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开车门下车，沈漓扭头，“阿潮，刚才给院长开车门的人是谁？”
“巴颂。江特里的副手。”她对上沈漓眼神里的惊讶，“怎么啦？”
“我和你说过陈康生死的时候是先摔到伞上，有人特意转动伞面，偏斜到靠近海面的一层甲板，他从伞上摔下去的。”
阿潮不解，怎么突然提起，“对，你和锦都是这么说的。”
“当时是有人安排了两个人晃伞的。”
阿潮试探：“和巴颂有关？”
“不是有关，是他。就是他安排的晃伞人。”
他为什么帮我？巴颂是江特里的副手，难道是江特里授意？
不应该啊，江特里只关心他的钱。
“你说他为什么要帮我？”阿潮想不明白，求助沈漓。
“他是江特里副手？”
“对啊。”
“那他为什么送院长，江特里在哪里？”
阿潮打开车门，走进酒楼，江特里在不在里面，会不会出席今天的宴席，她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特里全程没出现。
苏宁安将阿潮介绍给唐人街华人旧识，颇有退休之意，“年轻人体力好、思维新，我跟不上了，以后就做医院技术顾问了......”
阿潮一一与诸位华商前辈敬酒，视线盯着苏宁安饮酒的水晶酒盅，豆沙色口红微微粘在杯口，她脑子里涌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自陈康生死后，苏宁安为什么全力托举我？
她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我为什么和苏汐长得一模一样？
还有最重要的，婚礼那日为什么吃了她端来的炒饭就陷入昏睡，昏睡期间陈康生就死了？
动手的人是巴颂，没有江特里出现的场合，他的副手开车送苏宁安参加宴席？
苏宁安用公勺蒯了一勺青芒果炒虾仁放入阿潮碗里，“苏汐，你尝尝，这道菜是厨师的创新菜，菜单上没有呢！”她凑近阿潮，“今天傍晚现捞的虎头虾，从海里捞出来到上桌不超过两个小时。”
阿潮夹了虾仁入口，混合芒果香味更加清甜，她夹起青芒果看了看，又放下，侧脸对上苏宁安的眼神：平和慈爱，带着期待她吃掉自己夹的菜的渴望，像是一个母亲在期盼自己的孩子多吃点饭菜。
可是，这是芒果。
苏汐芒果过敏。
苏汐的母亲将会导致女儿过敏的芒果，盛入女儿碗中？
阿潮没有吃芒果，她脑子里电光火石：婚礼日她吃的炒饭里也有芒果，她当着苏宁安的面吃过芒果。
她站起身，举着一杯酒敬华商会长，穿着旗袍的会长举着果汁，“苏汐，阿姨喝不了酒了。”
她手腕上透如水的翡翠镯子闪烁着美玉特有的莹润油光，阿潮将她的果汁杯高高托起，声音甜美，“阿姨，你肯和我这个小辈喝果汁就是我的荣幸啦！”
她举杯喝了分酒器中茅台，辛辣白酒滑过食管，逐渐灼烧，她回到自己座位上，用瓷勺蒯着碗中芒果虾仁大口吞下。
她借着去上洗手间的机会安排沈漓先去结账，沈漓回讯息：院长已经结过账了。
接着沈漓传过来一张照片：巴颂坐在苏宁安的奔驰车里看手机。
他在等苏宁安，等着宴会结束送她回家。
江特里安排的？
苏宁安有专职司机啊？在医院阿潮每天都会见到他。
宴会结束，阿潮在酒家门口一一送各位长辈离开，苏宁安的奔驰车最后开过来，车上人没露脸，苏宁安自己打开车门，坐上后排，离开。
如果是江特里安排的，巴颂怎么会不露面打招呼？
他想要隐藏身份，却又没那么担心暴露，如果真想隐藏，完全可以找代驾。
阿潮转身回到包间，在收拾桌面的服务员手里抢走沾着苏宁安口红的酒盅。
第65章 交换
透过车内镜，沈漓对上阿潮的眼神，衰败痛苦，她抠开便携药盒，将九个格子里分列的药一股脑倒在掌心，旋矿泉水瓶盖往嘴里灌。
“你不能乱吃药！”药盒里装的应该不是一次用药，他手臂伸到后面去阻止，她已经就这水咽下一大把精神类药片。
沈漓跳下车，打开后排车门，手指进她喉咙里去掏，她咬他，他也不躲，用了蛮力，撬开她的牙关，终于她呕出一大口粘稠口水混着液体，裹着未消化的黄白药片。
阿潮靠在他肩头，“沈漓，你会不会不要我。”
“你不要我了，我也会躲在你家门口，等你开门把我捡回去。”他轻拍她的背。
阿潮手里捏着薄薄的一张纸，沈漓扯过来看了：样本A与样本B存在生物学母女关系。
验的是谁和谁？A与B是谁？这件事没过他手处理，阿潮也没说，他不知道。
他将她向后放，靠着椅背，抽湿巾擦座椅和车垫上呕吐物，阿潮自顾自拿着矿泉水瓶子，忽地又哭又笑。
她握着的瓶子白色盖子，粉色标签，瓶身是一只坐着的凯蒂猫，7-11里有售，她从来没买过。
这瓶水的价格是其他普通水的两倍——额外的粉红税，她不愿意支付，她隐藏她喜欢凯蒂猫的事实，她是个冷血无情的坏女人，喜欢可爱事物，人设就塌了。
她晃晃水瓶，张张嘴，沈漓笑，“我记得你喜欢helloKitty的。”
他抽出湿纸巾擦了擦手，从前排座椅中间手枕下储物格里翻出一只小盒子。
盒子上印着泰文也印着繁体中文：潮宏基。
他把盒子塞进阿潮手里，“打开看看。”
“咔哒”盒子打开，里面是黄金转运珠手串，红绳绑着11只黄金凯蒂猫的猫猫头，他抽开绳子戴进她手腕，“以后就转运啦。”
这些轻飘飘的硬金珠子值不了几个钱，阿潮扑进他怀里，“谢谢你。”
她说着感激的话，心里想的却是：比特币会藏在这些黄金猫猫头里吗？比如说，珠子里卡了个数据芯片？
她拍拍脑袋：电影看多了，胡思乱想什么呢。
她举着手腕看着这串手串，她说，“我好喜欢啊，沈漓。”
沈漓没想到她会不住称赞这串手串，阿潮有很多昂贵的珠宝，他送的是其中最便宜的了吧。
趁着沈漓回到前排停车，阿潮给锦发消息：“今晚不要回家，住酒店。”
锦回：“为什么？”
阿潮说：“不要管。”
阿潮与沈漓乘坐电梯
，她凑近他，身子一软，靠在他身上，她昂头看着他的下颌线，清晰，吞咽口水薄薄的皮肤下，喉结滚动。
阿潮的脑海里想象如果咬一口，皮薄馅大，鲜血飞溅，美味多汁。
她踮脚凑上去，啄在他喉结上。
沈漓打了个哆嗦，手却稳稳搂住她，“你想要？”
阿潮的想要是他跪在她双腿之间，单方面的取悦她。
她不管他的。
还好沈漓心甘情愿，阿潮的创伤里，他不是两手洁白。
阿潮“唔”一声，她在他耳边小声呢喃，“你可以试试被我包裹住。”
电梯门开了，他矮下身子将她拦腰抱起，扛在肩头，入玄关踢掉鞋赤足往浴室冲，温热的水浇在两具肌肉线条分明的肉体上，她坐在洗手台池子边，张开腿，将沈漓纳入，她的足勾着他的腰，将沈漓嵌入自己的身体，像是翻滚的潮汐卷起岸边搁浅的北极蚌，翻涌之间，留下浪花潮湿的痕迹。
她在一声声呻吟里夸赞沈漓的体力，脑子里想着今天看到的医学行业新闻：
大多数女性表示插入式交合方法无法达到高潮，89%的高潮来自阴*蒂，阴*道三分之二没有神经。
很遗憾，沈漓，你也没有比其他男人天赋异禀，而我也是大多数女性之一。
唯一的好处是在无第三者在内的私密空间里叫一叫，颇为解压。出了汗，就当运动了。
“你第一次就这么棒！”阿潮咬在他肩头。
沈漓体力很好，也暗自研究了技巧，看来没少下功夫，可是这种方式的受益者不是男人吗？
“我觉得我和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阿潮趴在他肩膀，做出事后疲累的样子。
沈漓的眸子亮了亮：这些话从阿潮嘴里说出来，太难得了。
纵然知道她满嘴谎话，可沈漓还是想：阿潮是我的。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陪着她，她终于发现我是她最可靠的、最值得信赖的人。
不是什么颂猜，也不是什么不知名男偶像，不是诗丽婉酒吧的DJ，也不是苏宁安介绍的华商二代，而是我。
阿潮与他腻腻歪歪洗了个澡，两人躺在床上，她又演了一次假高潮，终于睡去。
翌日，她嗅到咖啡香味，起床走出卧室，裸着上半身露着宽肩细腰阔背的沈漓，背对着她做咖啡。
阿潮走过去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背上，她说，“我把我第一次给你了。”
沈漓转身来抱住她。
阿潮说，“以后我不能和你呆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