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老王妃哭着道:“过去是我瞎了眼,才看上那个穷书生!有其父必有其女,徐若音水性杨花,满嘴谎言!她父亲又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陈嬷嬷,我好恨啊!好恨啊——”
“我这些年的念想都当是喂了狗!当初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徐家没个好人呢?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我让宏载亲自去把她接回京,她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气得呕出一口血,又晕了过去。
“王妃!”陈嬷嬷吓了一跳,忙催促楚念去请府医来瞧瞧。
老王妃病重,徐若音的妾室礼自然也就耽搁了。第二天上午,老王妃娘家嫂子闻讯赶来王府探望老王妃。
璧月院内,云萍不解,“小姐,咱们为什么给陈府透露老王妃病重的消息?”
陶玉清低声解释道:“老王妃父亲原是礼部侍郎,已经去世,如今陈家是老王妃兄长当家。”
“他兄长去年外放,带了家中宠妾上任,留妻子钟氏在家照顾母亲。老王妃母亲与老王妃性子颇像,母女二人与钟氏都不对付。”
云萍明白过来,笑着道:“那钟氏今天估摸着是来看老王妃笑话的!”
“那也是她活该,气死她最好!”陶玉清有孕这段时间,心情一直愉悦,吃得香,睡得好。
“陈家母女二人一个做派,拿儿媳当外人,就差没怂恿儿子宠妾灭妻。”
陶玉清经历过上辈子,可是知道的,老王妃一直拿徐若音当正室儿媳妇对待。今生若不是她早有准备,不知道最后会落个什么下场。
鹤春堂,陈嬷嬷见钟氏来了,虽说从前老王妃在娘家与嫂子关系不大好,但过了这么多年,那点子磕磕绊绊也不算什么,钟氏终归是娘家人。
钟氏见陈嬷嬷哭红了眼,只觉得痛快,暗道她们主仆也有今日!
她面上不显,关心道:“老王妃怎么样了?母亲听说她病了,急火攻心,现在也卧病在床,让我来瞧瞧她。”
“病在心里,哪能说好就好。”陈嬷嬷抹了眼泪,把她领进卧房。
钟氏见老王妃侧卧在床上,脸色发黄,眼下青黑,精神很不好,显然是大受打击。
当初她把徐若音往谢宏载房里塞,不知道可想过她儿媳陶氏也会伤心难过,就得痛到自个身上,她才不会尽说风凉话!
钟氏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轻叹一口气,做出一副好嫂子的态度,语重心长道:“去年你哥哥外放去任知府,带了个妾室走,我也怄得难受,几天没吃下去饭,夜里也睡不好。”
“你母亲说‘七出之一,女子若好嫉妒,容易造成家庭不和,’做为正妻就该贤良大度,夫唱妇随。”
“我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想来母亲从前也常教你这些,老王爷多年没纳过妾,现在只纳了一个徐若音,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老王妃越听越觉得刺耳,“你若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你瞧瞧你,脾气还这么大!”
钟氏心情越发好了,也不恼,“你成了王妃,我脸上也有光,我只是用你哥哥和我的例子来开解你。”
“你怎么还不识好人心呢?”
钟氏故意嗔她一句,“你想想你哥哥前前后后纳了多少娇妾?你从前说你哥哥有本事,纳几房妾室不算什么。”
“现在老王爷只纳了徐若音一个,你至于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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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老王妃气恼道:“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
钟氏夸张地哎哟一声,“老王妃这话说的,你是觉得你哥哥比老王爷矮上一大截,不配与老王爷相提并论?”
“我是说你!”老王妃气得咬牙切齿。
钟氏淡然道:“你嫁进镇北王府,靠着老王爷才成了老王妃。我娘家也不输你娘家,我嫁给了你哥哥,你就说我不配与你相提并论,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你哥哥没本事,混得差吗?”
“你——”
老王妃觉得她没病也被钟氏气出病来了,“陈嬷嬷!送客!”
钟氏顺势站起来,心情极好,阴阳怪气地恶心她,“哟,小姑子成了王妃,连娘家嫂子都不待见了!”
“我急慌慌地跑来看你,到现在连口茶都没喝上,当真难过!”
“给我滚!”老王妃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嗓子。
陈嬷嬷连忙跑进来劝她别生气,叹了口气,从中说和,她也不想姑嫂二人闹得太难看,“夫人,老王妃心情不好,您改日再来王府做客吧。”
钟氏也不想多待,她今天来就是来看老王妃笑话的,目的达成,她自然该走了。
陈嬷嬷送走了钟氏,转身进来,见老王妃又哭了起来,骂钟氏,骂徐若音,骂徐若音的父亲。
陈嬷嬷早就劝得口干舌燥,也不知再说什么好。
骂到最后,老王妃声音逐渐低下来,仿佛在自言自语,“他就是臭泥塘里的月影,是假的!是臭的!”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陈嬷嬷知道她在说徐若音的父亲。
陈家嫂子钟氏走了,第二天一早,陈氏和谢威的长女谢媛君带着婢女嬷嬷回到了王府。
她先去了鹤春堂探望老王妃,老王妃本不愿让女儿见到自个这狼狈样子,但谢媛君是个火爆性子,身为王府嫡长女,向来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