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丹迅速将电子版报表递交助理曼蒂,曼蒂打印好,逐份分发。
提赛安的讯息也发了过来,她在报表哪一页哪个数据有问题,与哪个数据逻辑不通全都标注了出来。
南丹前脚已经走出会议室玻璃门了,阿潮对曼蒂说,“请南丹小姐先不要离开。”
南丹坐回原位,阿潮说,“请解释下,第3页为什么会出现负库存?负的怎么出库,你垫付的?合理吗?合规吗?第9页,销售费用与利润增长完全不成比例。”她翻动资料,哗哗作响,“本月没有大额销售费用支出。”
她敲了敲桌面,“除了陈副院长的一次接待费用,97万。”
阿潮皱眉,看了眼苏宁安,“这笔费用院长有签字吗?”
苏宁安摇了摇头。
“谁批的?还是费用先借后还,没批复,谁给他支取的款项?”
......
会场寂静,南丹嗫嚅,“陈副院长一直是不用院长批复,直接借支的。”
“SOP里单列出来这条吗?”阿潮逼问,她看着苏宁安,“院长,我认为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吧。”
再问下去,在场所有人都要看戏了,要是南丹随意攀咬,也太难看。
至于财务数据和医院财务部运行流程SOP这些,她哪有精力和能力找得这么详细。她没看走眼,提赛安不负所望。
会议结束,曼蒂给她端了一杯咖啡,阿潮喝了一口,无糖拿铁,是她的口味。
她说,“曼蒂,我认为你可以升职了。”情况紧急之下,仍能做出正确决断,做事又细心,她比现在的后勤部长能力强。
曼蒂走出会议室,顺手关了门,阿潮看着对面的南丹,“你辞职吧,不然我会请律师,告你职务侵占。”
南丹不可置信,“我没有。”
“协助也算。陈康生职务侵占,你是帮手。”
“我是被逼的。”南丹哽咽,“我不做,就没工作,我要养孩子......”
“那你和法官说?”阿潮笑,“陈康生已经死了,可是他侵占的证据都在,窟窿补不了,死人不能为你辩解的。”
南丹还想挣扎一下,“苏汐小姐,我不是自愿的。”
阿潮叹口气,“我给过你机会的。”她啜饮咖啡,整个会议室寂静,只有她喝咖啡的声音,冷寂的几分钟后,阿潮说,“这是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我们华人讲一句话‘再一再二不再三’,你不主动辞职,我就只好把你交给法官了。”
南丹不再争辩,她说,“苏汐小姐,辞退员工应该按照法律支付一笔赔偿金。”
“好。”阿潮看着她,“你补清职务侵占的窟窿,我按照法律给你辞退遣散费。”
怎么这么固执,还不懂见好就收?
阿潮站起身,收拾桌面文件,“虽然我们以后不再见面,但是请你想起我,就记得我是美然医院的副院长。‘苏汐小姐’不可以裁退涉嫌职务侵占的职员,‘苏副院长’可以。”
她走出门,不担心南丹发疯在会议室里乱砸东西,会议室的各个角落都是摄像头,南丹比她清楚多了。
第63章 女人的春药
泰国警察的警服很紧,弹性又大,穿在身上勾勒出大肚腩的完美曲线,东南亚许多国家都是这种紧身高弹的制服,这样不利于藏匿收受的贿赂。
于是他接过了沈漓递出的一叠钱,塞进了腰包里。
警察对他说,“我等一下会把你要的东西发给你的。”
沈漓离开警署,开车前往素坤逸外区,根据导航停在老旧的一排五层民房前,他戴上口罩,扣紧鸭舌帽,找到G栋,溜进去,爬到三楼,找到303户门,用一把万能钥匙,“咔哒”拧开房门。
一进门,他立刻矮身躲在门后,昏暗的房间里,窗帘边似乎站着一个人。
是个宽肩小头的男人,个子很高。
沈漓摸出折叠刀,弹出刀片,慢慢靠近,对方一动不动。
沈漓屏住呼吸,却听不到对方的呼吸声,他正讶异,忽地看到衣柜旁也站着一个高大男人。
不同于窗帘旁的是背影,衣柜旁的是正面,正面看着他的身影,身高约有一米九,穿一套笔挺熨烫平整的西装,宽肩大长腿,头小脸小,皮肤很白,头发金黄,蓝色眸子正死死盯着沈漓。
他呼一口气,扯开窗帘,漏进来的阳光照在这两个“美男子”身上,是两只真人大小的假人。
他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发给阿潮,一会儿阿潮拨了视频过来,“提赛安家里还有什么别的异常的吗?”
沈漓把衣柜里衣服展示出来,柜子里挂着女式衣服仅有三件短袖、两件外套、三四条裤子,其他全是整套的男士西服套装、休闲套装。
他取了一条裤子在柜门人偶身上比了比,裤长合身,是给“他”准备的。
“提赛安的钱全花在养人偶上了?”阿潮问,因为提赛安在升职加薪后依旧穿那两件衣服,阿潮怀疑她万一沾染了赌博或者毒瘾,她就不准备用她了。
财务岗位最易做的事情就是监守自盗。
沾有陋习的人改不了,没钱就没底线。
沈漓手指按了按人偶的脸颊,触感软弹,他吓得缩回手指。
“潮,这两个人偶一定很贵。”
“怎么说?”
“皮肤触感摸起来和人类皮肤很像。”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她没有伤害任何人,原本以为提赛安赚的钱贴给家用,现在看来她是自己用。
很好,少了牵绊,很多事情就可以拉她入伙了。
比如说把拳场的钱,经由医院流转,洗干净之后以企业名义做投资,这样不仅把钱洗干净,还可以避掉一些税务。
拳场赌博的网址也总是被炸掉,阿潮想把服务器整体搭建在海外,不是真的在海外搭建,而是建立虚拟的端口......
她做很多事情,每日看着赌场流水哗啦啦从眼前滑过,江特里吃肉,只分给她一点点涮锅水。
还会送她顶级奢侈品商场的购物卡、整套珠宝、名牌包包,这些都是旁人送给江特里的“礼物”,他转手“赐”给阿潮。
半夜,她回到公寓,瘫在地毯上,望着白色吸顶灯,顶灯像一个太阳,阿潮想:要是我也能开一间直播博彩的赌场就好了。
她有现成的技术、经验积累,跑通了洗钱的途径,所有事情都是她做的,到头来钱都是江特里赚的。
可是开赌场哪这么容易,一来要与江特里形成对家,二来她也没用足够的本金。
沈漓洗完澡,爬过来,躺在她身边,阿潮手指抓在他烫了卷毛的头发,“手感蛮像泰迪狗的。”
沈漓往她身边蛄蛹蛄蛹,贴着她,亲她的脸,阿潮推开他,站起身,回卧室拿了睡衣洗澡,他一个人坐在地上,怔怔发呆,等阿潮洗完澡,他还是保持着呆坐的姿势。
“我想和你聊一聊。”
“好。”潮坐下来,毛巾擦着发梢,终是沈漓担心空调太冷,起身拿了吹风机来,给她吹干头发。
沈漓说,“我喜欢你,阿潮。”
阿潮凭他手指卷着自己头发,嘴角扬起,微微摇头,“我就不一样了,我爱你,沈漓。”
沈漓放下吹风机,去拥抱她,阿潮躲在他温暖的臂弯里思考一个问题:我
赚了多少比特币?你把它们藏在哪里了?
沈漓低头吻在她头发上,潮想:我刚洗过头发的。
他亲她的脸颊,她想:我也刚洗过脸的。
都弄脏了。
......
他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两腿之间,阿潮别过脸去,抽出了自己的手,棍状物热而烫手,她觉得自己的手被弄脏了。
“潮,我们两个彼此相爱。”沈漓有些失望。
阿潮摇了摇头,“我不可以。”
“为什么?”
“我害怕。”她发抖,低头哭泣。
沈漓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略深的肤色,宽阔的肩膀搂住雪白的皮肤下抖动的肩膀,肉体挤压,黑白分明。
“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害怕的。”潮说,“在被查世良虐待的日子里,我无数次想要自杀。”阿潮轻轻捧着他的脸,像是出逃前夕那晚一样,她说,“我虽然爱你,但是我不可以,我身体不能接受插入式的方式。”
沈漓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快乐来自被包裹。
阿潮说,“你可以离开我,我有病。”
沈漓抱紧她,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潮说,“哥伦比亚转机卡塔尔的时候我就想逃走,但是被你阻止了。”
沈漓手臂僵了僵,缓缓松开她,潮说,“沈漓,在我受苦这些年,你也是帮凶呢!”
你纵有万千苦衷,我却凭白赔上许多年苦楚,不是吗?
“你可以离开我,不过我阿潮有洁癖,不干净的男人我不要,你离开我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阿潮站直身子,静静看着他: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探我的底线,查陀的死算一次,这次也算一次,插入式爽的是你,我为什么要牺牲掉我自己让你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