼犹豫俄而,双颊泛红地道:“我再考虑考虑。”
得到她拒绝的那一瞬间,苏忱霁险些没有忍住想要将她圈抵在墙上疯狂地吻去,激颤的情绪如暗流在涌动,血液沸腾。
他将搁在她肩颈的脸埋得更深了,声音放轻。
“沈映鱼,你是长在我骨子里的花,永远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往后余生,我会用我的血肉去浇灌你,去爱你。”
慢慢的,沈映鱼感觉有什么真的像是长在了她的体内,心脏在颤抖,震得人心慌。
“嗯,好……”温柔得连同意的鼻音都呆得可爱。
他到底没有忍住吻住了她的唇,循循善诱地舔着她的唇瓣,纯粹又干净的吻,却透着难捱的色情意味。
她被吻得发出软绵绵的轻哼声,双手紧攥住他肩胛的衣裳,笨拙地回应。
直到身后响起轻咳声,沈映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是外面,随时都可能有人出现。
苏忱霁放开怀中满脸通红的人,淡淡地转过头看身后立着的人。
“表哥。”
苏子玉表情无奈地握拳放在唇边轻声地咳嗽。
他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你们继续,我只是路过。”苏子玉轻声咳嗽一声然后从他们两人身边擦过。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靠近沈映鱼的瞬间身边的人身形侧了侧,彻底将她遮得严严实实的。
苏子玉心中郁闷暗忖,心中幸好当时并没有同意霍拉王子给出的交易,不然现在他恐怕还没有机会待在这里,被苏忱霁唤一声‘表哥’。
但走了几步后,他忽然转头,看见立在树下的两人,庆幸霎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幸好当时没有去勾搭沈映鱼,不然现在空中爆炸的就是他了。
……
订婚前,哥哥回来了,沈映鱼被哥哥接了出去。
在此之前那天混乱的宴会结果也得到了处理,皇室争储失败的霍拉王子勾结她叔叔,以及其他几位氏族想一不作二不休借由一场意外谋杀皇太子。
事情败露之后霍拉王子连夜乘坐私人飞机要逃,最后飞机在空中莫名爆炸,霍拉王子来不及逃生便葬身在此次的事故中,新闻播报数天,在以老皇帝病重将国权交给塔什皇太子才淡化。
六月的风吹来有股热浪,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瓜果的清甜香,甜得她眉眼笑已经很久没有落下了。
沈映鱼穿着纯白吊带裙趴在榻榻垫上咬着冰棍,舒服地吹着空调,埋头给自己的指甲涂上颜色浅淡的花汁。
自从叔叔参与谋反被抓入狱,哥哥在苏氏的大力支持下成功接管了沈氏后,她又过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好像之前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
复古蔷薇花窗户被清脆地砸了一下。
她无奈地涂完最后一根手指,然后拿着冰棍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
种满绿植的梯形长廊从楼下一直蔓延至顶楼,冷艳的少年靠在乳白墙面,仰头与她对视,如同误入城堡的精灵,精致漂亮得像一幅画。
“哥哥都给我修葺了一面墙,你怎么还能偷偷地爬进来?”沈映鱼抻开窗户,支着下颌看他,并没有邀请他进来的意思。
苏忱霁歪头颇有几分无辜地轻笑:“我把墙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