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成玉自己就是从小喽啰摸爬滚打起家的,本身也和所谓的上流人士根本不沾边。
戚衍想起越弥刚刚在病房的承诺,闭上眼睛:“弥弥,你看起来不像会乖乖和我结婚的样子。”
夏天快到了。
越弥怕冷,所以喜欢夏天。她侧头望向车窗外的绿树浓荫,闻言,唇角轻动:“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和你爸说我会和你结婚生子。戚衍,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心里当然会有感动。我爱上你了,你没发现吗?”
她语气懒洋洋,脸颊贴在他肩头,声音昏昏的像坠入水中。
随后,她的手摸上去,要强行扒开他的眼皮。
“要是你爸知道你为了我断了你们家一条香火,会气死吧?”
戚衍对她的告白“无动于衷”。
越弥挠着手臂上的血点,脸颊轻轻蹭他的肩。
戚衍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试图在这团迷雾里将她看清楚。
越弥抬手摸他的唇角,声音渐渐小下去:“戚衍,你听说过一个说法吗?发生过亲密关系的情侣,总有一方会变得更依赖另一方。我觉得我开始依赖你了,你更喜欢我爱你的说法,还是我依赖你的说法?”
戚衍像在看一个舞台剧演员现场表演。他低眼看向她,握住她的手指。
“弥弥,你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越弥故作懵懂地睁大眼睛,她仰头看着他,他却像早已看穿她的表演似的,眼眸平静的像一个没有波浪的漩涡。
“戚盛那间房里有一个隐蔽的监控,我看到了那天的监控视频。”
戚衍的声音很淡,抓住她试图抚摸他的指尖。
越弥微微一怔,继而笑出声,听起来没有狡辩的打算:“那你都看到了,知道是我夸大了事实,还是把戚盛置于死地。为什么?”
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一层飘渺的雾气。
戚衍回答的语气没变,他握住她作乱的手指:“因为他确实伤害了你。”
这个答案好像出乎越弥的预料,她竟然愣了几秒。
车子颠簸,她回过神,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脖颈,仰起头亲密无间地用鼻尖蹭他的脸。
“戚衍,除了有钱和*巴大这两点外,你总算又多了一个优点。”
她抱着他的颈,唇瓣覆上他的唇,呼吸轻微:“我现在好爱你。”
戚衍同样不相信这句话。
越弥在那家星巴克的洗手间门口驻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哭泣的汪茜。徐青峰还在外面玩消消乐,估计这一局结束的时间还早。
她擦着她的泪眼,低声问:“汪茜,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姐姐失踪那么长时间,你内心应该有过很多猜测。假如我有一个可以找到你姐姐并且为她报仇的计划,但可能需要你以身犯险,你愿意参与吗?”
这个世界上所有复仇的完成,都需要一个人亲自冒险。
她必须消除所有恐惧,走向一条完全未知的路。
汪茜的眼泪没有断绝,点头的动作却无比坚定。
越弥的思绪悠悠飘回来,缠绵又亲密地吻他的唇:“戚衍,我知道那间房间里有监控。因为戚盛这种人一定会在自己对女孩施暴的房间里放一个可以记录的设备。我之所这样做,是想看看,你会为我做到什么地步。”
她轻轻咬住他的唇:“现在你通过我的考验了。”
“现在我来告诉你,徐有红那首诗的秘密。”
作者的话
瞰雾
作者
07-03
此加更为感谢昨天打裳了二十多花的redialplz宝宝
第46章 ☆、身份
越弥的手指按住浴室墙上的水珠。
脖颈间细密的亲吻落下,惹得她一阵颤栗。
深入,再继续深。她已经没什么力气,重量都挂在他身上,过度反应的手指触碰他握住自己的手:“我喜欢能看到你的姿势。”
戚衍将她抱过来抵住,身体严丝合缝,过于沉重的进入让越弥手指和脚尖不禁发抖。
好像在泄愤。她被撞得眼眶发酸,手臂蜷曲。
越弥点着头哼了一会儿,抬眼却发现他正在看自己。她知道他在思考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抬手在他眼前遮一遮,轻轻勾紧他的颈。
“你不高兴了?”
越弥回到床上时,骨头都快散架。
戚衍生气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即使他的表情根本没有变化也能让人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怒意。越弥揉着颈上和胸前的吻痕,转身滚到他怀里。她像一只闲庭信步的猫,轻手轻脚地绕到另一边,卡进他的臂弯。
戚衍闭着眼睛,没有动作。她看他一眼,抬起他的手臂放到自己腰间。
戚衍越不理她,她就越
要吵他。她趴到他耳边,撑着脸小声道:“我说要告诉你徐有红那首诗的秘密,你怎么反而不高兴了?只许你前面看不起我,就不许我考验你吗?不高兴你还要做,我现在浑身痛,你不许睡。”
戚衍置之不理,却没有将手抬下去。
越弥摩挲他的耳垂,继续在他耳边道:“你不理我,我就一直这样说。”
“杀了戚盛,你后悔了吗?”
戚衍缓缓睁开眼睛。
屋里没开灯,所以他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这种黑暗似曾相识,他想起一句很多年前听到过的忠告。其实那天他不应该亲自去青云观看法事的情况,如果他不去,就不会落入越弥的圈套。最令他产生怒意的事情不是发觉越弥的利用,而是明知道她现在别有用心,却依旧无法及时从这个泥沼里抽身。
这和他多年来的原则与习惯相悖。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令他生气的事情。
戚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眼眸。越弥的目光在黑夜里像一张柔软铺开的网,她知道他睁开了眼睛,俯身轻轻吻向他的眼角。狡猾的狐狸在他身上甩着尾巴,一面亲他,一面轻声:“你生气我不该为了验证你爱不爱我而伤害自己对吗?”
“人都是这样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能够保命的信息,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
她趴到他身上:“戚衍,我把最重要的信息都交给你了。你如果辜负我,会天打雷劈。”
戚衍在黑暗中猛地翻过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扣在她颈上的手掌没有收紧,拇指却抵住了她的咽喉。姿势像要杀人,动作却是抚摸。越弥没有忘记他是一个习惯拥有绝对掌控感的人,于是脸贴过去,静静地看着他。她在像刀一般锋利的目光注视下依旧泰然自若:“你不相信我的喜欢和考验,那我们干脆分手吧。”
她的语气坦坦荡荡。
戚衍的神情终于在这句话产生一丝轻微的松动。
他知道这是越弥的又一个试探。
他扣着她的手腕低身,在她耳边的声音低沉又清晰。
“越弥,不要让我再听到这两个字。”
越弥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徐青峰敲门叫她,她才看到已经快中午十一点钟。她现在还在治疗期,为了保证营养的全面摄入,必须要起床吃早餐,家庭医生和徐青峰每天会按时叫她起床。
越弥对着镜子看向自己颈下又有扩散倾向的血点,面无表情地扣好睡衣的纽扣下楼。
“戚衍人呢?”
“衍哥出差了,应该是后天回,”徐青峰跟在她身后,“纪城的两个大项目刚启动,他需要两边飞。”
越弥抱着手臂,阴阳怪气地笑一声:“哦,大忙人。”
“你不忙吗?”
徐青峰扬眉:“我再忙也得先忙你的事啊,上次的事情把我魂都吓掉了。反正以后你出门,我必须跟着。除了女厕所和女试衣间我不能进,其他的时候你走一步我跟一步,这是衍哥的死命令。”
徐青峰以前还真挺忙,但现在除了越弥的事情,其他事都有别的人做。戚成玉九十年代的时候就买了市区的一块地皮,后来开发成步行街,现在步行街的商铺依旧是一铺难求,徐青峰刚跟着戚成玉的时候还管了一阵商铺。
现在集团的权力核心已经慢慢变成戚衍,戚成玉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越弥坐到桌前喝着燕窝粥:“要是我和戚衍结婚,你先听我的还是先听他的?”
徐青峰刚喝了一口汤,差点呛到:“衍哥是我老板,我当然得先听他的。”
越弥笑了一下:“戚衍他爸说我们要是准备结婚,就先回老房子祭祖。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他们家的老别墅是在村里老房子旁边盖的一幢大别墅。虽然说富贵不还乡不可能,但戚衍他爸这样做会不会太招摇了?”
徐青峰的眼神奇怪:“招摇?这还算招摇?别墅早二十年前就盖了,没怎么住过人。以前是戚总的老母亲住着,她去世以后就空下来了,只有祠堂。戚总也就每年祭祖的时候回去一次,不常回。”
越弥笑笑,没有再说话。
她手机放在一边,屏幕上跳动着戚衍的名字。越弥看一眼,直接伸手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