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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_初点点【完结】(234)

  萧怀沣伸手,轻轻点了点她额头:“狡辩。”

  骆宁唇角一弯:“王爷快去洗漱吧,时辰不早了。”

  萧怀沣转身去了净房。

  他洗漱更衣出来,骆宁已经吹灭了卧房大半的灯,只余下床头柜子上的一盏明角灯。

  “……王爷,您喜欢什么颜色的鞋?”骆宁问他。

  萧怀沣想起她方才的话,略感惊讶:“你要给本王做鞋?”

  “我生辰的时候,王爷大张旗鼓替我办了。我没这能力,礼尚往来给王爷做双鞋。

  我听石妈妈说,王爷是冬月底生的,足有小半年,可以慢慢做。”骆宁说。

  萧怀沣颔首:“冬月二十九。”

  “这个日子好。农闲,粮满仓,王爷生来就该富贵又清闲。”骆宁笑道。

  萧怀沣没想到她连这个都能夸。王妃这张嘴,着实讨喜。

  他这么想着,目光落在她唇边。

  她的唇小而饱满、不点而红,似一棵熟透了的樱桃。

  萧怀沣立马挪开视线。

  眼睑一抬,就瞧见了她的眼。黑眸乌润,似噙了一汪清澈的水。

  “睡吧,不早了。”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柔软青丝,声音不自觉暗哑了。

  骆宁应是,先躺下了。

  萧怀沣想要罩上灯罩,手却有点忙乱,半晌没罩好;一声轻响,他索性把灯给打碎,灯芯灭了。

  骆宁还伸头看一眼:“怎么了?”

  萧怀沣的手,轻轻按住她肩膀,将她推回去:“躺好!”

  骆宁跌回枕头上,心中纳闷,屏住呼吸。

  她第一个念头是有什么不对?难道有人夜里摸进来要杀他们俩?

  而后听到了他略显得有几分凌乱的粗重呼吸,骆宁瞬间懂了。

  她当即一动不动。

  萧怀沣也躺下。

  他屏住了呼吸,帐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骆宁用力绞着手指。

  她知晓他这一刻很难受。

  可输赢又不能骆宁做主,她没办法。她是身处下风的人,轮不到她顺水推舟。

  帐内安静了很久。

  骆宁良久才翻一个身。她刚刚一动,身后的人贴上来,紧紧搂抱着她。

  入了夏,他的体温比平常人高,他抱着骆宁睡觉时,骆宁总是热醒的。

  可从未有那一刻,他这么烫。

  简直似烧了起来。

  抱得太紧,骆宁甚至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他将头深深埋在她青丝里,下颌顶住她头顶,手臂勒得她要断气。

  骆宁也是在这个瞬间,像下了狠心。

  她觉得,人渴了、饿了,是很正常的。夏初浮躁,人在其中无法自持,也是常情。

  “王爷,我……”她欲转身。

  萧怀沣的手臂压紧:“阿宁,你别动。”

  “我不想您这么难受。”骆宁的声音很轻,“要不,您去临华院住吧,等入了秋再回来。”

  萧怀沣低下头,竟咬住了她肩头。

  隔着衣衫,他的齿关收紧。不太疼,却有点力道。

  骆宁:“……”

  半晌,他才松了口。

  没有咬疼,像是小小表达一下他的不满。

  “阿宁,我的身体曾经被铠甲磨得破皮、化脓,好几个月才愈合。这点痛苦,与北疆那些相比,不值一提。”萧怀沣说。

  他似为了让自己安静下来,继续道,“北疆冬日的风,比刀子还要烈;而盛夏早晚温差极大,正午行军时候的阳光,可以把肌肤晒干。身体上的苦,算不得什么。”

  他住在正院,的确会有此刻这样烈火焚身。

  可高床软被,这点灼烫的难熬,着实微不足道。

  “……王爷,你初去北疆时候才十三岁,日子很难熬吧?”

  “我没有同任何人说过。风太冷了,我面颊手背一寸寸开裂,夜里烤火又痒。我想用刀抹了脖子。”他说。

  十三岁,骨骼还不够强壮,他有少年人的削瘦。

  初时扛不住风霜,也穿不牢铠甲。

  那不是他该过的日子。

  他是锦绣堆里长大的王爷;他习武,用精致的长枪,玩的是权术纵横那一套把戏。

  他却被扔在那个鬼地方。

  他无法抱怨,因为在营地,他已经受到了最好的优待。

  膝盖又痛又痒,彻夜难眠的时候,他还没有过十四岁的生辰,他想活到这里算了。

  萧怀沣熬着活了下来。

  回头一看,初时那些磨砺,的确轻微且可笑。

  如今在骆宁身边,这点难耐比起那时候的痛痒,又轻三分。

  他松开了骆宁,自己去了净房。

  翌日,他又早早起床走了。

  骆宁回想起昨晚,心中情绪复杂。

  “……有几种腌笋,王妃您闻闻。”孔妈妈说。

  骆宁捂住了鼻子。

  大厨房送过来三坛子、石妈妈自己做了一坛。

  用小碟子夹出来,给骆宁试试看。

  “石妈妈做的,味儿还好,没那么难闻。尝着也酸。就这坛子吧,给平阳长公主送去。”骆宁说。

  其他的都撤了下去。

  丫鬟们给屋子里散散味。

  “公主又怀孕了,太后娘娘没催您?”尹嬷嬷试探着问。

  蔺昭正好听到了,也凑过来:“太后娘娘不着急吗?”

  骆宁知道里卧的秘密瞒不住最亲近的人。可她也实在无法解释。

  她只是笑了笑,“母后不急。你们倒像是很急。”

  然后寻了个话头,换了话题。

  第297章 骆宁的又一个占卜

  六月初,白日燥热,早晚尚且凉爽。

  萧怀沣一连几日早出晚归。

  他同骆宁说,是在安顿胡七山的事。

  “王爷,这个胡七山是不是有个儿子,一直犯腿疾?”骆宁问。

  萧怀沣:“是。”

  又略感诧异,“你怎知道的?世人都不清楚他底细。”

  骆宁略微尴尬:“我要是说占卜推演,王爷肯定不信。”

  萧怀沣深深看向她:“阿宁,你有话没同本王说。”

  “关于王爷前途的、要紧的话,我都说了。”骆宁道。

  剩下的,都是细枝末节。

  萧怀沣摸了下她的头顶。想着王妃的巧嘴,做个御史都使得。她要是去御史台骂人,肯定鲜有敌手。

  他出去了。

  直到六月初十,萧怀沣才闲下来。

  正好谢筝庭已经到府里来当差了。

  辰王与崔正卿这日也登门做客。

  萧怀沣在临华院摆饭,叫骆宁也去。

  王妃也是主子,谢筝庭初见她,便行了大礼。

  骆宁先受了他的礼,这才坐下同他说话。

  谢筝庭二十来岁,贫穷但清傲,身上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斯文;目光清澈,能言善道。

  辰王很喜欢谢筝庭的文采,说他用词犀利又不乏华丽,着实令人敬佩。

  提到了文章,崔正卿贱兮兮说:“裴应最近有篇文章,无人不夸,是他写改造水渠的。学子们夸他的文采,朝臣夸他的见识。”

  骆宁微微抬眸,一副要洗耳恭听姿态。

  萧怀沣沉下脸。

  辰王:“表弟的见解,到底纸上谈兵,难用到实处。”

  “是。水渠改造,难的不是水势,而是利益纠葛。”谢筝庭说。

  这中间掺和了太多人的赚钱门路,轻易动不得。

  哪怕明知利国利民,也不行。

  骆宁在旁边,见萧怀沣一直沉默,觉得他不想听任何关于裴氏的话,接了腔:“谢先生,你老家在祁州,是不是?”

  她岔开了裴应的话题。

  “是。”谢筝庭忙答。

  “祁州地势如何?若是雨水充足的年景,可能会淹?”骆宁又问。

  谢筝庭颔首:“偶尔会,不过最近几年不曾。”

  “你家老宅与祖坟呢?”

  “在祁州算是地势偏高了。若淹到了咱们家的祖坟,恐怕整个祁州都会被淹没。”谢筝庭说。

  “你的家,是否临山?”骆宁又问。

  她做鬼的时候,跟了谢筝庭一段时间,因为她喜欢这个人关于民生的论调。

  她记得,谢筝庭喝醉了说起他最大的憾事,就是他家所在的庄子上,发生了一次山洪。

  死了两百多人,他仅有的近亲都死了,连同他母亲的坟也被冲走,棺材后来都找不到了。

  灾害无法避免,一个庄子被冲垮,朝廷只是问责了知县几句,没有太大的惩罚。

  天灾意外,无法抱怨、无法复仇,一直都是谢筝庭心口的痛。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骆宁沉思,竟一时想不起来。

  骆宁做鬼后,跟了谢筝庭一段日子,也只是听他论朝政,对其他的事不感兴趣。

  若仔细回想,抽丝剥茧,也许能找出是哪一年的事,因为谢筝庭那次对着他的妻子说了半宿。

  几个人闲话,半下午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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