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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_初点点【完结】(287)

  借着聊宫廷旧事,骆宁提到了“西关六郡”,又说到了白塔郡。

  她话里有话。

  但她不明说,只等大舅母问。大舅母若不问,那便算了。

  好在大舅母更敏锐,当即问了:“阿宁,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大舅舅早年在南边戍守。南诏国两次动乱、王庭更换,大舅舅都亲眼目睹。”骆宁说。

  “是,这话不假。如今南诏国的王庭姓尹,之前姓高。不过都非正统,土司权势大自立的。咱们朝廷不管这些,只要他们不犯边,是承认他们的。”大舅母说。

  “高氏可算作南诏国的‘亡国之君’了。”骆宁笑道。

  “是。”

  “高、尹王庭更替时,大舅舅好像正好在南诏国。他是否牵涉其中?”骆宁问。

  大舅母神色凝重起来:“阿宁,是王爷说了什么?”

  “这倒没有,不过是我瞎猜。”骆宁说。

  她又说,早年有个骁骑将军余卓,是骆家世交之子,与骆宁也认识。后来他勾结余孽被诛杀。

  余卓就是崔将军麾下的。

  “……我记得余卓当时说过几句,正好最近又听到了一些风声,想了起来。

  大舅舅没事就好。若他有什么把柄,及早处理掉,免得被有心人抓了辫子。”骆宁说。

  大舅母脸色变得凝重。

  骆宁见她听进去了,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什么。

  她在崔家用了午膳,又闲话片刻,大舅舅回府了。

  骆宁是晚辈,加上上次大舅舅与舅母登门做客时,骆宁没有回避,故而大舅舅直接回了正院,和骆宁碰上了面。

  骆宁向他见礼。

  彼此说了几句话,时辰不早,骆宁就要告辞。

  大舅母将她们送出了垂花门,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刚迈出门槛,瞧见马车停靠过来。随从放下马凳,一个人从马车里走出来。

  他手里撑了一根拐杖,竟是魏王。

  魏王上次在马球场算计骆宁与萧怀沣,没成功,反而被骆宁的小弩吓得摔下马背,一条腿至今不便。

  一个身体略有残疾的王爷,无缘大统,除非他本身能力过硬——偏他在这方面也很一般。

  魏王消沉了不少日子。

  如今看他,面颊凹陷,看上去有点苍白憔悴。

  鹰隼般目光落在骆宁脸上,魏王狠狠咬住了后槽牙,才没有露出狰狞。

  “王爷。”

  大舅舅与舅母同他见礼。

  骆宁也见礼。

  魏王挤出微笑:“大舅舅、大舅母,冒昧打扰了,有些小事想请教大舅舅。”

  又转向骆宁,“七弟妹,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有空去魏王府做客,你四嫂还念叨你。”

  这话应该不假。

  肯定会念叨骆宁的,甚至可能想要生吞活剥了她。

  建宁侯府褫爵抄家的罪,魏王妃说不定都冠在骆宁头上。

  “是,四哥,待空闲了定去叨扰您和四嫂。”骆宁说。

  彼此错身而过时,骆宁嗅到了魏王身上的一阵气味。

  说不上难闻,但怪怪的,隐约在哪里闻到过。

  骆宁不愿露出异样,故而没有停留,径直上了自家马车。

  魏王来访,闲话琐事,无非是“拉帮结派”那一套话,大舅舅敷衍听着。

  送走了魏王,内院的管事婆子在外书房门口候着,说夫人有要紧事同将军商量,叫他速回内院。

  崔大将军急忙进了内院。

  大夫人说了骆宁的暗示:“当年南诏国高氏王庭灭亡的时候,你做什么了吗?”

  崔大将军眼神微微飘忽,有些不太自然。

  “……是大事,还是小事?”大夫人立马捕捉到了他的异样,追问,“如今朝局不稳,你这厢出了事,恐怕难以回转。”

  崔大将军沉默半晌,才说:“其实,我做了些安排,就是不知是否奏效。我一时糊涂,才……”

  他细细把当年的事,说给妻子听。

  大夫人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她简直要露出愤怒:“怎能做这样的事?一旦泄露,咱们阖族性命不保。”

  崔将军沉默坐在那里,接不上话。

  骆宁回到了雍王府,着手叫人准备去做屏风。

  “……请锦绣坊的葛师傅绣屏风,再配上黄杨木的底座,这是大舅母告诉我的。

  大舅母说,福清公主最喜欢葛师傅的绣活,又说屏风比其他绣品更昂贵,拿得出手。”

  晚夕萧怀沣回来,骆宁把自己给福清大长公主准备的贺礼,告诉萧怀沣。

  萧怀沣看向她:“还有什么事吗?”

  骆宁就说遇到了魏王。

  “他身上的气味不算难闻,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骆宁说。

  她不喜那种气味。

  “还有他的眼神。”骆宁又道。

  第366章 不需要太清白

  萧怀沣安静听她说完。

  半晌才问,“可还有事?”

  骆宁:“……”

  萧怀沣敏锐,他又很关注骆宁,骆宁细微表情的变化,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骆宁只得说了实话:“我占卜到,大舅舅会因为‘阵前美色’被弹劾,最终放权归隐。”

  萧怀沣眉头蹙起来:“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算很喜欢大舅舅,也不是非常信任他,可他很了解他舅舅的。

  ——曾经是他对手之一。

  他大舅舅对权势有贪念,却对美色不是很看重。

  “我也是一知半解,怕误导了你的判断,才没有细说给你听。”骆宁说。

  又说,“还有一点,大舅舅手握重权,哪怕他是母舅,他放权对你也没有坏处。”

  总之就是,进可攻退可守,与萧怀沣无关,而且对萧怀沣无害。

  骆宁做鬼的时候,只知道表相,不清楚内情。

  崔将军的确是被痛骂,差点坐实了“通敌卖国”的罪名,最终靠着隐退平息此事。

  骆宁已经懂得,很多事只看表面,就会南辕北辙。

  崔家那么痛快放了权,似乎是有更深的隐忧。

  骆宁根据自己的判断,她重生改变了不少事,萧怀沣与申国公可能会翻脸。

  那么,大舅舅可以作为一把利剑。希望他别被申国公打倒,让萧怀沣不得不与申国公结盟,才可以稳定江山。

  至于将来大舅舅……

  大舅舅是萧怀沣的母舅,他们天然就带着血脉关联,崔家会比郑家少一点攻击性。

  大舅母又是个聪明睿智、谋略深的女人,她绝不会同意大舅舅冒险反对萧怀沣,用虚无缥缈的前途去换如今的稳定。

  对申国公府而言,“争”才有更高的地位;而对崔家而言,“不争”才是最稳妥的。

  这中间的对抗与较量,骆宁相信萧怀沣都明白。

  前世,可能是郑氏对崔大将军出手,崔家被迫断臂求生,最终萧怀沣也没办法,唯有与申国公结盟。

  也许是,也许不是,上辈子的事,骆宁懒得去猜了。

  如今,萧怀沣明确表示他与郑玉姮无干系。若结局还与上辈子一样,他就是被逼走到了那一步。

  既如此,大舅舅这块盾牌绝不能倒下。

  骆宁登门去提醒,卖个人情给崔家,是拉拢大舅舅。

  同时,也是警告大舅舅。让大舅舅和舅母以为雍王府了如指掌,用的是疑兵之计。

  骆宁不敢深聊,怕露底。

  她不告诉萧怀沣,想让萧怀沣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表现得“高深莫测”,叫大舅舅猜不透他们到底知晓多少。

  萧怀沣若什么都不知道,大舅舅打探的时候,他一定会更警惕,从而进一步震慑大舅舅。

  “……王爷,我是不是想得太简单?”骆宁说完,看向他。

  萧怀沣将她揽在怀里:“不,你想得很周全。是我固执询问,把你的计划打乱。”

  又苦笑,“我无法忍受蒙在鼓里,凡事较真。阿宁,我以后慢慢改。”

  骆宁唇角微微一弯。

  萧怀沣低头亲吻她。骆宁手搭在他肩头,轻轻推搡他:“今晚不行”

  “我知道。”他轻柔吻了吻她。

  夫妻俩闲聊几句,洗漱后歇下。

  睡前,骆宁还提到了福清大长公主的寿宴。

  “……到时候我也去。”萧怀沣突然说。

  “你也要去?”

  “阿宥是个聪明孩子,将来我用得着他。他未来的岳家,我也替他掌掌眼。”萧怀沣说。

  又说,“福清姑母是个挺聪明的人。给她点甜头,她知道如何教导自家姑娘。”

  也是去给骆宁撑腰。

  郑家故意放出他与郑玉姮“宫学旧情”的谣言,皇亲国戚势利眼,还不知道怎么看骆宁。

  骆宁娘家的确单薄了些。

  无妨,他家祖宗也是从无到有,门第与根基慢慢积累起来的。

  他的王妃,他给她体面,她走到哪里都可以很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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