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艺无所长但会讲笑话
武格格也不懂这些，伸直了脖子，往嘴里丢了一个花生，道：“美人？听上去就无趣。”
耿芊芊：至于吗？好色不是人之本性？
很快，她就觉得至于了，因为戏台子上面，似乎有两个女角儿在那里表演暧昧。
面对武格格嘲弄的目光，耿芊芊坐板正了身子，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好先进啊！更爱看了呢。
轮到武格格时，武格格又点了一出《双锤记》，耿芊芊有理由怀疑，她这是犯了跟自己同样的毛病，望文生义了。
谁知，这场戏的武生还真的拿着个大铁锤抡阿抡的准备刺杀秦始皇。
【苍天啊，我那迷人的老祖宗到底是多少人的刺杀目标啊？荆轲呢？要不然你俩先干一架吧！】
胤禛走到这里，听到了她的心声，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众人回头，都挺惊讶的，原本翘着二郎腿的武格格连忙偷偷将腿收了起来。
福晋道：“爷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胤禛淡淡道：“刚刚皇阿玛看着天色不好，刮起了大风，便让众人先散了。”
福晋：“爷是否要点一出戏？”
胤禛因为喝了酒，白皙的脸上多了两抹酡红，比以往要放松几分：“不了，我陪你们看看就好。”
耿芊芊：【今日胤禛的心情还不错，不再板着一张冷脸，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一样，对嘛，这才是一个正常的清贵公子。】
【趁他心情好，夸他两句会不会给我涨工资呢？】
胤禛走到了她的面前，大手突然按住了她的脸道：“你安静些。”
此语一出，众人都怔了一下。
被物理堵嘴的耿芊芊：【谁说话了？你个酒鬼，离我远点！】
李玉芙起身扶住了胤禛的手臂，道：“爷，来坐我旁边可好？”
胤禛转过了头，任由李玉芙扶着自己坐下。
原本福晋单独坐在正中间，而李玉芙坐在了她的左手边。
如今胤禛坐在了李玉芙与福晋中间，且微微靠近李玉芙，这让福晋心中不舒坦了起来。
以前再怎么宠侧福晋，也给足了她这个正福晋的面子，如今喝了点酒，就忘乎所以了。
男人，平日装的再循规守矩，也不过如此。
福晋起身道：“天色不早了，这出戏唱完李家班的人就要回去了，今日爷在这里陪大家一起过节，各位姐妹可有想要表演才艺的？”
【我什么都不会，别找我！上大学军训的时候，我最讨厌才艺表演了，那时候一休息教官就要点名。】
【还有馆里的领导，每次聚会也是这么欺负新人的。】
【凭什么不能让领导上去表演呢？雍正若是上台耍个酒疯，吼，那可有的瞧了。】
胤禛揉了揉额角，酒意消散，人清醒了许多：果然，耿芊芊是有问题的，或许，她真的不是原本的耿芊芊了。
前两日听文觉禅师说过，有时候人体内的灵魂会换成了另一个。
而往往两个灵魂之间有联系是同源，却又有着不一样的人生经历，故而可以不看做是同一个灵魂。
胤禛虽然不了解以前的耿芊芊，却知道一个正常的清朝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说实话，他对她内心的世界是十分好奇的，只是，现在还不能戳破。
她就像是一本书一样，要仔细的探查，而胤禛在这种事情上，也有得是耐心。
福晋问完了话，李侧福晋是无所谓的态度，毕竟自己表不表演节目都照样受宠，那她又何必折腾呢？
只有身份低贱的人才会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出风头呢。
她也正好要伺机观察下，这三个新人到底谁最不安分。
耿芊芊在默默吃葡萄，看不出什么。
武格格脸上多了几分懊恼，从脸上就可以看出，她想的是：早知道如此，就准备一下了。
眸中跳跃着小火苗的，便是这个常格格了。
果然，常格格起身道：“回禀福晋，婉儿这些日子编排了新的舞蹈，想要献给四爷和各位姐妹。”
烛火下，她眼圈泛红，极淡的唇色，显得楚楚可怜。
胤禛有些动容：“是啊，爷许久不曾看过了。”
【大猪蹄子就是这样的，对谁都留情，亏我前几日还偷偷的磕他和李玉芙的cp呢。】
【嗯，我连他俩的cp名字都取好了，就叫禛李，真理，哈哈，我可真是个天才。】
胤禛刚又想起了那逝去的孝懿仁皇后，正好今日常格格的妆容又与她很像，他正感慨伤怀呢。
谁知道耿芊芊这个蠢女人三言两语就破坏了自己的心情，他忍不住又瞪了耿芊芊一眼。
常格格刚刚转身下去准备，胤禛就点名问道：“耿格格，你有什么才艺？”
耿芊芊差点被自己嘴里的果肉噎到，她将尚未来得及吃掉的果肉一口咽下，又一脸羞愧道：
“我、咳咳，妾身也想要获得些才艺来让爷和各位姐妹开心，可惜天资不好，艺无所长。这半年来，每次想到此处，妾身就愧疚难安，茶饭不思。”
【貌似这次有点过了，可惜我没学过演戏，不然分分钟掉下泪来，我见犹怜的，多完美啊！】
【哼，表演才艺？要不然雍正你亲自来给我们唱一出九子夺嫡，那才是精彩戏呢。】
果然，她这话说完，大家都有点尴尬。
李玉芙嫌弃道：“大过年的，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没有才艺就去学好了，笨手笨脚的。”
福晋：“好了，既然知道是佳节，就不要无端发怒了。”
耿芊芊双手举起了酒杯笑道：
“恕罪，请爷和各位姐姐们恕罪，芊芊虽然没什么才艺，却会讲笑话。若是一会儿常姐姐跳完了舞，大家还想要听笑话，那妹妹我就不藏锋了。”
其他人都被她这副俏皮模样逗笑了，胤禛心里仍旧处于极大的震惊中：
九子夺嫡？哪有这个戏曲？
不会是指自己兄弟及父皇吧？太子哥哥还好端端坐在太子位置上呢，这个女人她疯了不成？
当然，他正在修炼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故而在众人面前未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心里偷偷盘算着可能是哪九子。
这些日子，他通过接触耿芊芊，心中有一个猜想：她或许知道未来。
当然，这也没有实证，他还要接着观察。
常格格的舞蹈跳得自然很好，这氛围感跟两人初遇时很像，纯洁而朦胧，清纯而梦幻。
那时候，她独自一人站在清冷的月光下，虽然只是少女，却神情幽怨翩翩起舞，一双含情目，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
一舞结束，胤禛怔在那里，众人都看得分明。
常格格得意的笑了笑，自从月影被赶出去后，她便受了冷落，竟是连膳房的奴才都敢给自己送冷食了。
幸好，她还有些才艺，能够让爷留恋。
宋格格评价道：“这知道的，是咱们姐妹跳的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广寒仙子踏月而来呢。”
常格格笑道：“宋姐姐过奖了。”
李侧福晋咬了咬牙，只道：“东施效颦，矫揉造作，我相信就算是雪球上去跳两步，那也定是极好看的。”
耿芊芊想象着雪球的模样：【虽然这话说得刻薄了些，但若是雪球的才艺表演，豁，那我肯定爱看。】
【雪球如今身体也好了，等过几日找个大晴天，便请示一下李玉芙，看看能不能带它出来玩。】
胤禛向耿芊芊看了过来，问道：“耿格格，你的笑话呢？”
武格格道：“不会是还没有想出来吧？”
耿芊芊起身，清了清嗓子，道：
“从前有座尸虫山，山上有个尸虫庙，庙后面有个尸虫茅草屋，一对夫妇住在其中。
那夫君年年考科举都不中，妇人就日日在鸡棚逼着鸡写字，练得不好就不喂粮食只喂它尸虫吃。
她夫君就奇怪了呀，问她这是在做什么？那妇人言，我这是在驯鸡。”
说到这里，她刻意停顿了下，抿了一口茶，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她，武格格问道：
“她驯鸡做什么？是不是头脑不太正常啊？”
耿芊芊道：“她夫君也是这样追问的，毕竟那鸡都是用来吃肉、下蛋和打鸣的，你让鸡写字做什么？”
讲到这里，胤禛屏住了呼吸，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耿芊芊接着道：“谁知这妇人答，因为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鸡若是写字写得好，那我不也就会了吗？”
【哼，尸虫山，是个谐音梗，倒过来便是三从四德缺了德，这不就是女戒的主旨吗？叫你老是让我抄书，略略略~】
胤禛僵住了脸，抿唇不言，果然她这是冲自己来的，真是胆大妄为！
宋格格和福晋听懂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耿芊芊，原本以为她是个明白人，谁知喝点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