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楷还没回答，郁凉竹就自己做出了回应，“我觉得有点不太好看，过于浓了。网上说见家长, 还是画淡一点的比较好。”
郁凉竹越发觉得自己的妆不好看, 但她已经跟着手机学习了一整天, 都画不出满意的效果, 身心俱疲。
靠在白时楷的胸膛, 感受两人同频的心跳, 她才感觉好点, 没那么焦虑紧张。
白时楷双手捧起她的脸，凑近端详, “我觉得画的挺好的，也不是很浓，蛮适合的。”
郁凉竹皱皱鼻子，“我画什么你不说好？”
白时楷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话倒是真，反正你在我眼里就是最美的，看不腻。”
郁凉竹娇现在已经对这些话免疫了，娇嗔一眼白时楷，“嘴真甜。”
“那当然了，”白时楷压低靠近她，“要不要试试？嗯？”视线灼热。
郁凉竹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别闹，我还没想出明天要穿什么衣服呢。”
“我没闹啊。”白时楷睁眼说瞎话。
他转身坐到郁凉竹的化妆椅上，伸手揽过郁凉竹，换成他仰视她，目光虔诚。
郁凉竹摸上他的眉骨，而后转移到他眼尾的小痣上，没有忍住低头，轻轻一吻。
白时楷按住她的腰逼迫她靠近自己，声音暗沉，“郁郁，其实它更喜欢你重一点。”
“重一点？”郁凉竹装不懂，“是这样吗？”
她探出小舌尖，在小痣上轻划过，像一根羽毛似的，挠得人心痒痒。
白时楷发出一声喟叹，“这样，也可以。”他的眼睛带上一团火，微颤着手碰到郁凉竹嫣红的唇上。
郁凉竹垂下眼帘，迷恋地注视他青筋鼓起的手背，咽了咽口水。
“郁郁，还记得你欠我的'债'吗？”
“记得。”郁凉竹盘上他的脖子，主动坐到他的腿上。
白时楷不能容忍两人间有一丝一毫的间隙，他呼出的气息打在郁凉竹的脸上，滚烫得郁凉竹有些难受。
“那今晚可以还吗？”
郁凉竹嘴角上扬，附在他耳边，柔声道，“听尊悉便。”
白时楷全身一震，捏住郁凉竹的下巴，“我会温柔点，不会耽搁你明天起床准备。”
郁凉竹伸手握住他，另一只手盖到他抬起的手背上，唇落在他的大拇指的关节上，“这话，你自己信吗？”
这样的郁凉竹，落入白时楷眼中，宛如午夜盛开的玫瑰，摄人心魄。
“不信。”
白时楷不再忍耐，吻上她的红唇，双手挣脱开她的束缚，牵住她的手环到他的脖子上，手托住她的臀，朝床上走去。
—
隔天，正月十二。
郁凉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扭头对白时楷说，“走吧。”
白时楷握上她的手，另一只手拎着礼品盒，“不用担心害怕紧张，我爸妈和姐都很喜欢你的。”
“我知道啊，”郁凉竹撩了撩头发，清清嗓子，“我和你姐吃过饭，和你爸碰过面，和你妈妈在接送慕唯的时候，聊过不少，我不担心不害怕不紧张。”郁凉竹给足自己心里暗示，“我一点都不怕。”
“真的？”
“当然。”郁凉竹呼出一口气，迈出坚定的步伐踏进电梯。
白时楷跟在后面摇头笑笑，郁郁的演技，真没他好。
“郁郁。”
“嗯。”郁凉竹应激似的抬头，“干嘛？”
“没什么。”白时楷揉揉她的指骨，目光柔情，“就是想叫叫你。”
郁凉竹转头去看向越来越近的楼层，她的脸丧了下来，“楷楷，你快看看我的妆，脱没脱？”
“没有，”白时楷举手在她的手背上一吻，“很漂亮。”
郁凉竹不太信白时楷的话，松开他的手，掏出包里的镜子，来回照了照，确认妆容一切妥当。
电梯抵达，门打开。
白时楷歪头说，“出去吗？”
郁凉竹深呼出一口气，“走。”
白时楷忍住嘴角的笑意，和她一同朝家里走去。
正要抬手按门铃，郁凉竹一把阻止他，“怎么了？”
郁凉竹咬紧下唇，“我、我的腿有点软。”
白时楷思索一番，“那我给你传送点力量。”
“嗯？”郁凉竹疑惑地问他，“怎么传？”
“你等一下哈。”白时楷绕到她身后，安静几秒，突然，郁凉竹的后背被轻轻向前一推，她扭头看去，对上白时楷灿如星河的眼睛，“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体内涌入的一股力量？”
郁凉竹明白过来，僵硬的脸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你是不是古装剧看多了？想出这么一个法子。”
白时楷蹲下来，和她平视，“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郁凉竹点点头，“是好一点了。”
“真的不用紧张，我家里人哪个不喜欢你？”白时楷捏捏她的耳垂。
这话倒是真的，郁凉竹看向房门，“嗯，我知道了。按门铃吧。”
“真的？”
“真的。”郁凉竹推他，“快按，不然待会儿我的紧张感又要上来了。”
“好好好。”白时楷与她的手十指相交，摁响门铃，没过半秒，房门从内打开。
仍旧是白霜羽开的门，郁凉竹笑着对她说，“冉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竹。”白霜羽后退几步，腾出空间让两人进来。
“郁老师，郁老师。”顾慕唯跑过来，在她脚边放下一双粉色拖鞋，“郁老师，过年好呀，这是你的棉拖鞋，快试试。”
“好的，谢谢你，唯唯。”郁凉竹摸摸顾慕唯的脑袋，脱下马丁鞋穿进棉拖鞋里，“刚刚好，谢谢你！”
“不用谢，”顾慕唯说，“这是舅舅买的，肯定适合哒。”
“那当然，我要是连这都买错了，你郁老师会生气的。”白时楷也换下鞋子，阖上门，把礼品盒放在桌面上，“快看，这都是郁老师买的礼物。”
顾慕唯一听有礼物，撒腿跑了过去，“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郁凉竹走过来，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盒橡皮泥，递给她，“知道唯唯喜欢做手工，我就买了这个，是无毒无伤害的，小孩子玩没有问题。”
站在一旁的白霜羽笑着说，“没事儿，我们也总给她买这个。”
“好。”郁凉竹暗暗呼出一口气，这她就放心了。
拿到礼物的顾慕唯对着郁凉竹好一阵夸，“哇，谢谢郁老师，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谢谢！”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
郁凉竹又分别给白霜羽，顾书舟，柳言梦分了礼物。视线环视一圈，没有看见白怀彬的身影。
白霜羽和她说，“我爸今天局里有事，你的心意他会心领的。”
郁凉竹理解地点下头，警察叔叔的特殊性，无可避免。
柳言梦自郁凉竹进来后，嘴就没合拢过，她拉过郁凉竹的手，“小竹啊，破费啦。你人来就好，还给我们大家都买了礼物，真是有心了。”
郁凉竹摇摇头，“这是应该的，我第一次和你们见面的时候，什么准备都没有，失了礼数，希望阿姨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