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春堂,老王妃正要入睡,丫鬟楚秋匆匆进来,“老王妃,徐姑娘不知去了何处,到现在还没回海棠苑!”
“没回去?”老王妃匆忙穿鞋下地,正要吩咐人去找,突然想到什么不由笑出来,这王府里徐若音只认识她儿子谢宏载。
这大晚上的,她没有回海棠苑休息,一定是睡在兰陵院!两个人定是情难自已!她这个时候可不会去扫兴。
老王妃高兴地坐回床上,兴许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抱上孙子了!
楚秋见老王妃坐在床上笑,也不说话,忍不住道:“老王妃,还要不要去找徐姑娘?”
“不用,你回去海棠苑守着,若音晚上没回海棠苑休息的事,不要外传出去!”老王妃打发她回去,不忘叮嘱一句,“伺候徐姑娘都用心些,不能躲懒!”
楚秋忙应下,“是,老王妃!”
第二天一早,徐若音回到海棠苑,楚秋才松了口气,知道老王妃看重徐姑娘,没多嘴问她昨夜去了哪里。
“徐姑娘,你有没有用早饭?”
徐若音摇头,见她要去厨房提早饭,忙叫住她,“我昨晚上没回来这事,老王妃知道吗?”
楚秋如实道:“老王妃知道,她吩咐奴婢不要外传这事,旁的没说什么。”
“没事了,你去厨房取早饭吧。”徐若音有点烦,她千方百计勾引谢威,顺利怀上孩子,回到王府不是来和谢威偷情的!
那样她还不如待在东山寺!
她昨晚上故意顺着谢威的意留宿在他房中,就是为了让老王妃发现这事,让她把这事亲自捅出来。
这样,谢威既不会恼她自作主张,也会给她一个名分。
老王妃居然瞒下了这事,这让徐若音有些不安,在心里头胡乱猜测,老王妃难道早就知道了她和谢威的事情?
老王妃难道一点也不生气?
胡思乱想一气,徐若音也想不出个结果,索性不再想。用完早饭,她带着楚秋去了鹤春堂。
老王妃见她来,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和蔼问道:“你初到王府,昨晚上睡得可好?可有哪里不适之处?”
徐若音懵了,不知道老王妃这是何意,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她和谢威的事情。
她只能顺着老王妃的话,模棱两可地回答,“还算适应,多谢老王妃的关心!”
老王妃笑着道:“是不是该改口了?”
“改口?”徐若音心里头不禁忐忑,谢威不让她现在说出有孕之事,想等她这一胎坐稳,以免横生意外。
但现在老王妃不停暗示,徐若音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只好装害羞,装糊涂。
老王妃拉着她的手,轻轻一拍,“若音,你与她们终究是不同的,宏载的王妃之位因为当初那特殊原因被陶氏占了。”
“你现在虽然只能做妾室,但我给你一个保证,你才是我真正认可的儿媳!”
徐若音惊讶地看向老王妃,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老王妃误会了,她有些哭笑不得。
“日后我会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老王妃见她惊讶,继续承诺道,“你好好的,等你给宏载生下个一儿半女,我慢慢将王府中馈交给你,陶氏以后也只能在你手底下讨生活!”
徐若音爱听最后一句话,她野心勃勃,自信无论是跟谢宏载,还是跟谢威,她都会笑到最后!
镇北王府的后院早晚是她囊中之物。
老王妃还在絮絮叨叨说,日后会对她多好多好,中间又不时夹杂几句贬低陶玉清的话。
徐若音突然觉得这老王妃挺可怜的,她若是知道她勾搭上的是谢宏载爹,不知会作何表情?
徐若音冷不丁干呕一声,她是故意的。
老王妃的话戛然而止,“若音,你难道有了?”
“老王妃,您说什么呢?”徐若音慌忙否认,但她话音才落,转过头又连连干呕。
老王妃激动地拉着她的手,徐若音肚子里若是有孩子了,那定是谢宏载与她一道从江南回京的路上有的。
算算时间,已经有三个月了!徐若音会比陶玉清先生下她的大孙子!
想到这里,老王妃忙催促楚念去请府医来,徐若音故作惶恐不安地坐在一旁,实际心里头盘算着怎么糊弄老王妃。
接下来又该怎么让谢威亲自捅破这事。
她跟了谢威,注定和王府主母老王妃站在对立处,她不想每天来鹤春堂,和老王妃演什么母女情深戏码。
府医很快请来,给徐若音诊脉,他不确定眼前女子的身份,只道:“恭喜老王妃,这位姑娘已有孕月余。”
老王妃有点懵,追问道:“有孕月余?你有没有诊错?”
府医很确定,“这位姑娘的确有孕月余。”
老王妃没再追问,而是让楚念先把府医领出去,正要说话,徐若音抢先道:“老王妃,我、我是在东山寺怀上的……”
她只说有孕地点,不说孩子父亲是谁。
“东山寺?”老王妃愣了一瞬,转念想到谢宏载有事没事就往外跑,看来前阵子瞒着她去了东山寺看望徐若音。
这孩子真是胡闹,怎么能在寺庙里做这样的事!
她心里头虽然觉得不够好看,但还是高兴的,“好好好!你安心养胎,余事我会给你备妥当的!”
徐若音故作羞涩地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