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开口:“既然没有圣旨,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将他们都押下去。”
贤妃看着皇后,没想到皇后还有一道圣旨,那还真是有些棘手。
不过太子将自己儿子害成这样还想脱身,也要看自己答不答应。
皇上感觉心很累:“瑾王,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见皇上走了,其他大臣也立即跟着退下,今天这场宴会真的是过得心惊胆战。
贤妃回到自己宫里,看着自己种植的花。
她一直信俸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瑾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她不能杀恒王,看现在的情况太子似乎也死不了,还真是让人憋屈呢。
用力折下花朵,淡淡道:“太子高高在上,如今跌入泥潭,忍受不了这样的落差,选择自我了结,他的家人也跟着殉葬。”
春熙:“是,奴婢知道。”
贤妃点头:“办得干净些。”
第二天早朝过后,皇上觉得心情烦躁,没心思处理公务。
于是找来翰林院侍读来给他念书,来的是白非晚的父亲。
皇上看着念书的白父:“听说你有四个儿子?”
白父恭敬道:“回皇上,是。”
“听说你四个儿子关系很好?都很孝顺”
白父心里一惊,太子谋反,皇上今天就来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白父斟酌一下:“四人从小闹腾的很,谁也不让谁,臣每天都要为他们断案,就算是现在也经常惹臣和内子生气。”
皇上叹气:“谁说不是呢,朕就希望几个孩子能和睦相处,乖乖听话,怎么就那么难。
朕听说你那几个孩子很孝顺你,你是如何教导他们的?”
白父心里叹气,这话题他真的不想聊啊,这话题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心累!
他和皇上情况都不一样好吧,他的孩子都是一母同胞的不说,就自己这芝麻大的小官和几两碎银私房钱,送给他儿子们,他儿子们都嫌丢人。
又怎么可能为了他一个老头子大打出手。
他才是这个家最穷的人,只有自己那点微薄的俸禄,不像夫人和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店铺。
尤其是来了京城以后,他都要靠夫人和儿子接济自己,他才是这个家最底层的人。
“不怕皇上笑话,说到这个臣也惭愧,臣几乎没管过几个孩子。
臣家以前比较穷,臣和夫人要每天都要忙活生计,所以都是孩子们自己照顾自己,大的照顾小的。
后来做了官生活条件好一些了,又忙于公务,孩子们都是臣夫人照顾。
现在孩子们一个个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平时想见一面都难,有时候说多了,还嫌臣啰嗦。
臣反倒是成了最闲的那位,闲下来就容易多想,时常觉得自己不被孩子们重视,他们是不是怪臣以前陪伴的少。
臣现在想的就是等臣老了,他们不把臣当累赘似的推来推去就是臣的万幸了。
哪里比得上皇上,王爷们争着抢着在皇上面前展露自己,都想得到皇上的认可。”
这回反倒是皇上开口安慰白父:“你那几个孩子都是好的,一定能理解你的难处。
孩子大了总是要飞出去的,做父母的都期盼孩子们过得好,他们有自己的事业,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白父点头:“皇上说的是。”
最后白父就开始一个劲卖惨,皇上安慰了他好一会,才放人离开。
离开时白父松了口气,今天总算忽悠过去了,最近还是少和皇上打交道了。
第282章 太子薨
三日后,叶家人全部被斩首,午门外血流成河。
这样的场景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了,很多百姓围着观看。
林婉柔戴着围帽站在人群里看着叶家被斩首,眼里都是激动。
叶家人行刑,她是绝对不能错过的,这可是自己盼了好久的,无论如何都要亲眼看着他们行刑才痛快。
前世她也是这样站在人群里看着爹娘被斩首,现在却换成了叶家,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叶思远许雯这些都是你们欠我的,叶思远像是有所觉的朝林婉柔方向看过来。
隔着薄薄的纱幔两人眼色对视上了,虽然看不清帷幔下的脸,但叶思远还是认出了林婉柔。
叶思远就这样死死的看着林婉柔,林婉柔也紧紧看着叶思远,看着刀落在叶思远脖子上,看着叶思远头滚落到地上。
即使是滚落到地上也还是看着林婉柔的方向,但林婉柔眼里没有丝毫害怕。
比起死了,活着的叶思远才是最可怕的。
上一世他就是用这双眼死死瞪着自己,说自己毁了他的爱情,和许雯一起对自己无尽的折磨。
她的仇终于报仇!
皇宫里。
叶家的斩首的事并没有对皇上掀起太大波澜,叶家贪污受贿,买卖官职,欺压百姓,皇上早就想动叶家了。
可是皇上还需要用叶家牵制沈家,再加上这些年叶家收敛了许多,才让他们活到今天。
现在又加了一条通敌叛国的罪名,皇上看着手中从丞相府查收的信。
“你说叶家真的和北狄勾结了吗?”
瑾王:“我查了这信上确实是北狄的印章,不知道被人陷害还是真的和北狄有牵连。”
皇上看着信里的内容:“不管是不是有牵连,叶家这些年作恶多端,也不算冤枉他们。
只是按信上写的,北狄怕是会侵犯我国北疆。”
“父皇放心,我会让人提前做好准备,若他们真敢进犯,我会亲自去会会他们。”
皇上摇头:“这事到时候再说吧,朕还是希望你能留在京城。”
现在太子倒台,若是瑾儿离开,就行简一人独大,怕是不好控制。
不过吴御医说行简这次受伤中毒,身子算是垮了。
太子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对自己兄弟下如此狠手,只怕贤妃和行简不会轻易放过他。
皇后手里那道圣旨绝对不能留,她没有用那道圣旨保叶家一条血脉,肯定是想留给太子,那就成全她。
突然有太监匆匆忙忙跑进来打断了皇上的思考。
“皇上,太子薨了。”
皇上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瑾王也惊讶太子不是关在宗人府吗,怎么会死?
太监战战兢兢道:“刚传来消息,太子殿下薨了。”
皇上焦急问:“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说着着急忙慌往外走去,瑾王也跟随其后。
很快到了太子府,刚进屋扑面而来的是满屋子酒味,太子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
皇上看向太医:“怎么回事?”
太医立即跪下,惶恐道:“回皇上,臣查了太子殿下是喝酒猝死的。”
太医说完头磕在地上,闭着眼睛,等待皇上的怒火。
“喝酒喝死的?”
“是,臣和好几个太医检查的结果都是这个。”
皇上扫了一圈,除了宫人太医,没有看见其他人。
“太子其他家眷呢?”
太医们更是把头埋得更低:“太子家眷全,全都死了。”
皇上震惊得后退一步,瑾王眼疾手快扶住了皇上。
“你说什么?”
太医不敢在回话,跪茯在地上。
一同前来的侍卫回来禀报:“皇上,王爷,太子家眷子嗣无一活口。”
皇上气得直咳嗽,太子家眷子嗣加起来近百口,竟全部死了。
“谁干的?”
“属下们过去,太子府只有一个太子奉仪承还活着。”
说着将那个奉仪带了过来,太子奉仪木讷的站着,没有给皇上行礼。
皇上看着太子奉仪:“怎么回事?是谁杀了太子府的人?”
太子奉仪眼神这才有了焦距,眼里都是兴奋:“是我杀的,我在太子府的井水里下了药,他们全都被我毒死了…哈哈哈…”
皇上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瑾王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子奉仪拿着一根木簪子,仔细的摩挲着。
声音温柔道:“因为他们都该死。”
瑾王声音加重:“他们的生死还由不得你一个小小奉仪决定。”
奉仪眼里都是疯狂:“怎么不能由我决定,他们敢杀人,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们?”
“太子犯了错,就算你不杀他们,父皇也会处置他们。”
太子奉仪看了气的站不稳的皇上:“怎么处置,幽禁终身不得出?命还活着算什么处置呢,做错了事就应该血债血偿才是。
就因为他是皇上的儿子,是太子,就可以不计后果为所欲为,欺榨百姓,强求民女。
我本是京郊农户,夫妻恩爱,有一个三岁的孩子,三年前,就因为太子路过看我长的好看,便杀了我夫君,以我孩子的命威胁,强行将我带回太子府做他的小妾。
一年前,太子的小儿子将我儿子按在水中活活淹死,我苦苦哀求让他放了我儿子,却没有一个人在意,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死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