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这种窒息的痛苦中,他依旧亢奋。
解萦冷笑更甚,手劲儿也愈发重了。君不封有几瞬难受得发不出任何声响,人也全然没了挣扎的力气。
解萦突然回过神,颤抖着松了手。
再这样下去,她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疯事。
回过神的君不封涕泗横流地咳嗽了一阵,稍加平复,意识又混沌起来。
身上似乎更燥了。
他脸色通红,浑身发抖,哭一般地哽咽着唤她,解萦暴虐地撕扯着他,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她的声音乍听起来有些闷,君不封打了个哆嗦,竟从那无尽的欲望之海中短暂恢复了瘠薄的意识,可以向岸边的解萦求助。
“丫头——让我——”君不封粗喘许久,嗫喏着说了很多解萦听不清的话语。
解萦等得不耐烦,又恨他这种时候还在畏畏缩缩,她将他几乎压成了一条线,君不封疼得又在痉挛,嘴里的碎字很快成了不连贯的呓语。
解萦咬着他的耳垂,声音又轻又哑:“想要什么就说出来。”
“求求你。”他崩溃地哭喊道,“求你……让我,让我……”
即便意识再不清醒,有些话,他还是没办法当着她的面说,解萦能隐约听到囫囵的字音,冷笑道:“就只是这样?”
君不封痛苦地点着头,气声哀求她:“求求你……”
解萦轻笑着拍拍他的脸:“你这么低三下四的恳求,我还是第一次听。这声音真动听。大哥,我也姑且算是对你有求必应吧,但这次我拒绝。”
君不封抖得更厉害了,他没料到解萦会是这个回应。灵魂突然被独立出来,他吃惊地看着自己不成体统地哭嚎,到最后甚至已经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什么,只能听见他的哭。
解萦依旧不为所动。
君不封完全崩溃了。
看不见解萦所在的方位,他在痛哭流涕中胡乱砸着地,额头磕得青紫。
解萦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失态。
这样的君不封令她很陌生。原来让大哥变得不人不鬼,仪态尽失,只需要一枚小小的丸药。
她给不了他的失态,药能给得了。
人力所不及的境界,药物能达到。
如果说心里曾把“将大哥弄到乱七八糟”作为一项值得努力的功勋而标榜,她迎来了又一次的惨痛失败。现在她想问他,药物带来的欲望,和他那时感受到的悸动,会一样吗?
解萦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脚背轻勾他的小腹,翻转过对方,稍微用力,玉泉堵带来的痛感瞬息传遍全身。
君不封又蜷缩着痛哭起来。
解萦轻蔑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取出玉泉堵,略微拨弄了他几下,君不封身体一抖,失禁了。
他看不见解萦的表情,不知道解萦目睹了这样的难堪,脸上又会有怎样一番嘲弄。欲望稍加排解,理智恢复,君不封重新捡回了他的惶恐。他在为解萦看待他的想法惴惴不安,而解萦一脚踩在他头上,君不封重心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解萦言简意赅:“地脏了。”
君不封懂她要他做什么。
她想要的就是这种羞辱。
这是在他预料之内,迟早有一天会发生的羞辱。
他的心又在摇摇欲坠地疼了。
他想自己这几日已经足够听话,足够乖巧,足够配合,他努力往解萦满意的方向进发,可遭受的侮辱却永不停歇。
身体是不争气的躯壳,屈服于她的淫威。灵魂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感到陌生,他接受拒绝她求爱的一切后果,却无从忍受被她的暴戾激发的锥心疼痛。
他忍着心口抽搐的剧痛,在一团黑暗中缓缓垂下头。而解萦在屋内走动,像是在搬运什么东西。
他的体内很快被注入了这几日逐渐习惯的温水。
异样的疼痛与强烈的排泄感折磨着他。
解萦一定是想看他痛哭流涕的求饶,看他被欲望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太懂解萦的趣味了。
虽然心里难过,君不封还是决定让她高兴一会儿。
他耐心等待,一言不发,直至疼痛终于搅得他无法集中精神继续,他才开始恳求解萦。颤颤巍巍,小心翼翼,放低了过往的一切姿态。
解萦对男人的痛哭流涕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她冷眼旁观他的讨好,心中无悲无喜,如今有的,只是单纯的叫嚣。
不够。
与要把自己撕裂的痛苦相比,这些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给他的痛苦,不够。
远远不够。
在四周巡视一圈,解萦留意到不远处墙壁上挂着的短鞭。
小牛皮制成的短鞭形似猪尾,威力惊人。解萦在欢场见过龟奴惩治不听话的倌人,只消三鞭下去,便能要了那弱柳扶风的倌人半条命。
君不封习武多年,自不致被三鞭要了性命,惩戒对方,这种短鞭最是合适不过。
君不封毫无征兆地挨了解萦结结实实的一鞭。疼痛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他本能要逃,可落鞭如坠雨,片刻不停,而他已经丧失了听声辨位的能力。只能全然接受这突来的残虐。
饶是君不封皮糙肉厚,也耐不住这样集中狠厉的鞭打,腹痛与抽痛并驾齐驱,他在血腥中哽咽不止,抱头缩成一团。
在男人快要被打到昏死之前,解萦拔掉了他体内的机关。
内里的水喷薄而出。
在解萦面前的最后一点颜面,消失殆尽了。
幸好几日未进食,之前又清理过身体,自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来。想来那种玩法,解萦也不会喜欢。
在持续的疼痛中,他轻声问她:“丫头,大哥需要把那些水也清理掉吗?”
解萦把玩着他的长发,不发一言。
君不封接连打了几个哆嗦,强提起的精神到了极限,他一头扎进解萦怀里,不省人事。
他是被解萦迎头一桶冷水浇醒的。
“遮天”依旧蒙在眼睛上,伤口泛着强烈的刺痛,或许冷水中有盐。
身后被短鞭抽打的刺痛,几乎不能与地面接触,君不封不得不小心地保持身体悬空,解萦留意到他在偷奸取巧,攥着他的肩往下按,不让他有丝毫规避疼痛的可能。
在男人倒吸冷气之际,解萦粗暴地用毛笔开辟了他。
笔尖触及内里,是难耐的凉与痒,不知上面被解萦涂了什么药。
意识被疼痛激得愈发清醒,君不封说不清是什么造成了他适才的受难,他有过短暂的解答,但那答案很快被汹涌的暴虐冲刷得支离破碎。解萦的反常让他恐慌。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她的阶下囚,可是在阶下囚之前,他是看着她长大,一直照顾她,和她相依为命的大哥。
他理应要安抚她的失常,无论两人最终的结果如何,也要告诉她,现在所走的道路的反常。
而比起这些,他更想和她诉说的,是她亲吻他时,他心里捉摸不定的情感。
“丫头……我……”
“闭嘴。”
解萦正锲而不舍地塞一条拧得半干不湿的布条。直到他难受得脸色惨白,解萦才堪堪停止动作。
“丫头……这是,做什么?”
冷汗再次浸湿了他,那是与毛笔截然不同的体触。布条不知沾染了什么药水,所及之处,辣得火热。
他难耐地缓了一阵,瑟缩着哀求道:“丫头……难受。”
解萦不理会他,反而在他胸口挂了两个夹子,复又在上面挂了四个小砝码。
身体被撕扯得生疼,君不封依然不放弃和她交谈的打算。
“丫头,你这么长久弄下去,以后我大解,不会……”解萦倒吸了一口冷气,伸手连扇了他几耳光,“没完了?”
“不是,丫头,我……”
“闭嘴!”
“解萦,你让我把话说完!”
解萦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怒骂道:“你是真的想让我把嘴给你缝上吗!”
这一掌扇得君不封头晕耳鸣,回过神来,解萦已经拂袖而去。
耳鸣还在持续,眼泪亦在缓缓地流。
他已经被她这样打了很多次了,可每一次挨她打,都像是第一次一样陌生。
年幼要饭免不了受路人白眼欺负,而从自己入了丐帮,习得一身好武艺,他便没再挨过这种欺负。
解萦给了他太多没想到。
关上的门再度打开,解萦带着一阵冷风,重新走到他身边。
虽然心里难过,君不封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容,试图还原两人过往的温情。他比她年长,又辜负她太多,理应学会包容她的狂躁。他笑脸盈盈地对着眼前的一团黑暗,问她为什么突然去而复返。
她抬起他的下颌。
嘴角一瞬清晰明了的刺痛。
应该是针。
解萦用针,瞬间穿透了他的上下唇。
眼泪被疼痛激得流下来,他用气声轻轻问了一句:“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