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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_初点点【完结】(126)

  他会提前做好安排。

  “……骆氏阿宁。”

  骆宁坐正几分:“王爷吩咐。”

  “本王要夸奖你。你今日事情办得不错,十分利索。”萧怀沣道,“没有意气用事,也不怯场。”

  骆宁:“多谢王爷。”

  想起那支小弩,骆宁又道,“是蔺姐姐送我的,可惜了。”

  萧怀沣:“本王会派人寻更好用的小弩给你。那支弩平常,本就配不上你。”

  骆宁看向他。

  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那是蔺昭给她的礼物。

  不管它怎样,骆宁都很珍惜它。浪费在余卓身上,她始终觉得不值。

  萧怀沣回视她,眸色幽静,“虽然夸了你,也要戒骄戒躁。骆氏阿宁,手腕可以强悍一点。”

  他又握住了她的手,声音莫名有点轻,“多吃些饭吧,你的确瘦。”

  说罢,就松开了。

  骆宁应是。

  她回到镇南侯府,傍晚时蔺昭才归来。

  骆宁问她情况如何。

  “王爷的人接手了,咱们不用管。”蔺昭道,“王妃,您害怕吗?”

  骆宁:“我当时一直压着内心的愤怒。我去之前,都没想到余卓那么恶毒。动手时,我太生气了,没顾上害怕。”

  事后想起来,觉得不真实,仍无惧意。

  “您若是怕了,告诉我。我替您开导。”蔺昭道。

  骆宁颔首。

  “蔺姐姐,那支弩……”

  “它能替王妃出力,万分荣耀。哪怕损坏了,也是‘死得其所’。”蔺昭说。

  骆宁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蔺姐姐。”

  蔺昭轻轻拍了拍她手背:“王妃,替您尽忠是我本分。”

  骆宁眼眶微热。

  深秋夜露重,骆宁洗漱后躺下,脑子里很平静。

  她以为,夜里要做噩梦、要胡思乱想很多事,却什么也没有。

  像这寂静的夜一样,风都是徐徐的,没有任何涟漪。

  她睡到了天亮。

  早上平安无事,到了黄昏时,二婶来了文绮院。

  “……你二叔说,余卓死了。”二婶告诉骆宁。

  骆宁笑了下:“哪里来的谣言?”

  “是真的!”二婶神色惊疑不定,“具体原因还在查,好像是余卓跟洪田寨的土匪接头,可能有什么没谈拢,被灭口。此事还牵扯到了崔将军。”

  骆宁表情安静了好一瞬。

  而后,她蹙眉,“他真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你二叔说,衙门还没查明白。皇帝听闻了洪田寨余孽之事,震怒,还叫了崔将军进宫。”二婶道。

  骆宁脸色渐渐沉了:“应该不会连累咱们家吧?”

  “肯定不会。”

  “等过几日事情明确了,我找太后娘娘打听打听。”骆宁说。

  又过了两日,此事市井坊间都听闻了。

  二十岁的骁骑将军,年少有为,在盛京城里是有些名气的。

  他的死,引发不少涟漪。

  “他是崔将军部下,崔家恐怕有了不臣之心,才利用部下去接触土匪余孽。”

  崔将军出来解释,余卓回京后尚未述职,他自己也不担任任何差事,并不算他部下。

  “这位骁骑将军,在建宁侯府宴席上与王家义女私通。王氏为了义女名声,借土匪之手宰了他。”

  也有人如此猜测。

  朝堂之上,有了争执。

  皇帝听闻抓到了洪田寨余孽数人,心情好了很多。

  他坐看臣子们争执。

  有人拼命想给崔家抹黑;有人趁机想要拖建宁侯府下水。

  反而是余卓之死,变得毫无意义。

  “那位白姑娘,真有点邪门,谁招惹她都会倒霉。”周家夫人登门,和二夫人八卦。

  这话,逐渐在功勋世家传开。

  王夫人气得不轻,再次想把白慈容赶出去。

  “她是扫把星。”王夫人对建宁侯道,“不能留她。”

  建宁侯也焦头烂额,有点动摇。

  邱士东却似得到了一个明确答案。

  原来,骆宁如此厉害,杀人不动声色,就连将军都可以悄无声息死在她手里。

  怪不得阿容斗不过她。

  第157章 对骆宁,心生畏惧

  余卓的事,邱士东没有多说半个字。

  因为他很敏锐发现,骁骑将军之死,已经牵扯到了皇权与门阀的争斗,还裹进了两大望族的世仇。

  商户要借势,却不能作死。

  “……爹爹,余卓真的死了?”白慈容听闻这个消息,震惊万分。

  余卓到底是从三品的骁骑将军,他挺有份量。虽然门阀、功勋世族看不上他,他在普通人眼里,是人中龙凤、前途无限。

  他也是白慈容的退路。

  她有信心拿捏余卓和余太太,因为他们有封号和俸禄,却缺钱。

  他们以骆崇邺为榜样,想要一步步踏入望族。比起高攀世家女,不如娶陪嫁丰厚的白慈容。

  各有利弊,白慈容是余卓能选择的女人中,各方面价值最高的。

  他们俩各有盘算,白慈容攀附王家后,余卓更是心花怒放:她不仅有钱,身份地位也有了。

  余卓肯定会等她。

  白慈容进可攻、退可守,有这么个人托底,她无所畏惧。

  却万万没想到,他死了。

  她难以置信。

  余卓像是她的压箱底钱,可以不拿出来花,但必须有。这是底气。

  “是骆宁吗?是她害死了余卓吗?”白慈容手指用力攥住邱士东衣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是她。”邱士东道。

  白慈容眼泪滑落。

  “蚍蜉撼树,她真的把树给毁了。你莫要小瞧她,她跟你不一样。”邱士东语重心长。

  “她好恶毒,爹爹,她的心肠怎如此歹毒?”白慈容哽咽,“余卓与她,是从小相识的情分,她怎下得去手?”

  “你别管余卓,想想你自己。”邱士东说。

  白慈容打了个寒颤。

  这是她第一次对骆宁生出了畏惧。

  她怕骆宁。

  快一年的交锋,她次次都觉得是自己时运不济、思虑不周,从未想过骆宁有多毒辣。

  直到余卓死了。

  骆宁似毒蛇,趁其不备偷袭一口,一时三刻致命。

  白慈容回到王家时,身体还在发抖。

  她真的只有做宠妃这一条路可以走,否则骆宁也会杀她。

  她的心态,从两个人势均力敌,变成了骆宁独大,故而她胆怯了。

  邱士东勾起了白慈容心底的恐惧,他对此很满意。

  人想要成功,一定要有所敬畏,才会更加小心翼翼。

  余卓之死,崔、王两族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本朝的官员都是举荐制。除了敬仰皇权,他们内心依仗的,还是当年举荐他们的望族。

  王氏一派官员,与崔氏不相上下,就“骁骑将军之死”大做文章。余卓是谁已经不重要,他挑起了事头,可以光明正大找茬,才是最要紧的。

  皇帝坐高位,对“门阀互殴”隔岸观火,情绪平静。

  骆宁又进宫去了。

  “……他不可理喻,又有府兵,我很怕他再次对我不利,才动手杀了他。”骆宁把此事告诉了太后。

  太后有所猜测,闻言还是大吃一惊。

  她似难以置信看着骆宁:“你自己动手的?”

  骆宁给她跪下,身子低伏下去:“母后,我有罪,您别将我交给大理寺。您可以骂我,收回我的雍王妃册宝也行。只求您给我一条活路。”

  太后沉默了片刻。

  她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将骆宁搀扶起来。

  骆宁已经流淌了满脸眼泪。

  “哀家就说,此事蹊跷。到底牵扯到了崔家,你们太妄为了。”太后拿了巾帕为她擦泪。

  声音里有责备和严厉。

  骆宁便知道,太后能理解她,甚至不打算深究。

  “母后,王爷只是替我善后,此事我一人筹划,不与王爷相干。余卓他是崔将军部下,随着崔将军去南诏国平乱,才得了封赏,是他连累了崔将军。”骆宁说。

  又道,“他这样自傲,要是被崔家接纳成为部属,往后还是会替崔将军招灾惹祸。”

  太后:“这话倒也不错。”

  又沉默。

  最后太后对她说,“你先回吧。这段日子不可外出,闭门思过。阿宁,你这次要好好反省。”

  骆宁道是。

  她走后,太后一个人独坐。

  不知为何,太后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哀家是真老了吧?”

  太后明知骆宁把这些事说给她听,就是哄着她、提前向她示好的意思,也是怕将来事情泄露受责罚。

  骆宁打的这些小算盘,在太后眼里几乎透明。

  理智上很清楚骆宁的意图,感情上却格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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