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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_初点点【完结】(320)

  众人应是。

  太皇太后先起身。她似站不稳,骆宁疾步上前,搀扶了她:“母后当心。”

  太皇太后拍拍她的手。

  扫视一圈,没瞧见平阳大长公主,太皇太后只是道,“叫平阳也回去吧。”

  骆宁与魏公公、嬷嬷们一起,安置好太皇太后,平阳大长公主才从坤宁宫回来。

  她立在太皇太后床前,声音委屈:“母后,内廷都要翻天了,您……”

  太皇太后散了头发、卸了钗环,着中衣斜倚在床头,疲倦又憔悴,打断了她的话:“早些回去吧。”

  她垂落的发丝,白了一大半,瞧着惊心。

  平阳大长公主很少细看母亲。这一瞧,才发现她老了。更老了,那种垂暮的老气,不应该在她这个年纪,至少得再等十年。

  心中苦涩难当,公主再也说不出话。

  骆宁跟平阳大长公主一齐告退出来。

  几个人步行,穿过长长甬道。

  这条甬道走了无数回,平时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阴凉,盛夏舒服、冬日寒冷。除夕夜,安置了落地明角宫灯,一盏盏散发出温润光芒。

  那光一点点延伸出去,似没有尽头。

  夜穹不寂寞,处处开火花,烟花把半边天都照亮。

  萧怀沣牵狗,与骆宁走在最后面。

  他轻轻握住了骆宁的手。

  骆宁掌心一片冰凉,而他手掌炙热温暖,她立马回握了他的。

  “有些冷。”萧怀沣轻声说。

  “是。”

  “快些回去!”他说。

  骆宁道好。

  宫门口,平阳大长公主没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就上了马车。她的两个孩子已经睡熟了,一个由驸马抱着,另一个在乳娘怀里。

  辰王似乎也无话要说,转身就欲上车,萧怀沣开口了。

  “三哥,给你拜年。”他说,“好些年没有向你拜年了,去年也是各过各的。”

  辰王想起他在边疆七年,夜风比盛京城刺骨多了。可能除夕夜还要防偷袭,一碗热汤就是年夜饭。

  这些苦,萧怀沣从未抱怨过。

  辰王勉强一笑:“明日下朝后,去我府上吃酒。”

  又对骆宁说,“弟妹也去。”

  骆宁应了。

  萧怀沣和骆宁这才上马车,长缨大将军最后跳上来,趴在骆宁腿边。骆宁不停抚摸它的头,不说话。

  雍王府很近,片刻到了。

  夫妻俩进了王府,骆宁待要往里走,萧怀沣却拉住了她。

  “阿宁,你看……”

  他吹了个口哨。

  庭院倏然腾升起了烟花。

  一簇簇,无比绚烂繁复,就在骆宁眼前炸开。

  骆宁微微扬起脸,笑容慢慢浮在脸上,融化了她身上的寒意。

  烟花很多,放了好一会儿,萧怀沣轻轻搂着她,顺势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让骆宁坐在他腿上。

  下人们一个也瞧不见,但烟花不停点燃。

  骆宁贴了贴他的脸:“真好看。”

  “这才像过年。”萧怀沣看着那些烟花。

  他倏然打趣她,“往后还想进宫去过年吗?”

  骆宁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可怕的是人心,不是内廷。换到任何地方都一样的。”

  又道,“以前我们那个小小的镇南侯府,一样如此糟糕。”

  她对萧怀沣说,“这才像是我印象中的‘家’,过年就该没好日子过。”

  萧怀沣一时好笑,又觉心疼,摸了摸她面颊:“阿宁,往后我们过些好日子。”

  骆宁依偎着他,没答这句话。

  萧怀沣搂紧她的腰,轻柔碰了碰她的唇:“我在宫里瞧见了霜糕。”

  “……好像说要上。等御膳房端上来,大家都忘记了。”骆宁说。

  萧怀沣:“明日中午叫咱们的大厨房做。这东西只是麻烦、费事,却不难做。”

  骆宁:“好。”

  萧怀沣在烟火的夜幕之下又看她,固执看着她。

  骆宁在忽明忽暗中回视他。她没说话,用手指轻轻描绘着他的眉眼,渐渐就笑了。

  她一笑,他也笑了。

  “是个挺有意思的除夕夜。”骆宁对他说,“王爷,是一场胜仗!”

  萧怀沣便觉得,她微凉的手指,不是在触摸他的脸,而是他的心。

  简直说到了他心坎。

  他喜欢这样的骆宁,不惧怕、不像三哥那样悲春伤秋,她喜欢见血后的胜利。

  这也是萧怀沣所兴奋的。

  为何不高兴?

  哪怕敌人的计策拙劣幼稚,他也赢了。

  赢了,就该庆贺。

  “走,回房!”他站起身,烟花不看了,拉着她的手阔步回了内院。

  内院众人也在过年,热热闹闹的。瞧见他们俩回来,待要说几句吉利话,萧怀沣拖着骆宁进了里卧,重重关上了房门。

  众人:“……”

  第410章 王爷动摇了

  深夜,骆宁依偎在萧怀沣怀里。

  她睡了片刻,又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

  萧怀沣却难得睡熟了,呼吸均匀。

  他的手臂收紧,将她抱牢。他身上暖得几乎炙烫,卧房哪怕不用地龙,骆宁也不冷。

  外面滴水成冰,她的前胸后背都暖融融的,又有微微紧的拥抱,叫她分外踏实。

  骆宁在想:“明日外命妇们拜年,宫里会是怎样的光景?如果不让郑玉姮出来见人,申国公府一定会反扑,朝政动荡,这是大事;若让她出来,她得不到任何的教训,下次还是会折腾。”

  骆宁甚至猜测,郑玉姮现在格外茫然。

  她还年轻,还自负有本事,可她到底应该争什么?

  争权?

  如今掌权的是雍王,小皇帝不过是遮羞布。她的自尊让她放不下身段,对雍王“投怀送抱”,她应该无法像前世那样,再次做皇后。

  那么,她争权的路应该怎么走?弄垮雍王,自己听政?

  她像是在走这一条路,郑家也在处处与萧怀沣作对。既如此,她考虑勋国公府接纳魏王妃做什么?

  她的父亲勋国公、她的叔叔申国公,她只能抓一头。放弃勋国公,随便他怎么折腾。

  只要强权在手,她父亲如何作死都不会削弱她;相反,她保持好内廷的平衡,能增加她叔叔的助力。

  可她却想要什么都抓。

  骆宁能感受到,郑玉姮什么都想要。

  她还很年轻,从世家女到皇后再到太后,她的路只有小风浪,没有大波折,她仍天真。

  所以,她在除夕夜闹这么一出,送了把柄给太皇太后发难。

  太皇太后本身都没了斗志,打算把整个内廷都放手给郑玉姮,结果被她这么一气,都气精神了。

  骆宁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郑玉姮。

  她与郑玉姮,出身不同、境遇不同,她不可能理解郑玉姮的想法。骆宁只能以自己的阅历去剖析她,觉得她似无头苍蝇。

  也许,她有什么布局呢。

  太皇太后应该更了解,她也应该要管事了。

  骆宁想着想着,门口传来敲门声。

  “王爷,寅时了。”尹嬷嬷说。

  萧怀沣要起床了。今日新旦朝会,很重要,他作为摄政王也是最关键的一场朝会。

  骆宁轻轻推他:“王爷,到时候了。”

  萧怀沣睁开了眼。

  太累,他懒得动,心里莫名觉得无趣、无聊。

  他搂抱着骆宁,突然问她:“阿宁,韶阳真的很好吗?”

  骆宁笑了笑:“你说梦话了,王爷。”

  萧怀沣手臂更收紧:“阿宁,等诸事落定后,我们去韶阳吧。我们一起去过些小日子。”

  起这么早上朝,着实没什么意义。

  人生图什么?

  就图内廷那一夜的鸡飞狗跳吗?今天的朝会,又能安生吗?

  一场接一场,铁打的精神都疲倦。萧怀沣有时候觉得,他宁可去北疆戍边。

  骆宁则是一愣。

  她捏住了他鼻子,强迫他清醒过来。

  萧怀沣微阖着的眼睛睁开,在光线幽暗的帐内看她。

  骆宁从他怀里挣脱,把灯罩揭开,帐内一时光明,刺目的亮让萧怀沣伸手挡了下。

  “……王爷,快些起来吧。”骆宁笑了笑,“你都睡懵了。”

  萧怀沣坐起身。

  骆宁也要起来,进宫去向太后、太皇太后拜年;回来后,府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她。

  尹嬷嬷给他们俩端了一碗参汤:“王爷王妃先喝完,再用早膳,今天着实要辛劳了。”

  骆宁先递给萧怀沣。

  夫妻俩洗漱完毕,尹嬷嬷、何嬷嬷进来帮衬萧怀沣更衣,换上亲王衮冕;骆宁也换了朝服,桃叶和秋兰帮衬她。

  朝服很繁复,又沉重,骆宁里三层外三层穿好,已经透不上气;还有头饰。

  忙好了,萧怀沣简单用过早膳,先走了,朝会比较早;骆宁略微处理了家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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