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唉。
寿星最大了。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啊？”还要补偿？可是她已经松了啊。
傅谨言眯着眼看她，似笑似威胁，“难道不补？我十八岁生日你就不打算送我礼物？”
路橙莹眨了眨眼，调戏他：“送口水可以吗？”
调戏吧调戏吧，反正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敢做啥。
傅谨言笑，还没说话，只听她又说：
“要实在不行，一个避孕套也可以啊。我应该还是买得起的。”
——
无疾而终的一场讨要。
因为傅谨言正想向路橙莹证明，送男人避孕套这种事情，即使开玩笑，也是不可取的时候。
路菲买菜回来了。
大老远就看到路菲夹着电话，边走边说说笑笑的。
路橙莹把傅谨言推走，“你快回去吧，傅老师他们还在等你回家过生日呢，我走了。”说完就跑。
再见都没说上一声。
——
傅谨言回家的时候傅淮霜和冯婧已经做了一桌子菜。
蛋糕摆在餐桌中心。
十八根蜡烛插好。
见傅谨言进门，傅淮霜让他去洗手，待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一家人落座。
傅淮霜点燃了蜡烛，关了灯。
看着被烛光照着的妻子和儿子，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好像昨天他还在追女朋友，今天儿子就过十八岁生日了。
眼眶有点发酸。
真的过得好快啊。
冯婧向来话就比傅淮霜少点。
但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现在长得眉清目秀，长得比她还高大了，心里高兴。
傅谨言吹了蜡烛，别别扭扭地听了冯婧的话许了个愿。
冯婧向傅谨言使了个眼色。
傅淮霜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来，放在傅谨言前面。
“这是我和你妈用很多的积蓄，给你买了一小套公寓，爸妈没有月薪几万的工作，所以能给你的就只有这点。”
“公寓在X大附近，走路也就十来分钟，新开的楼盘，风景还不错。大学这四年你就不用和别人去挤了，想回家就回家住，不想回家，就在学校里多交交朋友也是好的。”
傅谨言也难得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开玩笑似地说：“爸，妈，你们就不怕我考不上吗？”
“我儿子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X大，势在必得。”
冯婧也跟着说：“我们也不干涉你学什么专业，只要你喜欢就行，唯一希望的是，进X大，这样将来你工作起点高，往后日子好过就行了。我和你爸还有几年工作时间，退休后也有退休金，基本不用你养，只要我儿砸过得好就行了。”
冯婧从来不会和他说这些，别人家多是慈母严父，但在他家是严母慈父。
冯婧很少会像今天这样和他说这些。
说这些煽情的话。
向来她在学校里严惯了，在家里也是雷厉风行的，只是比真正雷厉风行的女性又多了点柔软。
下班早就做饭打扫卫生，周末会适当地一家人出去玩放松放松。
接下来一顿饭，全是话语心声，冯婧也敞开了和他们父子俩说话，并不像往年，说几句儿子生日快乐以后多是听他们父子俩说。
——
因为并不是周末，所以还是得做作业。
洗了澡，傅谨言便打算开始做作业。
刚打开书包就看到了一个心形礼盒。
傅谨言拿出来。
是一盒巧克力。
一盒被改造过的巧克力。
白色的耳机也被遮得弯弯曲曲地，成一个心形，摆在巧克力上面。
耳机下面是一张很粉的卡片。
傅谨言把盒子打开，手指一夹，卡片便拉出来了。
卡片上手写了几句话。
我。
最爱的男朋友。
恭喜你今天就成为一个小男人了。
我认识你六年了哦。
和你交往18个月了。
第一次以你女朋友的身份给你过生日，女朋友年龄尚小，见不得未来公婆，只能给你偷偷送礼物啦！
等明年，我给你送一个大的！礼物！
哈哈哈。
看完，傅谨言也不知道是要气要笑了。
永远的小女孩，总是正经不起来，还没严肃个几秒就开始显露出她疯疯癫癫的一面了。
不过也仅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
很快便到了一模。
时间像加快了速度一场场考试过去，高考倒计时越来越近。
一个月。
二十天。
十八天。
十天。
五天。
放假。
五天以后便是高考。
终于啊。
十年磨一剑，终将试笔出。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虽然现在这时代，大学生多了去，大学成名的少，毕业出来依旧需要奋力工作，依旧要加班，依旧要为生活发愁。
至少，未来的路，有了导航，不用再胡窜乱转。
至少，人生，有了规划。
未来的路，有了目标。
离校那天，一班的很多人都抱在一起哭了。
虽然路橙莹在这个班级三年，除了高一当班长时候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多点，其余的，她的眼里基本就只有周围的几个人。
只有她的傅谨言。
但是那天，看着别人哭，她也跟着红了眼。
同班三年，每个学期有人来，有人走。
但是大家一起陪伴的日子总没忘。
炎热夏天，他们都一样困的像用线缝了眼睛，在老师眼皮底下偷偷地钓鱼。
他们会互相拆穿起哄，让老师收拾人。
他们看着笑了，瞌睡虫也跑了大半。
他们啊，也零零散散地相识一千多个日夜了啊。
但是他们也要分开了。
不过最值得怀念的日子，被记住了。
被记住在了他们心里。
在调皮的男同学的，备注为“这个丑鬼的那些年”的相册里。
第58章
镶翼高中一共有五十人考场在X中。
傅谨言和路橙莹便是其中之二。
放假第二天他们约好了一起去看考场。
路橙莹去过X中几次。
一次是初二物理老师带他们去参观X中的物理实验室
第二次是中考体考前, 他们走了后台到X中训练。那儿是考点。
第三次便是中考。
——
傅谨言也只是来过两次。
体考和中考。
也不熟。
路橙莹给莫吟佳打了电话。
那姑娘没接，还在家里呜呼大睡。
也是，她们学校哪里她不熟？
考场还是他们布置的呢。
——
路橙莹和傅谨言按着指示牌, 跟着人群，找到了自己的考场。
确定到具体位置以后，两人顺便逛了下。
来过，没仔细看过。
路橙莹问傅谨言：“是不是很后悔？要不是因为我, 这么美的环境你能看三年。”
确实，X中的环境比镶翼高中好了不止一倍。
再从其他方面来讲, 师资队伍也比镶翼好，起点高。
一个百年老校，省重点。
一个建立尚未满十年，刚升了三类示范性高中。
这样的差别，不可比。
但是傅谨言从未后悔过。
傅谨言侧身，双手掐着路橙莹的肩膀, 细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压着她的衣服。
他的眼睛很黑, 眼角细长。
眉毛清秀, 睫毛颗颗分明。
他很温柔地看着她，脸上挂着浅浅地笑，“看到了吗？”
“什么？”
傅谨言注视着她, 目光炯炯，“我看过的最美的风景。”
“现在还在我眼睛里。”
他眼睛里啊，他眼里现在全是她啊。
离得那么近, 除了她还能有其他的吗？
路橙莹眼眶红红的, 眼睛酸涩，鼻子酸, 她吸了吸鼻子，将脑袋扑到他怀里。
傅谨言轻轻笑了笑。
似珍似宝地搂着她。
——
路橙莹等了一个多小时，莫吟唱和陈淑才姗姗来迟。
路橙莹佯装生气地不理她们。
向来，路橙莹就不是莫吟唱的对手。
莫吟唱上前去搂着她的手臂，摇了几摇，甜甜地撒个娇，卖个萌。
路橙莹也忍不住笑。
傅谨言算是看出来了。
平时她的撒娇手段感情这儿来的。
——
傅谨言注意到还有两个人，他抬头一看。
一人和他差不多高度。
皮肤也白，但是是那种健康的白。
剑目眉星，五官很出色。
他轻轻抿着唇，双手插在兜里，就这么直立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