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明白陆方琪是希望他在仕途上走得远些,日后也带着族人上进, 陆文自然点头答应。
陆方琪激励完了陆文, 才满意带着他去找陆方洲。
书院里已经不止陆方洲一个先生了, 加上陆方洲年纪也大了,平时很少到春期堂给孩子们上课,此时他自家正在竹林的凉亭煮茶等候陆文。
陆文还记得第一次来这个凉亭还被陆子宇带头刁难, 那时候他还反击回去, 让一群人都下不来台。
陆方洲见陆方琪带着陆文一道来也是惊讶, 连忙给两人倒茶,对着陆方琪笑道:“本以为子文见过你就来找我, 没想到你和他一起来!”
陆方琪喝了一口茶才回答:“我带着他去给祖宗上了香, 求列祖列宗保佑, 还来不及和他说话呢,科试在即,也不想耽搁他读书的时间,所以就带他来了!”
陆方洲点点头,随即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对着陆文厉声问道:“陆子文,你可知错?”
陆文莫名其妙,他什么还没有说,陆方洲就知道他做的事了吗?虽是不明了,陆文还是说道:“学生知错,不过再来一次,学生还是会如此!”
陆方琪笑着打岔,“你都不知道人家说什么,就知道错了?子轩已经把你几次遇险的事告诉我们了,你这次出巡,对方定是有所动作,事后我们都担心极了,听到你回临州的消息才松了口气!说说吧,怎么回事?”
陆文还以为他们是说幼霞的呢,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他忙把遇刺事情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让陆方琪两个人脸色都有些发白,他们两虽然都是读书人,但却是最末等,连韩修贤那等高官都觉得遥远,更不要说誉王和皇室了。
陆方洲看了看陆文,叹了口气,说道:“你既然猜测到时誉王的意思,那你就应该暂缓上京,既然他没有在陆家村动手,应该是顾及你姐姐的态度!”
陆文当然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可说出来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他早就声明过要今年科举,怎么可能反悔,而且他也不想再等,便说道:“夫子以为我该如何?”
陆方洲沉吟片刻,说道:“等到誉王登基!”
陆文见陆方琪也赞同,便摇头说道:“此时太子尚在,誉王被调离京城,且圣上还处于盛年,距离誉王登基至少需要十年都不止,我今年已经十六,十年后,二十六岁虽然也未晚。
可说句大不敬的话,誉王就一定能登顶吗?就算能,处死姐姐的懿旨尚在,他登基之日,就是履行懿旨之时,这样的等待,我觉得一点都不值得!”
现在誉王还是王爷,任性的保住心上人,权贵们可能还觉得他是性情中人,可他一旦登基,就要承担责任,对于自己母亲的懿旨,他若是违抗了,别人只会说他不孝!试问一个不孝的人,如何同领百官,如何让天下信服?
陆方琪叹了口气,“那你说该如何,前些日子京城来信,语气中多是疏离,想来是你在各州建议卫大人插手地方政务有关。
卫大人虽是圣上心腹,可他同时也是锦衣卫出身,你陆爷爷这几年不怎么回来,想来是因为有你的照拂,族中不需他担忧,可你若是与卫大人走得近,日后在朝中,他怕是不能帮你说话了!”
陆文从来就没有指望过陆方城,这些年那么多陆家子弟上京跟着他读书,至今都没有一个人能出仕,不外乎是他的教育方式不对
而且圣上几次想给自己封官,只问过陆方城一次,后来都是直接问苏家,这样看来,陆方城在性格上应该也有很大的问题,只是大家接触的不多,陆文看不出来而已!
陆文回答:“那可能要让夫子和族长失望了,我与卫大人一见如故,不止相交甚好,我还打算把大伯家的元娘姐送到他府上!陆爷爷在翰林院清净惯了,能不涉及政务,就少涉及为好!”
相比陆方城,陆方琪当然更看好陆文了,陆方城确实很会读书,只是性格太强硬,做官可不止会读书就够了。
只是陆文毕竟还没有科举,即便他再有能力,没有大旗在,在外行走也不方便,陆方琪疑惑的问道:“与卫大人联姻吗?”
陆文没有提别的,只说陆元娘在出巡途中结识了卫韶,才有了这门婚事。
陆方琪作为族长,对族中的是当然了如指掌,陆元娘的事当然也知道,没想到嫁不出去的姑娘,陆文转身就给她找了门这么好的婚事。
虽然是做妾,但陆文和卫韶交好,算是加固双方的联系,所以面上还是好看很多的。
其他的事,陆家也帮不了陆文。只能祝福他做事谨慎些就让他回家了。
陆文真的很赶时间吃完午饭就返程了,只是他刚一到书院,就看到陆子轩在书院门口急得团团转,看见陆文,急忙说道:“快,苏檀越今早来办理退学,说是中午就登船回京了,你去看看能不能赶上!”
陆文闻言转身就跑了,而张让等人也跟在他身后,只是等陆文到码头,船早已经开远了,只见韩修贤怅然的站在码头张望,见他冲忙赶来,叹气的说道:“立澄应该是早就决定回京了,悦儿以为你今早回书院,还坚持去书院等你,她让我转告你,你上京后,她会向你解释清楚,让你一定要去苏家找她!”
至于解释什么,苏悦娘并没有说,韩修贤只以为是幼霞的事。
陆文对韩立澄没有任何把握,而且对方软硬不吃,目的性也特别强,这次她把苏悦娘带回京,算是让陆文重生以来受到些最大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