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就当奴婢求您了,这快到午膳时间了,福晋还等着一起用膳呢。”
纯珠已经不管不顾的跟了过去。
胤禛回到了前院,十三阿哥已经到了,正等着他呢。
他正要与十三阿哥一同走入书房,身后就传来了一句娇俏的声音:
“十三,太好了,你也在啊!下次我们再聚,不醉不归。”
胤禛皱了皱眉,她怎么还跟来了?这么没规矩?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纯珠完全不顾及胤禛释放的冷气,来到了十三阿哥的身边,对他挤了挤眼睛。
十三阿哥道:“有时间再说。”
纯珠又用胳膊肘撞了撞十三阿哥,道:“那就说定喽。”
朝盈跟了上来,气喘呼呼满头大汗道:“三小姐,我们回去吧。”
胤禛问道:“你们认识?”
十三阿哥道:“见过两面。”
听见十三阿哥附和自己,纯珠得意的扬起了下巴,道:
“对啊,我们是如同兄弟一般的情分,曾经在大半夜一起听竹看雪赏月饮酒,雅致极了。”
胤禛的嘴角僵了僵,对门口的太监道:“把她带回去交给福晋,还有她说的这些话,向福晋复述一遍。”
“喂?带我走干什么?我还没有跟十三阿哥叙旧完呢,你们怎么能这样?!!!”
纯珠大喊大叫,却还是被堵住了嘴带走了。
两人进入了书房。
胤禛深深地看着十三阿哥道:“十三弟,你是不是中邪了?”
十三阿哥摇了摇头道:“四哥,你怎么又开始提起鬼神之类的了?我可不太信这些。”
以前不信,经历了那一年多被囚禁的日子,感受过皇阿玛的宠爱与冷落,高高举起重重摔下,这世上还能相信的,唯有你四哥一人而已了。
胤禛道:“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只是你虽然性子洒脱豪放,却也遵守礼教,怎么会大半夜……”
十三阿哥脸上泛起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道:“四哥,我对她并非是你想的那样。我这么做,也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十三弟说话怎么还学得吞吞吐吐的了?
胤禛发现,胤祥变了,长心眼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他既然不告诉自己,那就不过问了,个人私事,还是要尊重对方的。
就算是胤祥真的对那福晋的妹妹有意,娶了便是,反正是福晋家里的女子,这样兄弟二人也能更亲厚。
胤禛想明白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饭菜都凉了,我们先吃饭,吃了饭,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十三阿哥道:“什么好消息?快说出来,让我多吃两碗饭。”
胤禛道:“耿侧福晋她怀孕了。”
十三阿哥挑眉道:“怀孕了?怪不得府里众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呢,那我可要恭喜四哥啊!”
纯珠被带回到了福晋那里,福晋听完了前因后果,冷冷道:“跪下!”
纯珠不可置信道:“姐姐。”
福晋道:“你还认我是你姐姐?你怎么敢直接去惹到四爷头上的?这内院装不下你了是吧?”
纯珠嘟囔道:“我那是跟十三阿哥关系好,四爷一个亲王,怎么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呢?
他让人把我交给你而不是直接处罚我,便是没有生我的气,说不定他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哪里就值得你这般大动肝火?”
福晋更是被气得倒吸了几口气,崔嬷嬷寒着脸道:
“三小姐,你这般没有规矩,不是在给我们乌拉那拉氏丢人吗?你身为乌拉那拉氏的女人,应该为满族荣耀而努力,而不是丢人现眼。”
纯珠冷嗤一声,道:“跟男人说句话就丢人啦?那姐姐嫁给姐夫这么多年是没有说过话吗?我跟姐姐一样都是嫡女,你一个奴婢,凭什么敢这样与我说话?”
崔嬷嬷也被气得直瞪眼。
福晋道:“她是我的奶娘,不是一般的奴仆,连我都要尊重她。你这般没有规矩,明日便回去吧。”
纯珠又服了软,跪在了福晋的面前,笑道:“好姐姐,让我再待两个月吧,我舍不得你。”
崔嬷嬷道:“舍不得福晋,今日怎么像心里长了草似的一直往外跑啊?也不陪着福晋一起礼佛。”
福晋冷着脸不说话。
纯珠道:“你若是不同意,我只好再去求求父亲了,到时候一个不孝的名头砸下来,你虽然是亲王府的福晋,也不好过不是吗?”
福晋皱眉道:“你这是要威胁我?”
纯珠道:“我哪敢啊?只是希望你能念一念姐妹之情。”
福晋道:“你先跪着吧,将佛经抄写好,我拿去交给四阿哥,看看他能不能消气。”
佛经是要交给四阿哥的?四阿哥要亲手翻阅查看我写的佛经?
纯珠眼睛一亮,道:“好的,我立即写。”
福晋与崔嬷嬷出了供奉佛像的屋子,崔嬷嬷道:“福晋,我觉得三小姐似乎心内藏奸。”
福晋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她们母女没一个好东西。”
崔嬷嬷道:“福晋,我的意思是说,她这次来到府里似乎还有别的目的,比如……奔着四王爷。”
福晋一顿,看向了崔嬷嬷,又思索了几秒,摇了摇头道:“或许只是好奇心作祟吧,她就算是长着一颗坏心眼,又哪里会有这个胆子?”
纯珠的字自然是不好看的,当一个人把心思用在了其他地方,在练字方面就难有建树。
福晋看着纯珠的字眉头皱的都要夹紧苍蝇了,决定还是不送过去污染胤禛的眼睛了。
不然胤禛更生气的话,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结果第二日,纯珠很生气的找到了福晋问道:“你为什么不把我的字送给四爷看?你在担心些什么?”
福晋实话实说道:“我担心你的字丑到四爷的眼睛。”
纯珠很明显不信,冷笑一声道:“你的字写得平平无奇中规中矩,就嫉妒我的字写得太有新意了,你是不是在害怕四爷看到了我的字后爱上我?”
福晋道:“你有病啊?”
纯珠道:“我没病!”
但是你的心里有病!
崔嬷嬷拿着昨日发来的喜糖走了过来,道:“三小姐,别气了,吃个喜糖甜一甜。”
纯珠道:“喜糖?什么喜糖?”
崔嬷嬷盯着她道:“自然是耿侧福晋怀孕的喜糖了,四爷这次可真是大方,整个府里五百多口人呢,每个人一大兜喜糖与喜糕,都是上好的,听说耿侧福晋院子的人还格外有赏钱呢。”
纯珠果然脸色难看道:“哼,会生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福晋道:“这关你什么事?”
纯珠道:“我、我是为了你难过,怒其不争,你条件这么好,却不争宠,你若是也怀孕了,还能让妾室耀武扬威?”
福晋道:“雍王府可没有妾室耀武扬威,大家都很懂规矩。”
纯珠气愤的要出门,谁知几个丫鬟婆子却挡住了她的路。
福晋道:“这两日你在府里抄写府规,等什么时候把府里的规矩学明白了,再出去。”
纯珠走后,崔嬷嬷在福晋耳旁道:“福晋,你还没有看明白吗?”
福晋捏了捏鼻梁,道:“我又不是傻子,这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只是不懂,四爷比她大了十三岁,不仅有三妻四妾,最主要的,他还是我名义上的夫君。”
崔嬷嬷给她揉着肩膀道:“她娘喜欢抢你额娘的男人,她自然也喜欢抢你的男人了,眼皮子浅的小浪蹄子,真是随了根了,或许这能让她有成就感吧。”
福晋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我是不在意四爷的,更不认为这蠢货能取代得了我。”
第99章 专心安胎
崔嬷嬷刚急切的张开嘴,只听见福晋又道:“但是这件事若是传出去,难免会坏了咱们乌拉那拉氏女子的名声,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底下只有四爷这么一个男子呢。”
崔嬷嬷道:“福晋说的是,明日一定要把她送走,断了她这攀龙附凤的心。”
纯珠在佛堂的佛像脚底下翻找到了一个字帖,上面每页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但同一位置都有两个字“福祉”。
这字迹,莫非?
纯珠回忆起小时候,有一日纯淑姐姐从宫里回来,笑得非常甜蜜。
然后到了学堂偷出来一本《诗经》,在那一边看,一边念叨着,手指无数次在沙地上描摹出一个“祉”。
当时她才四岁,只是认识这个止字,就仰头看她,问道:“姐姐,这个字念什么啊?”
纯淑连忙将这个字用鞋底擦去,羞红了脸,第一次没有对她冷着脸,而是从荷包里掏出了一把桂花糖道:“这个给你,上一边玩去。”
那种上好的桂花糖,她馋了好久都吃不到,所以这件事让她印象特别深刻。
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她不在意四爷,原来是暗恋三阿哥呀?
纯珠将字帖撕下来一页,便又放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