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dy见到她的时候异常高兴,点了足足二十杯奶茶给旁边的同事庆祝。
Max依旧是老样子,乐乐呵呵地完成工作,只是这次有点儿不一样。
Max从桌子火的抽屉里掏出两盒巧克力递给她,“给你留着呢,我老婆升职加薪啦,我们还有了小公主,特意给你的小礼物。”
陈意安哇t了一声,笑嘻嘻地收过来放在包里。
“那我走啦,还得去接老婆下班呢。”
陈意安对他挥手说再见。
她想起来在网上刷到过许多乱七八糟的帖子,大致都是关于中年焦虑,但是Max似乎从不在意,他总是笑眯眯乐呵呵——“人嘛,走到哪步算哪步,中国这么大,勤快点儿,还能饿死自己不成,要是我提前毕业了,那我就去开滴滴,还能准点儿接小孩放学,这不也挺好。”
陈意安好像也在Max身上学到了许多。
那天晚上,本来Hedy想请她吃饭,陈意安才回来不久,乍一回,还有点儿受不了这种热闹了,Hedy觉得来日方长,说那就过几天再嗨。
快过年了。
年底的项目也都赶得差不多了,加班的人也比平时少了许多。
霍清澜有个董事会,说是闭门会,开之前跟她打了招呼说估计得到晚上十一点。
陈意安加了会班,把自己这一年的工作做了个汇总总结,收尾之后也才八点多。
她伸了个了懒腰,本来想去给自己接杯水,然而拿着水杯走到茶水间的时候,无意里看到霍清澜的办公室没有关门,她伸头看了一眼,霍清澜的办公桌上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玩意。
她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之后笑了笑。
卡通的签字笔,卡通的笔记本,还有她的玩偶马克杯。
那些放在他家里的东西,好像都被他收拾到了办公室里,这间以前总被她吐槽冷冰冰的办公室里,也突然多了许多她的痕迹。
这一年怎么过来的呢?
在陈意安做好了感情会变淡的心理准备时,霍清澜每周末都会乘坐那一趟航班落地法国,千里迢迢的陪她过周末。
他说周末见,就一定是周末见。
于是,明明是相隔千里的距离,两人依然过的如同寻常。
她想去的博物馆、美术馆、画廊,他陪她走了一遍。
霍清澜极少会对她讲什么煽情的话,他用行动带给了她最坚固的安全感。
厚厚的一沓机票,许多的门票,都是他们感情里稀疏平常的痕迹。
霍清澜开完会的时候,本想接她一起回去,然而从会议室出来不见陈意安的身影,只有留了一条微信,说家里见。
霍清澜以为她时差还没倒过来,然而回去之后。
别墅里灯光明亮,原本冷清的院子添了点儿温暖。
他进了门,家里一股食物的香味。
他下意识地看向厨房——陈意安穿着睡衣戴着围裙,正拿着锅铲走出来,“你回来啦,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什么?”
“坏消息是我想做红烧牛肉面,但是家里没有调料了,霍清澜,你是不是最近都没好好吃饭?不过好消息是,我点外卖了!居然有我最喜欢的红烧牛杂粉……”
-春节时,陈意安回家了一趟。
霍清澜是大忙人,估计要临近过年才会休息。
陈意安提早就回了。
老陈和虹姐神秘兮兮说今天去外面吃,陈意安去了之后发现包间里还有人,准确地说是跟老陈和虹姐年纪相仿的中年夫妻。
陈意安一听那对话警铃大响,然而虹姐不给她插话的机会。
陈意安如坐针毡,准备找个借口开溜。
直至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
她回头,看到熟悉的面庞。
“爸,妈,叔叔阿姨,不好意思,刚从燕京过来。”
“意安,快,认识认识,这就是妈跟你说的那个你阿姨家的儿子,也在燕京呢,优秀未婚男青年……”
陈意安憋的有点儿难受。
后半场的时候,陈意安说要下楼买点儿饮料,霍清澜安然自若,说陪她一块去,两家家长面露喜色。
陈意安下了楼。
这会已经有春节的气息了,光秃秃的树杈上挂了许多红灯笼。
路上的行人也少了。
天气预告说今天有雪,怎么还没下。
陈意安仰头看着皎洁的月亮。
揣在口袋里的手被牵住。
陈意安偏头看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
“你这是——算计我。”陈意安故作生气,“你还背着我相亲了。”
“我早就心有所属了。”霍清澜牵着她的手慢悠悠地往前走,他才不会对相亲这种事情感兴趣,无非是他.妈一直提提提,还顺嘴提了个熟悉的名字,所以那会,霍清澜就开始默许他妈热络地“介绍”这位陈小姐了,“是谁偷偷往我口袋里放戒指。”
“是我,怎么啦。”
“这是你能主动的事儿吗?”霍清澜偏头看了她一眼,脚步停了下来。
嗯?
陈意安没反应过来。
霍清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深色的盒子。
他慢慢打开,里面卧着一枚钻石戒指。
同样的logo,她想起了一年前购买的场景。
“小姐,这是男士的婚戒哦。”
“您要不要看一下女款?”
……
“陈意安,你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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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完啦。到这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