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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死敌侯爷总想要我哄_三山鹫【完结】(9)

  “还有,凭什么我要做你婢女。”

  苏木微仰着下巴,语气不悦,步子紧跟其后迈得格外重,像是在替自己的尊严讨回声响。

  未料眼前人突然停步,苏木楞是没缓过神来,差点撞上,忙往后退了几步。

  “你想活命,那你就必须得护我周全。”

  “还有,如果你想每日将精力放在如何与府中下人争斗之上,那也随你。”

  顾长宁声音冷峻,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听到此话,苏木私下思量,的确如此,因为有蛊,她不但不能杀顾长宁,反而还要护他周全。

  况且今日她自己不过是出门逛了那么一遭,一进屋中四下皆乱,看到那景气便不打一处来。

  苏木正要再说些什么,顾长宁轻抬左手,像是在招别一般:“扬风,先带她下去,明日巳时,领她到我屋中来。”

  扬风听令答是,顾长宁便乘着夜色消失在回廊尽头。

  苏木瞧着那背影,眼底浮上些复杂的情绪,她想,眼下留在侯府也未尝不可。

  这些年虽然她借自由之身已去往鄢国各郡,无论是各乡土匪还是芝麻大小的官她都查探的所剩无几,只有这上京城,她一直踌躇,不愿前来。

  上京城御史中丞沈府的灭顶之灾,她光光是踏入这上京城,就犹如多年之事浮现眼前。

  之前她常想,总是再等等,再等等她便来上京寻找些蛛丝马迹,可总是近乡情怯,不敢踏足。

  因为偏偏是这上京城,所到之处,皆是儿时记忆。

  但眼下,被白薇之事裹挟,她总算迈开了这一步,她也是比任何人都知晓,这上京城华灯奢俪之下,才最容易窝藏凶手。

  这一次,她一定抓住每一次机会,势必要找出那箭镞的主人。

  苏木出了神,全然没注意到扬风在唤她,只感受到肩膀有人拍了拍,她才回过神来。

  “喂,听到没,跟我走。”

  苏木回过视线,缓过神来后跟在扬风身后。

  “扬风,现在我们去哪?”

  园中游廊纵横交错,拐了弯便进入一处假山,假山周围覆其藤壁,蜿蜒纵横,随着积雪已成冰枝。

  瞧着越走越偏,苏木问道。

  “要领衣物用具,自然是要去庑房。”

  “别多话,跟我来。”

  扬风步伐极快,偶有些乱石挡路,他也是毫不犹豫一脚踢飞了远处,瞧着性子是极其急躁的

  苏木见他不耐烦,也懒得再多话,只是一味跟其身后。

  只是见这侯府修葺地如此错落,一院绕着一院,苏木心下生出些疑惑,见走了许久也未到庑房,苏木低沉着声说:“怕是老鼠来你们这侯府偷颗米走,都得绕晕了把自己鼠爪做了米吃。”

  这话意味非常明显,苏木有些嫌绕了:“侯府修这么绕,你们公子身患眼疾,这不是给他寻不痛快嘛。”

  语罢,苏木瞧见扬风的衣诀似动,手握腰间那把沉铜剑鞘背对着她,他站得笔直,肩背绷紧得像拉满的弓弦,仿佛只差一丝便要断裂。

  “我劝你别多话。”扬风声音沉沉,倒是和那日地牢所见感觉不太一样。

  见此,苏木倒来了兴趣,她倒不怕眼前人抽刀,若是想要比划一下,她倒也想见识一下顾长宁贴身侍卫的武力。

  “为何,人生来一张嘴,若还要按照他人之法才能开口讲话,多无趣。”

  苏木挑眉不屑,似乎根本没将扬风放在眼里。

  “侯爷自小身在侯府,自然不会像你这只贼鼠绕晕了路。”

  扬风借力打力,一时让苏木哑口,苏木甚觉无趣,她本想借此机会探探这顾长宁是因何所患眼疾,但见扬风闭口不谈的模样,她也便知道自己打探不出来什么了。

  恰好,扬风停在一处,瞧着远处别屋牌匾写着庑房二字,扬风往前去后开口。

  “在外等着,我去给你取。”

  寒风瑟瑟,苏木有些怕冷,见扬风也没打算让她进屋,干脆直接在亭下坐着了。

  不知取衣物要如此之久,苏木瞧着檐下壁画一时出了神,听到两声扑腾声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一直信鸽落在亭下。

  这白鸽羽毛锃亮如玉,翅见却像闪着银光,眼中少了些禽畜的迷惘,多出几分如人的警觉。

  这鸽子,苏木再认得不过,在每个离开闳离阁的日子,潇声都会用她传信。

  苏木眸光一闪,神色微敛,身形虽未动,眼眸却蓄着力,眼见耳听四方的动静。

  见扬风还未出,苏木警觉地抱起飞鸽,取出藏于右爪的信条,放飞了那鸽。

  鸽子刚不见踪影,苏木还未来得及翻开信条,庑房的门已缓缓打开。

  听到嘎吱一声,苏木只好卷起衣袖,生生将信条按与腕下衣袖间。

  “接着。”

  扬风手中举着衣托,托中放着厚厚一沓衣物,瞧着过冬的锦袄,便是三件,还不算上其他衣物。

  扬风举起的衣物快将他下巴挡住,苏木见状却觉好笑,眉眼流出少有的舒展:“扬风,我手还伤着,只能劳烦你了。”

  扬风正用下巴抵了抵衣物,还未仔细听清说了些什么,苏木便直接飞身于屋檐之上:“先回了,记得送到别苑。”

  人已不见,扬风倒是有话也说不出口,他也无法直接飞身送衣,瞧着托中衣物,只怕多上两步台阶都会洒落一地。

  话说作为习武之人,区区几件衣服扬风自是不会手软,但难就难在这衣服堆叠过高,既要顾及不落泥地,又要顾及脚下弯路,实属有些累了,

  突而眼尖瞧见几名婢女经过,扬风招了招手,这才让自己脱了身。

  回身之时,扬风回头瞧了瞧这些个狭窄小路,竟是回想起苏木刚刚的言语忍不住说了句,这院子修的的确是有些麻烦。

  -

  一跃而下,苏木立于水榭拱桥之下,顺着木板往下踏时,耳边传来些泣语声。

  顺着声音望去,那是屋前枯木旁正蹲坐着一名婢女,身形瘦弱。

  苏木漫步前去,立于那人身后:“为何在这哭,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庭院之中本是寂静,没来由的出了声,倒让眼前婢女吓了一大跳,瞧见她身体微颤,有些怯懦的转身。

  漏出脸庞,面貌还算清丽,几丝碎发混着眼泪糊于面中,嫣红脸颊上滚落着几颗透泪儿,瞧着倒是楚楚可怜。

  苏木认得她,是今日替她说话的姑娘。

  虽然记起眼前女子,但苏木多少有些防备之心,她未将脚下女子扶起,而是以傲人姿态立于上位,沉声低语:“是你?”

  “为何在这哭泣,今日又为何帮我。”

  似是被吓的有些缓不过神来,那婢女仍旧颤颤巍巍:“婢子不是有意在这惊扰姑娘的…只是…婢子的被褥都被打湿了,实在是睡不了了啊一时之间不知往何处去,走着走着便到了这儿。”

  “被褥为何会湿?”

  苏木察觉女子的话未说完,于是追问:“可是今日那名叫青颜的欺负你?”

  那女子擦了擦眼泪,环抱住双腿,依靠着树干: “婢子不知,婢子是前几日刚入府的,和他们所交不深,或是今日惹了他们不高兴。”

  苏木知道了大概,却还是追问:“你知她们会不高兴,为何还要帮我?”

  这时,那女子突然抬头瞧着苏木,眼底闪出些复杂的眸光,却带着些能察觉的喜气:“我见到姐姐时,就觉得你与我逝去的姐姐长的相似,定不是坏人。”

  她这话说的笃定,让人确信不疑。

  偏偏这样一句话,最能触及苏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言及此,苏木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卸下了不少防备,上前扶起女子:“你叫什么名字,年芳几何了?”

  被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有些不明所以,但女子依旧开口的迅速:“婢子名唤芜衣,年十六。”

  听到回答,紧紧攥住芜衣的手顿时松开了,苏木怔怔。

  十六,不是妹妹的年纪,她的妹妹比她小三岁,现下,也该十四才对。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了头,苏木有些尴尬地抽离了自己的手,笑的有些勉强:“如此天寒,你今日帮了我,我自然不能留你受着冻,你且进屋,屋中还有一床,你可歇息。”

  语罢,苏木转过身去,先一步进了屋。

  担心芜衣着了风寒,苏木燃起了银炭,等屋中稍有些暖气了,她才开始更衣洗漱。

  屋中燃着炭火,门窗自是不能紧闭,苏木起身透开些缝隙,她安置了芜衣睡下,自己却立于门外。

  她记得今日的信条还忘了看,屋中不方便,自是要寻着无人之处。

  披着那日顾长宁的大氅,苏木立于廊下,缓缓展开了那被揉拧的有些焉皱的信条。

  “遣一人随你,亦可保你周全。若遇难事,速书一告。

  信虽细雪卷上,手指洇上写凉意,瞧着雪下的大了,密密麻麻教人看不穿,犹如苏木眼底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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