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弥歪头看他:“你这次怎么不叫我下去了?”
“徐有红的东西在哪儿?”他重复一遍,依旧没有阻拦她的动作,“嗯?”
越弥继续向下解开他衬衫的纽扣,在第四颗时停住,不过这样的高度已经足够她浏览他的身体。戚衍的身材从肉眼看上去比陆荣还要好,肌肉紧实,肤色白皙,优越的宽肩让西装和衬衫格外赏心悦目。她想起自己那天回头不小心撞到他的身体,撞得很痛——
“戚衍,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想知道徐有红的事情。即使徐明月的尸体在你父亲的车上被发现,她的死状和徐有红很像,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越弥摸着他,“你对徐有红生前留下来的东西很好奇,你想知道她到底记录了什么,这对你很重要。现在你做的这些事,你父亲应该不知道吧?”
她微微抬头,目光对上他的眼眸:“我是不是能认为,你现在需要我?”
她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狡猾的神情,但因为她喜欢演戏,所以他还是需要分辨这个表情的真假。
戚衍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胸膛上拔出来,一粒一粒扣好自己的纽扣。越弥从这突兀的安静中意识到了什么,她马上闭嘴住口,想要从他身上下来,但刚动了一下,就被人捏住脚踝按了回去。
他捏住了她的脚踝,食指从小块的淤青上滑过。
这可无异于抓到了她的命门。
越弥确信他不会用力,但寻常的力道施加在脚踝上,仍会让她产生自己被固定住的不适。她看着他,估计他应该是从她之前的反应中确定了她不喜欢被人抓住脚踝的事实。她和戚衍在互相观察对方的过程中,竟然明白了对方最不喜欢被触碰的身体位置——
越弥向外踢腿,但脚踝被他牢牢地抓住。
“你刚才说,你想做什么?”
戚衍的语气漫不经心,他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滑上她的脖颈。
她脆弱的颈项上淤青已经消散不少。
他慢慢地解着她睡衣的纽扣,纯棉睡衣扣子两侧的小猫图案因为扣子解开而分开。他解开一颗,两颗,直到她胸前——越弥的呼吸有几分急促,她同样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但下意识想要躲开的心思被他收入眼底。
他的手停在她的胸前的纽扣上,再次低声询问:“想做什么?”
越弥皱眉,她很难在他的压迫感下继续问徐有红的事情。戚衍的动作仍在深入,他更像是在威胁她,但语气始终很慢。
越弥抬眼,眼眸湿润。她之前的嚣张都化成了眼眸里的这滩水。
戚衍看着她脸上出现的新表情,手指扼住她的下颌。不过还是没有用力,甚至说得上温柔。
“现在这个年代,还写信投到邮筒里的人不多。”戚衍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身体托近,“你还有交笔友的爱好,这个爱好很好。他们在信里怎么称呼你?你的笔名只有一个‘弥’字。”
他的声音变低,几乎快吻上她的唇:“弥弥?”
第12章 ☆、给点钱花
越弥的神情瞬间变得冰冷。
她手臂和腿同时抬起,但没有一处挣脱出来。戚衍攥住她脚踝的手避开那处淤青后收紧,捏着她下颌的手挪开,环住她的腰身。越弥不断挣扎,因他这个动作身体受惯性影响下扑,贴上了他的身体。
戚衍揽着她,声音停住,带着笑意。
越弥的张牙舞爪被这个奇怪的拥抱化解,她冷冷地抬头:“你不准这么叫我。”
戚衍挑眉:“弥弥。”
越弥双手掐上他的肩,双腿又踢又踹。戚衍的左手束住她挥舞的手臂,自然而然感受到她手臂上因用力而紧绷的肌肉。她掐不动他的肩,另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全部用上,又长又尖的指甲刮着他的后背使劲挠。
戚衍蹙眉,揽住她的腰向前送,将她彻底抱紧在自己怀里。
越弥累的喘气,在他耳边道:“你等我咒死你。”
戚衍对这个警告表示接受和赞同,越弥的身体在话音落下后软下来。
她累了,戚衍的身体和钢板一样硬,上半身又宽又硬又结实,她在体型方面根本不占优势。假如有人以这样的体型冲她奔过来,她不躲,大概会被撞得吐血。她一向审时度势,于是现在安静下来。
越弥的脸靠到他肩上:“明天我在这个屋子里布置,把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上面烧掉。你第二天就会浑身酸痛,第三天寸步难行,第四天口吐鲜血,第五天魂归西天。”
戚衍侧眼看向她颈上的淤青。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她的情况看起来有一定的好转。
“五天?”他抬头,“好,那我等着。”
越弥冷笑:“你一死我就和陆荣好了。”
戚衍看她,右手收紧。她胸前的纽扣被他开几颗,她自己挣扎时又挣开几颗,现在睡衣掉了一半。她仰着头,洁白的颈下血点一直延伸到胸口,没入内衣的缝隙里。戚衍没有拆穿她的虚张声势,手指拨着她睡衣的左侧拉紧:“再说一遍。”
越弥又不出声了,她安静几秒,拳打脚踢:“你一死我就和陆荣好。”
话音落下,她的身体被抱紧翻过来。
戚衍甚至没有用多少力气,他将被越弥扒开一半的衬衫解开,似乎又准备解西裤的纽扣。他单膝压在她身前,低头看着她,将她眼前所有的光影都遮起来。可怕的压迫感让越弥犹豫了一瞬,移过脚打算开溜:“奇怪。戚衍,我和陆荣谈恋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
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像无数根铁丝拧成的铁棍,拦着她将她一把带回了沙发上。沙发宽软,完全容得下两人,甚至还有多余的空间。越弥毫不放弃地踢登,在他身体压下来的时候双手猛地抓上他的脊背。
戚衍的后背已经遍布了长指甲抠出划出的血痕,他托着她的腰贴近自己,伸手捏住她的下颌。
她的表情蓦然变化,手也不抓了,很委屈地看着他。
越弥喜欢演来演去,所以他对她现在脸上的表情不感到奇怪。她挺起下巴,试图从他的怀抱中逃脱出去,但尝试几次无果,她反而向前靠近。越弥用他的手背磨指甲,甚至刮过他手背上一条条青筋,仰起上半身,在他面颊上印下一个轻吻。
“我开玩笑的。”
戚衍手指微动,松开右手。
他唇角带笑,将越弥睡衣的纽扣依次扣好,一直扣到颈边。
越弥用眼睛骂他,睫毛颤动。
戚衍摩挲着她的下巴,这次动作温柔许多:“骂我什么?”
越弥声音诚实:“骂你是只狗。”
他被气笑,起身完全脱掉了自己的衬衫。一楼有一个大房间放着一面固定的镜子,镜子镶嵌在一整面墙上。徐青峰和陆荣正在里面下象棋,戚衍走进来,在镜子前侧身。越弥是个讲究人,从肩头到腰后,一处都没放过,挠出来的血痕又深又多。
陆荣和徐青峰有些呆滞地看着他满背的血痕。
“衍哥,处理一下吧。虽然现在天冷,但要是发炎了也麻烦,”陆荣先站起来,“我去拿医药箱。”
戚衍瞥一眼镜子,他看向陆荣的脸。
“先拿药箱过来,”戚衍将衬衫扔到沙发上,“青峰,叫越弥下楼。”
越弥进门,发现陆荣和徐青峰居然都在里面。桌上摆着一盘象棋,陆荣回避她的眼神,徐青峰则直不愣登地看着她,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越弥皱着眉无视他,走到对面,戚衍的身边。她看向桌上的药箱,抓起几根棉签。
徐青峰提醒她:“大妹子,你的手都碰到棉签头了。”
越弥抓着棉签在碘伏瓶里搅了搅:“用你管。”
越弥坐到沙发上,她把棉签狠狠地按到血痕上,从上往下滑。徐青峰看得呲牙咧嘴,戚衍倒是一声没吭。他翻着手中的报纸,徐明月的案子最近都在头版,等戚成玉处理好,明天或者后天这些新闻应该就能消失了。现在纸媒不发达,能报道的事情也有限。
“徐明月的法事告诉我爸了吗?”
陆荣点头:“已经说了,戚总说交给您随便弄,只要办妥就行,尽快将这件事结束。”
越弥涂着他的伤口,时而轻时而重。她胡乱涂了两分钟,丢下棉签:“好了,我累了。我要吃饭,戚衍,剩下的你自己弄吧。”
越弥的嘴特别挑,很多食物都吃不了,所以戚衍当时让陆荣给越弥重新请了一个厨子过来。陆荣看向戚衍,他翻着一本菜单点头:“去说一声送饭上楼,我今晚在楼上吃饭。清淡一些,再做一道竹荪肝膏汤。”
“好,我去……”
他的话没说完,被越弥打断。
“我不吃猪肝,谁说贫血一定要吃猪肝的,”越弥把棉签折断,“我要自己吃饭。”
戚衍抬头看向没有动作的陆荣,面无表情:“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陆荣马上转身走出房间,徐青峰也跟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