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霜白,等着等着,一只鸟忽而亲昵地停在他肩头。
听见脚步声,陆嘉垚抬头:“霜白,你看,这鸟的羽毛是不是好漂亮!和我给你准备的花一样!”
“谢谢。”温霜白接过三土递过来的彩色花束,看向那鸟。
这鸟,不会就是在沈鹤风头上拉屎那只吧……
果不其然,说曹操曹操到,沈鹤风冲来:“嘿,你这只破鸟,原来躲在这,爷爷我今日非拔光你的毛不可!!”
陆嘉垚急了:“沈兄你做什么,它又没惹你……”
沈鹤风气得冒烟:“它在我头上拉屎!!!”
温霜白:“……”
温霜白摇摇头。
这片山林已快要到尽头,她能透过影影绰绰的枝叶,看到林外的明媚春景。
温霜白遂将两个小学鸡抛到身后。
山林的出口,难得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银玄和小师妹文芯,一起站在那,看着温霜白走来。
文芯甜甜地递上她亲自种的牡丹花:“二师姐,给你!”
“二师妹。”银玄歪歪头,看向山谷下庭院前站着的谢子殷,说,“走吧,我和文芯送你过去。你不想答应,师兄就立马带你离开。”
温霜白重重点头,虽在笑,但眼眶里已经有泪意:“好!”
在现代,她从小失去了家人,因为忙于学习工作,也没时间交朋友。
但在玄天大陆,她有了兄长和妹妹,有了很多好朋友。
她真的,好幸运。
一个个朋友从身后的竹林钻出,蹦蹦跳跳跟在温霜白师兄妹三人后头,朝庭院前耐心等待良久的谢子殷走去。
按理,在他身后,应该是一片被天雷劈过的废墟。
但此刻,一座清幽雅致的庭院矗立在那,门前佳木茏葱,春花烂漫。
飞起的屋檐檐角上,簇拥着一朵鲜红色的食人花,四百块正在旁边蹦跶,想找地方刻字。
这座房子,真的是它和温霜白和谢子殷和九千万专有啦!
银玄和文芯走到一定距离后,默契地没有再往前,而是退后和其他人一起,笑着见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温霜白收回打量的视线,看向面前唇角含笑的谢子殷:“你什么时候盖好的?”
谢子殷:“神诡峪出来的时候。”
温霜白轻哼:“所以你一直在骗我。”
他没有否认,朝她走近:“昨日你和我说,你最庆幸,大家都在。那你知道,我最庆幸之事,是什么吗?”
温霜白:“什么?”
“我不像你,我是一个自私的人。”谢子殷看向她,眼眸中是她清晰的倒影,“于我而言,最庆幸之事,莫过于我本打算孤独一生,但遇见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他对她,不是容颜上的一见钟情。
是朝夕相处中,灵魂碰撞间的倾心。
那种说一个字就能彼此懂得的精神契合,是世间最曼妙之事。
在好友的见证下,谢子殷单膝跪地,拿出一个淡金色的储物戒,里面放着他的所有灵石、彩缘楼份额、地契、灵丹妙药等等,问她:“温霜白,你愿意嫁给我吗?”
春日午后,阳光晒得她暖洋洋的,以至于心里有幸福感要满溢出来。
第一次,温霜白才知道,人幸福的时候原来是真的会想哭。
温霜白轻吸了下鼻子,伸出手去,郑重点头:“我愿意。”
…………
两人的婚期定于来年。
但具体的日子还没定好,谢子殷想去找许静书阁主帮忙算个黄道吉日。
他不是个迷信的人,但在娶温霜白这一件事上,他想方方面面都做到最好。
沈鹤风听说此事,气得当天夜里就蹲两人窗外,以“你们要是不让我给你们算日子,我就天天晚上来听墙角,看你们怎么双修!”逼迫。
两人:“……”
据说那一夜,很多青灵山的弟子,都听见了沈鹤风响彻云霄的惨叫声。
但会闹的孩子有糖吃,最终两人还是妥协了,让沈鹤风算黄道吉日。
这日晚膳后,温霜白和谢子殷手牵手在门派里散步消食。
谢子殷还是对沈鹤风的霉运颇有微词:“确定让沈疯子算?”
“昂。”温霜白也没办法,沈鹤风这人没脸没皮没公德心,真能做出天天来听墙角的事来,“我让他多算几个,到时候让三土挑一个,用欧气打败霉气,如何?”
谢子殷点头:“这可以。”
“对了,小师妹说她到时候想替我们准备婚礼现场。”沈鹤风带了个好头,这几天好多人找她说婚礼的事,纷纷要出一份力,“灼华师姐说她要替我们写婚帖邀人……”
小师妹的能力谢子殷是信得过的,他边听边点头,听到这,他:“?”
谢子殷:“……师姐不会把婚帖写成战帖吗?”
“不好说噢。”温霜白失笑,“然后大师兄他要安排当日膳食。”
“……到底是我和你的婚礼,还是他们的婚礼?”谢子殷无语,看着还在笑的温霜白,无奈,“你就宠他们吧。”
“啊呀。”温霜白轻轻撞了他一下,声音嗔道,“但洞房花烛是我和你的……”
想起一些旖旎画面,谢子殷轻咳一声,换了个话题:“蜜月旅行想去哪?”
温霜白数着手指头:“想去云州,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