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心中皆想,要是周怜从小以男性的身份成长,应该会如何万众瞩目,他才是真正的别人家的小孩。
*
“阿年,怎么这么不小心。”
虞渔面色冷静地让人过来给陈雍年擦了擦手,表情上温柔缱绻,目光很自然地从周怜身上收了回来。
她捏着手帕,指尖在交错间触碰到陈雍年的手腕,柔软的触觉令陈雍年从那种如同被什么炙烤当中的状态回神,他面色苍白地看向虞渔,忽然握住了虞渔的手。
虞渔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陈雍年,仿佛在问:“怎么了?”
陈雍年没说什么。
只是那张向来从容的脸此刻竟然涌上了几分脆弱。
他眼眶不知怎么,微微发红,嘴唇抖了一下。
虞渔望着陈雍年这副模样,心中涌上一些古怪的情绪。
她的眸子追随他神情的变化,忽而,她看了看不远处正走过来的周怜,眼神又重新落到了陈雍年的脸上。
这男人的脆弱和狼狈,并未使他看起来落魄。
虞渔忽而福至心灵似的,明白了陈雍年的情绪。
因为周怜么?
也对,陈雍年也不知道周怜是个男人。
周怜如果作为男人存在,陈雍年怕是会被周怜比下去吧。
古人诚不欺她。
眼泪和脆弱,是男人最好的美容剂。
她难得真的柔情了一下,手缠上陈雍年的手背,然后用那种柔软的、深情的、安慰性的语调对陈雍年说:“阿年,你要哭了吗?”
“不要哭。”
陈雍年低头看虞渔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强烈的情绪在心中如同瓶瓶罐罐打翻,他并没有意识到虞渔眼中闪烁的那种带着几分期待的光芒。
可这时陈雍年身旁走过一个高大而陌生的男人。
虞渔看到那男人的瞬间,脸色就淡了下去。
他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说:
可以灌溉我吗?可怜巴巴,今天晚点加更哦。
第165章 你像北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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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雍年顺着虞渔的视线看过去。
那人很高, 头发略长,但那双深灰色的眸子正盯着虞渔,里头暗流涌动。
他察觉到陈雍年在看他,也只不过冷淡一瞥。
“真巧。”
他朝虞渔露出一个微笑来。
这微笑带着只有韩昌柏自己知道的酸楚和燥意。
他的眼神在虞渔和那男人纠缠的指尖上划过, 唇角泛起冷色。
“在这里碰上了。”
这人不是别人, 正是虞渔许久未见的韩昌柏。
两人分手之后, 韩昌柏就好像很自觉地退出了她的世界,的确没有再来打扰过她。
今天再见,仿佛真的是巧合似的。
“我祖父和周怜这一脉有点渊源,正巧我来海市出差。”
韩昌柏的声音缓缓吐出, 眼神一直盯着虞渔在看。
不远处周路瞥见这一幕,似乎认出了韩昌柏的身份。
他用手推了一下许语星,许语星也朝着虞渔这边看来。
“怎么了?那人是谁?没在海市见过。”
“那是苏省的……你不知道吗?他是虞渔前任……我在网上看过以前网友偷拍的他和虞渔一起逛街的照片……”
许语星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有些呆呆地朝那边的两男一女看过去。
“我靠……我以为周怜男扮女装这事已经够刺激了, 合着今天刺激的事情都挑着一个日子赶着趟来?”
许语星和周路远远地看着,也不敢过去。
而那头陈雍年从那股烧起来的心绪中回过神来, 从这男人熟悉的长相,和虞渔聊天时的那种熟稔的态度,以及他那在面对虞渔时极富侵略性的眼神, 认出了这男人的身份。
“陈先生,久仰大名。”
“我姓韩,和虞渔来自同一个地方,小时候就认识了。”
陈雍年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他声音恢复了平日的闲雅从容:“是么?你好。”
“的确很巧。”
陈雍年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韩昌柏, 韩昌柏也在暗中观察着陈雍年。
两个男人看似握手微笑, 实际上谁也没把谁放在眼里。
“陈先生袖子都湿透了, 平日里很少这么狼狈过吧。”
说着, 韩昌柏仿佛察觉不到虞渔脸上的冷漠似的, 带着笑意说:“我以前还从没见过鱼鱼对谁这么照顾过,我还当和我分了,她用不着再经历什么狼狈了。”
他冷灰色的眼睛划过陈雍年湿漉漉的袖子,又自虞渔那沾着点红酒的细嫩指尖上一瞥,视线多停留了一会儿,喉头微动。
“鱼鱼,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手都湿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
再抬眼和陈雍年对视时,眼里头的客气早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针锋相对的敌意和嘲讽,“陈先生在外还需要女人照顾,的确让我大开眼界。”
陈雍年:“哦。”
“难道韩先生从来没有被人照顾过么?”
“那真是可怜。”
说着,陈雍年用那只干净的手握住了虞渔的指尖,抽出干净的纸巾,将虞渔指尖上红色的酒渍一点一点擦掉,擦手的动作恰到好处地显示了他和虞渔的亲昵,他将纸巾在她手指的每一条缝隙里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