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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_初点点【完结】(136)

  骆宁:“我都败成这样了。”

  怎么还夸她?

  莫不成雍王最近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心情意外好?

  “能在我手下过几招,你虽败犹荣。”

  骆宁:“……”

  这位王爷,果然是有自大的本钱。

  骆宁觉得自己一败涂地。虽然长鞭还在手里没有被夺走,但命几乎送出去了。

  萧怀沣却说她鞭法小成,甚至夸了蔺昭两句,说她教导得法。

  回去路上,骆宁说了她的疑问。

  蔺昭笑道:“王妃,您短短时间鞭法可以绞上王爷的剑,就是下了苦功夫。王爷觉得您很努力,我也教得好。”

  又道,“您想要和王爷有来有回打一次,至少得再练二十年,王爷是打小习武的,天赋本就比旁人高。”

  骆宁了然。

  她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练鞭有很多好处。

  骆宁每日多了一件事做,不枯燥,而且每次打完出一身汗,心情舒畅。

  她的腕力大有提升,写得字比从前有力道了。有了力气之后,字反而更飘逸秀美。

  还多了一个自保本事。

  “……王爷最近时常夸我。”骆宁对蔺昭说。

  蔺昭笑道:“王爷只是要求苛刻,并不是人品刻薄。”

  他有一套很清晰的标准。

  达到了,雍王奖励下属的时候是很大方的。故而,他能收获死士一般的忠心。

  “就是说,他觉得我达到预期了?”

  蔺昭凑近,很低声说:“可能是杀余卓,叫王爷对您刮目相看了。”

  骆宁:“……”

  果然,打打杀杀才能满足雍王对下属的期待。

  在那之前,雍王虽然不骂骆宁,眼神里带着一种无奈的妥协,觉得她“烂泥扶不上墙”。

  余卓之事后,骆宁待遇提升不少。

  这次两位梅姨娘之事,骆宁想着雍王肯定会不满意,不成想他竟也夸了她“谨慎”。

  “……王爷这个人,似乎也不难相处。”骆宁说。

  只要有了一桩功业,他就会在心里认可这个人。

  就像朝廷,立功了封赏一个爵位,从此有了身份地位,在皇帝跟前待遇不同了。

  蔺昭:“王爷素来不难相处。他赏罚分明。知晓了他的规矩,依照规矩做事即可。”

  又道,“王爷还会把他的规矩讲清楚,不让下属乱猜。对王妃您,他的规矩应该也说过的,是什么,您可留意过?”

  骆宁:“他说我手腕轻。”

  “您看,您的‘腕力’增强后,他就宽和多了。”蔺昭说,“王爷对每个人的期待都不一样,他不会张冠李戴,要你去做你不擅长的事。在你的天赋上,你发挥出最大水准,王爷那里就过关了。”

  骆宁了然。

  雍王是觉得,骆宁有些智谋的。

  这些筹划,不应该拿去小打小闹,浪费了。

  他希望骆宁苦心经营后,能把事情做得更深一点,别辜负了她自己的付出。

  杀伐更果断一点。

  在余卓这件事上,骆宁终于达到了雍王的期待。

  骆宁回到家,对镜看着自己的脖颈。

  没有留下痕迹,雍王下手很有分寸。他无意教训她,更没打算伤她。

  骆宁却沉思了很久。

  又过了两天,天晴了,暖阳普撒之下,盛京城里又有点了晚秋的温暖。

  雍王府的人给骆宁递信。

  萧怀沣约骆宁去法华寺上香。

  骆宁略感诧异,还是同祖母说了声,又叫二婶安排马车,她早早去了法华寺的山脚下。

  到了一瞧,骆宁的诧异更深,因为住持、首座的慧能和尚,还有其他几位高僧,都在山脚下等候。

  雍王也在,他穿着玄色长袍,站在前面,身后跟着数名护卫。

  “王爷。”骆宁上前见礼。

  雍王微微颔首。

  “……是母后要来法华寺吗?”骆宁问。

  “不,皇嫂要来。”萧怀沣道,“大皇子还没有退烧。”

  骆宁愕然。

  她重生后,朝局改变了吗?

  总不会皇帝没死,大皇子先夭折了吧?

  那孩子身体本就很弱,又太小。

  骆宁:“已经烧了几日?”

  “今天第六日了。”

  而且是高烧。稍微退下去几分,不到两个时辰再次发作起来。

  别说皇后急疯,太后也是心急如焚。

  前世这个时候,骆宁还没有做鬼,她真不知道大皇子是否生了如此重病,又是否被治好。

  哪怕做了鬼,她也不是每件事都知道。

  他们俩说着话,有车队到了。

  为首的,是一名五旬年纪将军。他高大、壮实,似山一般巍峨,骑着一匹同样壮硕的高头大马。应该是申国公,皇后娘娘的叔叔。

  而后,跟着四辆马车,另有十几名家丁模样的人。

  申国公着铠甲,瞧着无比沉重,看上去又很壮,他却动作轻松流畅下了马。

  骆宁就没见过骆崇邺有这么麻利的时候,不免心生佩服。

  “王爷。”将军先走到雍王跟前。

  雍王颔首:“国公爷辛劳。贵客呢?”

  马车车帘掀起,郑皇后做普通贵妇人装扮,在“家丁”放下马凳后,缓步下了马车。

  和前天相比,她涂了点脂粉,可骆宁愣是觉得她瘦了一大圈。

  “时辰不早,先上山吧。”萧怀沣道。

  第170章 祈福

  一行人上山。

  郑皇后身边,还跟着她的一位管事姑姑、两位大宫女,都做普通丫鬟装扮。

  她们搀扶着皇后,骆宁坠后两步。

  进了法华寺的大殿,郑皇后虔诚跪下。

  首座和尚开始诵经。

  骆宁余光瞥见了慧能和尚。

  这位首座大和尚,很受京里贵人的器重;而他,无疑与邱士东瓜葛很深,白慈容可以请得动他。

  她看一眼,快速低垂视线。

  闲杂人等留在殿外,郑皇后、申国公、雍王和骆宁在殿内。

  雍王跪在蒲团上,表情不动,没有半分小动作,也没偷偷看郑皇后。

  “各人有各人的苦。要是大皇子夭折,朝局动荡,郑皇后处境也堪忧。”骆宁想。

  此刻,郑皇后一颗心大概都揉碎了,要出宫拜佛,替大皇子祈福。

  而雍王呢?

  他看着郑皇后这等焦急与痛苦,他心里又作何感想?

  哪怕他们心怀苍天,也只是普通男女。二旬年纪,感情似山花一样绚烂灼热,他们是怎样忍受煎熬的?

  骆宁没吃过这样的苦。

  一个人的感情,许是几层塔楼,随着年纪增长,一步步台阶往上。先是父母的疼爱、闺友的亲厚,再是男女之亲密。

  骆宁困在第一层。

  她被亲娘作贱、家人轻待,目光与脚步一直停留在追逐亲情这个台阶上。她没特别亲近的密友;对余卓那点依赖,也只是渴望他能把她从侯府救出去。

  哪怕活了两世,骆宁也没办法去理解雍王和郑皇后秘而不宣的深情。

  但她知晓它存在。

  封后大典那样隆重,是骆宁亲眼所见的。

  骆宁始终觉得,权才是帝王给女人最高的爱慕,而不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皇帝爱的女人,一定会母仪天下;哪怕她死了,都要追封皇后。

  骆宁一直在胡思乱想,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好半晌。

  待她意识到她的膝盖跪得酸痛时,首座和尚重新点燃一炷香,开始新一轮的诵经。

  郑皇后、雍王却是始终没动一下。

  申国公挪了下身子。他估计和骆宁一样,跪得有点难受。

  这场祈福,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骆宁屡次妄图转移注意力,可膝盖上的疼痛,实在无法忽略,导致她非常难熬。

  好不容易结束。

  骆宁用手撑了下蒲团,待要起身,一只胳膊架住了她。

  回眸,瞧见了雍王。

  骆宁立马去看郑皇后。

  郑皇后也是久跪,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没成功。

  骆宁随着雍王的力道,站直了。

  申国公已经走到了皇后跟前,搀扶她手臂:“娘娘,慢一些。”

  郑皇后点点头。

  她虚弱至极,看一眼雍王和骆宁,似乎想说几句客气话,然而说不出口。

  可能是太累。

  “娘娘,后院禅房稍作歇息,用些米汤吧。”住持过来说。

  皇后颔首,终于开了口:“祈福可以开始了?”

  “是。”

  “那就开始吧。”皇后道。

  接下来,就不需要他们跪拜,是和尚开法坛,为大皇子借天恩。

  郑皇后身边的宫女和管事姑姑,搀扶着她去了禅房。

  骆宁没去。

  她与雍王出了大殿,实在站不稳,就坐在廊下。

  “你在这里等着吧。”雍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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