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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死敌侯爷总想要我哄_三山鹫【完结】(36)

  “苏姑娘,你应知进入稽查司你将处于何等境地。”

  谢辞桉侧身而言,转而又看向他,温声:“所以苏姑娘,为了少吃些苦头,你还是如实回答,我谢辞桉可保证,不伤你性命。”

  他背对她,也以为他这话说的足够耐心且真诚,可对上那无谓神色时,他无奈摇头。

  谢辞桉再次靠近她,单手同样再次紧握刀柄。

  “告诉我,你掳月华至侯府,究竟是何缘由?”

  “还是说,你是受顾长宁的指使?”

  谢辞桉目光逼人,苏木知道,她若不开口,那薄刃必定会再近一寸。

  苏木不愿与他呈弩张之势,撇开眼神时,头也往侧边偏了几分。

  她冷笑开口,声音沙哑:“大人不必在我这耗费时间。”

  “你就算再问我一百次,我都可以回答,我不知道。”

  苏木声音都带着颤,好像说完这几句话已经用完了全部的力气,甚至最后几个字若不是谢辞桉站在她跟前,他都未必能听见。

  可坚定之色,依旧不改。

  晕黄烛火跳跃在谢辞桉的侧颌,一半俊逸一半阴沉。

  他眉眼未有过多表情转换,可手腕却兀自使力,尖刀在肉里向蟒蛇一般来回狰动。

  苏木承受不住,身体剧烈的颤抖,齿间紧紧咬住下唇。

  寂静无言,只有冷汗一粒粒滚落地面之声,压抑笼罩整个审讯室,苏木毫不示弱。

  那刃尖又往里进了几分,苏木对上谢辞桉的眼睛,却依旧坚定,不肯示弱。

  刀尖越往里去,苏木身上的疼痛越甚,她手脚束缚,本能地想要去捂住伤口也变成了困兽之争,终于在耗尽心力后,头沉沉栽了下去。

  刀下人没了反应,谢辞桉自然是能感受到的,他未拔出掌中刀,一时站在原地,视线由一开始的对视,变成落眼于她的侧颜。

  脸色可以说是惨白。

  谢辞桉眼中带着些思索,仔细盯着右手刀柄,思虑之下他还是打算先拔出来。

  若一直这么插着,怕是问题还没审问出来,人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他知眼前人已疼晕了过去,若是直直拔刀必然会再次弄醒昏睡之人,可对待犯人,谢辞桉也不是菩萨心肠。

  他用力,尖刀一瞬离体,拔刀那一刻,垂头之人拧眉轻哼,但身体最终未有丝毫动静,想来,的确是伤累到了极点。

  谢辞桉收回目光,转身朝阶下二人看去:“先找个大夫,此案尚存疑点,这人暂时不能死。”

  那二人一听连忙询问,生怕日后自己弄错:“那大人,明日,还审吗?”

  既然要医治,总不可能辩医治边用刑。

  可谢辞桉也知,关于这个案子,圣上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若在此月十五未能查出,怕是雷霆正怒。

  眼下,正是初七,还有八日。

  谢辞桉垂目思索,将手中染着鲜血的尖刀扔到一旁破旧桌子之上。

  苏木虽为嫌疑之人,可侯府同样脱不了干系。

  谢辞桉敛目:“让她修养两日,那位月华既然一口咬定是此人指使,但侯府依旧要死盯着。”

  “我就不信,他们露不出什么马脚。”

  第31章

  侯府, 暮色似墨,院中烛火通明。

  一黑影自壁上而下, 混入寂夜之中,无人能看清。

  扬风轻声点地,警惕的朝四周望去,见无人察觉他踪影,遂向里走去。

  转影壁时,迎面突然撞上一人。

  祝余身着一袭淡粉色褙子,衣诀在晚风的吹动下上下摆动, 她眉眼带着焦急, 见等到相见之人, 立马上前拽住扬风袖口。

  “扬风, 你出去过了?你可知苏木姐姐如今怎样了?”

  苏木与祝余之间的关系,在上次自家公子中毒时就已经分明, 他撞见祝余问此问题, 倒也不意外。

  但自家公子又正好又嘱托过,此事无论什么细节, 皆不可告知旁人。

  扬风在上次之事后对祝余也算客气, 眼下他还有事找他家公子, 于是拂了拂手想要往前走,却被祝余又拽了回来,语气更是焦急:“我问你话呢, 你聋了吗?”

  祝余不是慢性子的人,瞧见眼前人半天不说一句还要直接走,更是火燥。

  前日,她被皇帝叫去宫中诊病,回来时还想和苏木说此事, 但却听闻顾长宁和苏木出去未归,昨日也正要去寻苏木,却遇上稽查司直接将人带走了。

  侯府被围,她不好贸然出去,可谓是对何事都一无所知。

  但眼下情况紧急,若是棘手之事,她也好及时向师父禀告,自家师父一向待苏木极好,定然有办法救她于水火。

  扬风看他一眼,闷叹一口气:“此事你暂且不要过问。”

  说罢,扬风无视身后祝余叫他之声,直直往东苑主屋方向而去。

  主屋灯火比别处要旺盛许多,一路明盏指引,扬风疾步匆匆,直奔主屋而去。

  扬风在外问候,听到里面的人应了声才开门而入。

  扬风拱手后站直,看向几案旁的人。

  顾长宁今日身着黯竹玄衣,衣料素净而剪裁得当,虽坐却能衬出他身形,气质被衣上影竹衬的清冷。

  他眼神冷寂,侧身斜坐,面目朝向几案上的玄色花瓶,一缕缃色腊梅点缀空冷的主屋。

  几案上,还有一熟悉瓷盒。

  扬风一扫而过,随即收回目光:“公子,玉春楼月华赎身契单上,写着何安的名字。”

  顾长宁听到扬风进门的动静,本来面色无波,却在听到此话时,顾长宁神色一变。

  他从来不是随便信人之人,所以在苏木身后,在她察觉或未察觉之处,皆有侯府之人随时盯着。

  那日苏木带影儿回府,就算无人通告,他也知此事。

  一个身份未明之人就够了,再多一个影儿,顾长宁自然要查清身份。

  但可疑之处在于,扬风顺着那日在街上强辱影儿之人查询发现,那二人均已死于非命。

  更奇怪的是,顾长宁中毒那日过后,这诺大的侯府竟然未找到这个“影儿”的一丝踪迹。

  那日月华被苏木带回时,为确保无遗漏线索,他再派遣扬风前往玉春楼。

  扬风那几日没少乔装在玉春楼查探,和一小厮打好关系喝酒时才套到,月华早已在上月十九便被人买下,赎身契一式两份,一份在月华手中,一份在老鸨卧房的暗格。

  几日查探,扬风早已摸索到玉春楼妈妈的卧房在何处,下了点迷药便进入卧房之中,以假契换置,取回了契约。

  假契之上,写着赎身人为“何安”。

  按楼里小厮所说,那月华平日和男人走的都挺近,不知是何人赎身,却一直没将她带走,于是赎身后约有半月,依旧在楼里接客。

  扬风都还记得那小厮在说起此事时的疑惑,但扬风同样获得了一信息,那就是每到翌日卯时,月华身边的一个丫头都要带着斗笠出一趟门。

  只是后来几天,再未见到过月华身边的丫头。

  疑点重重,顾长宁知晓此事并不简单。

  昨日,在任由苏木将影儿再次带回后,他借由询问瓷盒破损支开苏木,将影儿扣押了起来。

  本身这影儿就疑点重重,如今更是在苏木房中搜到了“钩吻”,现下自然是不能放过任何重要切入口。

  影儿身份未明,也未可知这人是否与这个案子相关,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必须要查明身份。

  于是在昨日稽查司一众人离去后,顾长宁命扬风对影儿进行了询问。

  因着是苏木所护之人,顾长宁也不好直接将人关入地牢。

  而且如果直接关押,若影儿与此事无关还好,若是她与此事脱不了干系,那便会打草惊蛇。

  扬风装作和气模样询问,那影儿虽在回话时听着有着害怕之意,但是回话居然也找不出什么问题。

  他问从何处来,她答是宰相府中丫鬟,因得罪府上贵人而被撵了出来,幸亏得苏木相救;

  他问为何要一直跟着苏木,她答觉得苏木待她极好,自己也无处可去,只为报恩;

  他问为何苏木被冤入狱那日她不见,她答是因为害怕而躲入地窖之中……

  而问那日搜查府兵,也说那几日未搜查过地窖。

  目前看来,这影儿回话滴水不漏,找不到一点入口。

  但后面,也非完全没有得到信息,就在顾长宁问他是否知道那日强辱她之人已死后,他才感知到被问者一丝的犹豫。

  但回答如他所料,她说不知道。

  因此,顾长宁还是得到了几处有效信息——

  一来,影儿,曾是宰相府中的丫鬟;

  二来,在顾长宁中毒昏迷、苏木入狱的那段日子里,无人真切看见影儿是否在地窖里;

  三来,强辱她的人离奇而死,她毫不知情。

  顾长宁需要一一对这些可疑之处进行排查。

  因此在扬风带影儿回屋之后,他又派扬风去宰相府中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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