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碧云相信,但是想到传单上印的信件,那信里罗森写下的甜言蜜语,她心头的火就直冲头顶。
她气地一手拿着传单,一手拿着用手“啪啪”地敲打着传单,“你不是说你对林沐瑶没感情吗?没感情,你能称呼她我的爱人,还想把她接城里?”
说到这里,她眼睛变得通红,含着泪质问道:“罗森,你跟她写这些信的时候,我们俩已经开始处对象了,你对得起我吗?”
她爸是采购部主任,她妈是妇联主任,也是干部,她是老幺,从小也是娇生惯养,唯一的不顺心,就是去农村插队当知青。
但她到了地方,就嫁给了当地大队长的儿子,婆家对她百依百顺,又有家里爹妈给邮递的补贴,她的日子除了没有在城里方便,过得还挺滋润的。
后来她离婚回城,学习了几年,在79年考上海城大学,在学校认识了罗森,跟他相知相恋,罗森是一个很懂她的人,人前人后给足了她尊重和体贴,让她一度被人羡慕。
如今罗森骗婚,吃软饭,又忘恩负义的名声,随着传单,整个单位的人都知道了,大家看她的目光,从以前的羡慕,变成了如今的同情。
她是天之骄女,竟然让别人同情了,这让她怎么接受?
罗森赶紧指天发誓,“碧云,那些信不是真的,是林沐瑶找人模仿的。”
谎话那是脱口而出。
但他虽然说的信誓旦旦,也得赵碧云愿意相信啊,现在他在赵碧云那里的信用是负数,赵碧云没有想到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他还要骗她,气地抡起巴掌就扇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地骂道:“罗森,你当我是傻瓜,随便你糊弄吗?”
打完人,她扭身就走,她虽然是二婚,但是家世好,又有文化,离了罗森,还有大把男人随她挑,现在的罗森已经不值得她浪费任何的精力。
罗森慌忙去追,他如今名声坏了,也不好挽回,提干也甭想了,赵碧云是他最后的机会。
“碧云,你听我解释。”
他出声苦苦哀求。
赵碧云扭身,铁青着脸呵斥,“别跟着我,要不然别怪我把你工作也搅黄了。”
她要的是给挣面子的男人,不是一个带着污点,走哪儿都被指指点点的男人,罗森已然不符合要求,她再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罗森眼睛通红地质问:“碧云,我只是做了一点事情,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罗森,你配跟我说这话吗?”
赵碧云冷冷质问后,又道:“记得把借我的钱还了,忘记你现在没钱了,那就从你工资里扣,直到扣完为止。”
说完也不搭理罗森,转身就回了办公室,她爱得起也放得下,如今她还挺同情林沐瑶的,累死累活地养了罗森这么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
“就是他,为了逃避劳动,骗女同志结婚供养他,他倒好,大学一毕业,就过河拆桥离婚,渣男!”
“传单说的对极了,罗森就是渣男!”
单位里上了点年纪的人还好,虽然看不起罗森,但也不会当面议论他,但是年轻人,特别是年轻女同志,看到罗森就厌恶地皱眉头不说,还指指点点地骂人。
罗森尴尬又难堪,但更让他心焦的是领导那边如何交差,虽然没有办法,但还是走进了领导的办公室,耷拉着眉眼,有气无力地道:“主任,收条丢了。”
主任一言难尽,训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丢了,你还是三岁小孩子们,连东西都收不好。”
罗森低头,他怎好说他被林沐瑶给算计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女孩儿,竟然会在笔上耍花招。
主任烦躁得厉害,很快就又提议道:“成了,既然没有证据,你只能去联系你前妻,让她帮你澄清。”
罗森苦笑一声,“这传单就是她发的,她不会帮我的。”
主任也没辙了,烦躁地在椅子上动了动屁股后,没好气地道:“那你的提干机会没了,而且宣传科也用不到你了,你去看仓库吧。”
罗森哀求,“主任,这件事我有错,但也没有严重到处罚这么严重ῳ*Ɩ吧?”
去了仓库,几乎就阻断了他的升迁之路,除非有特别机遇,否则他一辈子都是普通职工。
主任拧眉,“你以为我想,这是领导们开会商量的。”
罗森知道结果没有办法更改了,内心将林沐瑶拉出来又咒骂了一通,如果林沐瑶此刻现在他面前,他肯定会把他撕扯成碎片。
可山高路远,他现在哪里分的开身,去安平县找林沐瑶算账呢,如果再给他一个重头来过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去招惹林沐瑶。
更绝的是等他走出领导办公室,竟然遇到了他的死对头蒋超,他斜着眼看了他一眼,然后跟身旁的人,说:“没想到罗同志,让我们认识了一个新词,渣男,啧啧啧,形容太到位了。”
罗森敢怒不敢言,他如今在单位里就是那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他不开口还罢了,一开口,就会成为单位里集体口诛笔伐的对象。
他憋着气上了一上午的班,等中午下班回家,又接受了街坊邻居的大白眼攻击,“没想到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骗婚让女人养,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