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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死敌侯爷总想要我哄_三山鹫【完结】(57)

  从前在闳离阁不愿,如今在侯府亦是如此。

  顾长宁神色未动,但却听出了苏木语气里的固执与强硬。

  “京中不缺巫师,但我也知这母子蛊并非寻常蛊毒好解,南疆巫师不喜出寨,而南疆与上京所隔千里,日行半月,良驹所行也不过十天。”

  “既然如此,明日启程,如何?”

  眼下没有其它办法,若是想要快快解蛊,不是请巫师前来就是他二人前去,既然如此,为防途中意外,倒不如他二人前去。

  蛊毒一解,二人天高路远各自为途,回上京的途中她还可回一趟蔺州闳离阁瞧上两眼。

  顾长宁也不是背信弃义之辈,既然她如此开口,他也便应下就是了,只是还没开口,苏木以为他眼疾不方便行如此遥远距离,于是问:“你不方便的话我……”

  “方便。”

  她想要说,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就只身前往南疆,定带一巫师回来。

  只是话还没开口,便被他打断开来。

  “我犹豫并不是不愿同你前去,只是有些抱歉未能提早解开这蛊。既然是答应之事,便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

  顾长宁握住手杖“我去。”

  苏木没想到他会解释,但见他语中爽快,苏木心下也放心许多。随即,她提起箱子就要往外去。

  恰此时,外头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恰巧停在苏木正要开门之外。

  那道人影高大,苏木还未来的及想此人是谁,外头就已经传来了声音。

  “顾长宁,你出来。”

  外头嗓音清润,因着离得近,苏木不过刹那便知门外人是谢辞桉。

  不过,案子了结,他来找顾长宁何事?

  苏木狐疑地看向顾长宁,他也正拄着手杖朝这边走来。

  外头凌风不知在和谢辞桉说些什么,苏木正要开门,顾长宁却伸手拦住。

  “谢辞桉此行有蹊跷,待会儿见机行事,你多听少说。”

  他本是好心叮嘱,但这话听在苏木耳朵里却不算中听,怎么听着觉得自己像是那种多嘴之人。

  苏木心下不悦,于是连嗯一声也没有,直接拂开他手,打开了那扇门。

  拂受力道之大,顾长宁愣住,他似乎又得罪了眼前人。正欲说些什么时,谢辞桉已开口。

  “苏姑娘,小侯爷。”

  谢辞桉礼貌一揖,语气不算温和:“恰巧我便是要来寻二位的,既然都在,我有一事想要询问苏姑娘。”

  苏木木然,她不知自己何时又得罪了他,于是礼貌性回礼:“谢指挥使请问。”

  谢辞桉点头,随即从衣袖中掏出一卷轴出来,那卷轴宽度瞧着约莫五寸,很是小巧,瞧着卷轴上的花纹,那是元年所制的户籍专用花纹。

  她不知,这户籍与她有何关系。

  但下一瞬,她已觉不妙。

  果然,谢辞桉展开户籍后摊开在苏木跟前:“这是刚才凭借调令从扬风那里所取户籍。”

  谢辞桉手指着卷轴上“苏木”二字,不咸不淡地问:“苏姑娘你看,这户籍,可是你的?”

  苏木顺着他所指瞧去,那的确是写着她的名字,对其详细描述为“苏木,年十七,上京奴场人,自仲春十一由昭明侯顾长宁所购,所得奴籍。”

  一般来自奴场的,大多都是负罪之身,户籍已消,所以在奴场任人挑选。

  在苏木的记忆中,这类户籍描述,她不记得自己在奴场更改过多少遍,但每次都不过半月,她就会被再次扔进奴场。

  可思绪拉回,如今的她早已不是身在奴场任人宰割的小女孩,她的假户籍安放在蔺州,真户籍也随着沈府的覆灭而存至上京户曹。

  既如此,眼下这份户籍,自然是顾长宁所造,她眼睛不瞎,瞧到的“昭明侯”三字,正是顾长宁封侯所得名号。

  她倒不知自己何时成了顾长宁所购奴仆,心下虽有怒意可却未表现,她看向顾长宁,顾长宁也正要在她开口前说话。

  “苏木乃奴场之人,奴场之人大多未有户籍,所以这户籍乃是仲春所制。”

  顾长宁淡然自若,似乎能教人确信了他所说之话。

  可闻此言,谢辞桉那轻笑摇头的动作确叫苏木看不明白了。

  随即,谢辞桉语中少了温润,他严声发问:“小侯爷,你确定这户籍乃是真的?”

  顾长宁蹙眉:“你什么意思?”

  谢辞桉扯起一抹唇角,眉间却燃起燥怒:“小侯爷应知晓,作为稽查司的都指挥使是不管入司登录户籍之事的,所以就可以如此诓骗下官吗!”

  说罢,那户籍也被他狠狠的扔在地上。

  前些日子,谢辞桉正值稽查司值夜,登录户籍的小吏因是新到的而各位马虎,为防错失遗漏,他亲自誊抄户籍。

  户籍在烛火之下泛出昏黄之色,本来这是常见之事,毕竟用楮树所造的褚纸一经年久就易泛黄,但也正是因此举,他却发现了问题。

  前些日子,也正是在仲春时,户曹纸张缺乏,所用纸张上批朝廷后限用三十余份桑皮纸做替,而桑皮纸本就是泛有米黄,因此,就算未经岁月,其颜色也和过了十年二十年的褚纸无甚区别。

  可这一份,上记是仲春十一所制,仲春十日至十五日,所制户籍偏偏都是用的桑皮纸,而苏木这一份,确是呈新白色的褚纸无疑。

  顾长宁这个少时他最钦佩,也是最为亲近的挚友,自三年前便与他莫名疏远,上一次他来狱中传话时,他还以为二人还能如同往常一般,可没曾想,第一次因新春之案疏离他也就罢了,这一次还在他眼皮子地下做花样。

  难道顾谢两家的隔阂,一定就要衍生到小辈身上?

  谢辞桉震怒之话一出,四周顿时失去了声音一般,只沉溺于寂静之中。

  他话未说明白,苏木不好贸然开口,她弯腰正要拾起沾上灰尘的户籍时,顶上所立的顾长宁开了口。

  “都指挥使这是什么意思?”

  “顾长宁,户籍所做褚纸在仲春缺乏,因此当月所用户籍制纸皆为它纸,而你所说的仲春十一所做的户籍,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褚纸,顾长宁,你作何解释!”

  这下,苏木和顾长宁都听的明明白白。

  苏木还未起身,顾长宁却先行开口:“辞桉兄,此事能否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

  谢辞桉狐疑地看向顾长宁,此二人现在就在眼前,谅他们也不会耍花招。

  况且……他的好兄弟上一次对他说借一步说话时,还是在三年前。

  原来,他还是有话对自己说的。

  这样想着,谢辞桉便跟在顾长宁身后往书房里去,只剩一脸懵刚捡起户籍的苏木在外头。

  刚进书房,谢辞桉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他本身也就是常以温色待人之人,门被他合上后立马就问:“伯沅兄,你可得给我解释清楚。”

  顾长宁坐在几案之上,随即指向另一侧座位。

  谢辞桉坐下后他方才开口。

  “此事的确是我做的欠妥当。”

  “只是……苏木乃是我心悦之人。我需得保她周全才是。”

  此话一出,谢辞桉惊了。

  顾长宁?心悦?苏木?

  铁树开花了?

  谢辞桉大笑,却带着几分不信:“伯沅兄,你扯谎也得细细想过吧,你喜欢苏木?你见都没见过她。”

  谢辞桉未避讳眼疾之事,他也知顾长宁不会与他置气。但他刚说完这句话,瞧见顾长宁那神色柔和,未发一眼的面容,他好像又信了几分。

  “不是吧……你真喜欢她啊?”

  谢辞桉问这话并非有看不起苏木之意,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三年前,他眼尚好时,多少王宫贵女钦慕于他,但他也未见动容。

  却在得了眼疾后喜欢上了一人,这怎么听起来,都有些让人质疑。

  顾长宁端起案前早已放凉的茶,轻啜一口点头:“心肠是比容貌更为重要之物。”

  “初识在奴场,她如嗜血猛兽般的冲劲便让人无法忽视。”

  “渐渐相处下,她却有善良细腻一面,不知不觉中自然就有些不一样所在了。她喜无拘无束,我便未制奴籍框住她,只等有机会了为她安上良籍。”顾长宁垂眸:“只是,你也知我父亲定是不允我娶一无籍女子,所以奴籍未制,良籍未安就又碰上了上次那案子。”

  “无奈之下,我只得行此一举了。”

  顾长宁拱手:“还望谢兄通融一下。”

  他这话说的真切,听着倒也不像假话,况且,他这话无论真假都是说得通的,既然如此,芝麻大小之事,案子也已结,好友之间何必闹得不痛快。

  谢辞桉替他高兴也替自家妹妹高兴,喜顾长宁身侧总算有佳人相伴,也喜自家妹妹不必再日日挂怀他,能早日觅得其他郎君。

  想到此,谢辞桉眸中笑意难掩:“既然如此,我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不过要恭喜伯沅兄了,你可是我们家塾那批人里,第一个觅得心上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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