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惊恐,不知想到什么,就要上前毁掉棺材。可才碰到棺材,他就不受控制的惨叫,整个人好似被什么东西控制起来,不断的痛苦扭动,陈当归似乎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很焦急,该如何缓解他的痛苦,牧野却拉住陈当归,不准她上前。
“难道就这样看着他痛死?”陈当归是冷静,不是冷血,她见不得这个。
牧野却道:“骨刺拔出来,他就活不过今日了,再如何,他只是NPC,我们该走了。”
陈当归被他拉回现实,看看痛苦的陈天明,那张与小叔无比相似的脸,她实在不忍心啊。
“杀了我,快杀了我!”陈天明痛苦的哀求起来,那种四分五裂的痛苦,他实在太难受了。
陈当归可以面无表情杀小道士,可是眼前的人,她真的下不去手。
牧野顿了顿,拔出匕首:“您可还有遗言?”
陈当归看他,虽然不认同,但也知道他是对的。
陈天明抓住牧野,却盯着陈当归:“孩子,帮我弄清楚,陈家人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葬在宝穴之中。”
陈当归点了点头,陈天明才安心,让牧野动手。
牧野深吸一口气,匕首插入他的心脏,那人当场断气,没了意识。
陈当归这才发现,貂衣之下,他的身躯竟然骨瘦如柴。
“快走,他一死,外面一定会有动静,咱们不能留在这里。”
牧野拉着陈当归走,陈当归深深看一眼地上的尸体,跟着他离开。
二人走的急切,谁都没发现,原本嵌在墙壁里的棺材,不仅出来了一大截,而且开始滴血。
乌黑的血,散发着腥臭味,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陈当归他们才出去,就发现有人急促的赶来,打开了院门。
牧野认得那个人,是林带。他没多说,为了不让人发现,匆匆离开。
陈当归赶回去,假装睡在牧野的屋里,第二日天一亮,便有人来送安胎药。
陈当归看着黑乎乎的汤药,实在不想吃。可紫苏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姑娘,这是老爷吩咐的,您母凭子贵,可不能不喝。”
这是讥讽她靠肚子上位,不择手段。
陈当归看一眼牧野,都是这损塞,不然自己怎么要吃这玩意儿。
牧野咳嗽一声:“你回去,她会喝的。”
紫苏杵在哪儿一动不动,“大公子恕罪,老爷吩咐了,姑娘这胎不稳,一定要亲眼看着她把药喝下去才行。”
牧野尴尬,这还真是爱莫能助。眼下陈当归可是靠肚子保命,他们除非不想通关了,不然只能忍着。
陈当归咬牙,一口喝掉汤药,紫苏这才翻了个白眼,假笑着离开。
人一走,陈当归就不装了:“下次你喝。”
第43章 提前
“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喝这玩意?”牧野嫌弃的拒绝,陈当归看他这大男子主义的模样就来气。
她拿起一旁的枕头砸过去:“那行吧,我喝一次打你一次。”
“那不行。”牧野挡住枕头。
“凭什么不行?”
“容易动胎气!”
陈当归一听更气了,追着他要打。二人闹了几下,偏院死里逃生出来,这是难得轻松的一刻。
可没一会儿,陈当归就停下来。
牧野见她停止攻击,也是疑惑:“你怎么了?不会真动胎气了吧?”
他的眼睛往陈当归的肚子瞄去,陈当归把枕头砸他怀里:“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
“那副棺材!”
二人临走之前,那棺材可是闹出不小响动都,他们害怕被人发现,着急离开,压根没管棺材的事。
现在想来,他们还没弄清楚,是什么人将陈天明困于此地,陈天明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看守棺材。
可陈天明也说过,有人在此养尸,这说明棺材之中有一具尸体。
养尸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个灵异游戏,那棺材里定然是十分可怕的东西。
陈天明死了,棺材里的东西恐怕再也镇不住了,会不会破棺而出?
两人心中都有了不好的想法,牧野宽慰道:“我们走的时候,不是有人进去了吗,说不定因为我们这么闹腾,能把背后的人都给炸出来。”
陈当归听他这么说,也知道急不来。
“贾晨说,他是收到信才来这里,背后给他写信的人,一定是另外一个测试者。我已经被人盯上,这说明林家一定藏着其他的测试者。你是林家的大公子,不如你想想法子找找剩下的四人。“
另一边,林带领着人赶到偏院,发现陈天明已死。
墙壁里的棺材出来半截不说,还开始滴血。
林带面色阴沉,拿出香炉摆在门前,朝着棺材拜了拜,随后将点燃的香插在香炉里。
可香插进去之后便熄灭,林带点了几次都没用。他回头看一眼滴血的棺材,阴沉着脸拔出匕首,割破自己的掌心,将掌心的血滴在棺材上。
直到他嘴唇发白,那香炉里的香才重新燃起来。
林带这才收回手,包扎好伤口,面色阴冷的离开偏院。
他急匆匆的去见林员外,“有人动了偏院的东西,守棺奴死了,咱们的事恐怕要有变动。”
林员外听见这话,不仅毫无惊慌,反而讥讽起来:“那与我何干?该做的我都做了,我林家不欠你们什么。每月十五的祭品,一直养着棺材里的东西,从无错漏,我答应你们的事,哪一桩哪一件没有做到?倒是你们,哄骗我至今,我林家快要因此断子绝孙,那棺材好与不好,我何必在意?”
林带脸色一变,十分愤怒,再也没有从容的笑容。
他的面皮抖了三抖,仿佛有虫子在脸颊上钻一样,好一会儿,他才使自己平静下来,又恢复了那温和的笑容,只是眼神变得冰冷。
“从前的祭品可没出过事儿,这一次那春巧,怎么就成了厉鬼?再说了,员外莫不是以为,有了孙子辈,林家的血脉就能延续下去吧。”
林员外闻言脸色一顿,语气不顺,“怎么,你们这是要对我林家赶尽杀绝?”
他没有发怒,二人对视,一个皮笑肉不笑,一个面无表情目光森冷。
林带终是笑笑:“怎么会,您好不容易有了孙子辈,我们也是替您高兴,只不过您大概忘了,养尸这事儿一旦开始,要么成功,要么反噬。如今只差一点点,这日子就要到了,守棺奴却死了。我虽暂时镇住棺材里的东西,可大事一日未成,那咱们前面所做的一切可都全白费。到时候您的孙辈,包括您儿子,能不能平安活下去都是未知数。员外当真舍得前功尽弃?”
林员外知道这是威胁恐吓,但他无可奈何,自从上了这条贼船,他就没有后路可退。
也怪他一时贪心,走到今日这一步。
林带仿佛知道他的心思,道:“那时候的情形,您不也是没有选择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你林家富贵惯了,真要落到卖儿卖女家破人亡的地步,林家子孙就是活着,也成了乞丐。是做没尊严的乞丐,还是心狠手辣的富贵人,还用得着想?”
林员外深吸一口气,知道林带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句句戳中他的内心。
那时候林家一步之差,就要沦为阶下囚,甚至家破人亡。
最好的结局不过是发配边关,沦为奴仆。
可为奴为婢,岂是人过的日子?
尤其是他这种从小在富贵窝里长大的,怎么可能忍受去给他人为奴为婢。
他舍不得富贵荣华,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你想我怎么做?”
林带知道拿捏住他,笑了笑。
与贪婪的人打交道便是这点好,只要拿捏住他的心态,有利可图,这合作就一直是稳固的。
“我算了算日子,下个月十五,是最好的日子,该准备的都早些准备吧。”
林员外诧异:“不是还有半年吗?怎么提前了?”
林带冷笑,“守棺奴一死,有些事不变也得变。原想着时候到了,那守棺奴跟棺材一块下葬,可如今等不得了。唯一的办法便是多杀两条人,让棺材里的东西安稳下来。”
牧野要去调查其他几个测试者,留了陈当归一个人在院子里休息。
这院子里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但陈当归就觉得自在的很。
她睡足之后,便去见范尧,范尧再次被关在柴房里。
这回柴房院子外,多了两个人家丁看守。
陈当归又是一身厨娘装扮,提着篮子来,说给范尧送吃的。
门口的人并未阻拦,只劝她小心一些,屋里的男人鬼上身,会咬人。
陈当归走到柴房门口,发现在门上贴了不少的符箓,还上了锁。
家丁不敢靠近,将钥匙给她,让她自己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