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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又又又又跑了_狗柱【完结】(66)

  老太君皱起的眉头更深了几分。

  “何人告诉你是我令她离开的。”

  她侧眸朝身后两名下人看去一眼。

  其中一人惊吓道:“小的没有,小的定是如实禀报大公子的。”

  萧昀祈手指一颤,手背青筋乍现。

  眼下这番情形,就好似整个萧府都知她离开的缘由,唯有他一无所知。

  老太君道:“知盈已是到了该议亲的年纪,我本欲为她相看一桩婚事,但她正巧收到了母亲从家乡寄来的家书。”

  “回乡一事是她自己提的,若她的母亲将为她操办此事,而她自己也有此意愿,我自是不应过多插手,便允了她的请求,派人送她回去了。”

  “家书呢?”

  “她母亲写给她的家书,我阅过后难不成还要扣下她的家书才放人走吗。”

  老太君上下将他打量一番。

  她从未见过一向性情冷淡的长孙露出过此时这样的神情。

  “倒是你,闻玉,你和知盈……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本就不需再确认的事实,却叫他逼着自己又确认了一遍。

  他全身紧绷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底却翻腾,已然在暴怒的边缘。

  眼下他又开始想,这是为什么。

  为他没有多提一次带她同行之事。

  为他临走前那日让她在醉月楼久等了。

  为他此次远行久未归来。

  都不是。

  残存的几分理智令萧昀祈不必细思就生出了趋近于事实的答案。

  “无事,祖母,叨扰了。”

  萧昀祈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拂袖离去。

  午后夏日的微风拂在面上,浅淡的凉意根本吹不散全身的焦躁。

  萧昀祈步履急促,木彦垂着头紧跟在他身后。

  路过的下人一如往常向尊贵的男人行礼,不得任何回应,有人便忍不住抬眸看来。

  一触即那冰冷的眸子,霎时怵得又低下头去。

  萧昀祈压着一股怒火,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去云墨斋的这一路上他让自己接受了薛知盈是自己离开的这个事实。

  之所以生气,是他从未想过她居然会离开。

  离开萧府,离开他。

  回去议亲?!

  她莫不是忘了自己最初接近他时说的是什么话,他临走前她又是如何同他说的。

  萧昀祈觉得这是个借口,至于她离开的真正缘由,他不愿去细想。

  一旦细想,那股怒火就要压不住地冲上头。

  但他并不慌乱。

  他怎会因薛知盈背着他离开了萧府这种事慌乱。

  她能跑到什么地方去,不就是在她的老家。

  把她抓回来就行了。

  至于是何缘由离开,待惩罚过后,再让她亲口同他说清楚。

  萧昀祈冷脸踢开书房房门:“派人去一趟宁州把她带回来。”

  木彦当即应声。

  还未转身,又闻他快声补充:“半月内我要见到人。”

  这有些难,木彦迟疑地抬了头。

  宁州距京乘马车便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派人去寻,快马加鞭倒是能赶在半月内往返,但回来的路程还带着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这不是让人刚到地方又折腾,还不定能受得住这折腾。

  萧昀祈也在这一瞬想到了这一点,脸色

  顿时更难看了几分。

  他绷着唇角不愿改口延长时间,事实上他连半月时间都觉得太长。

  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胆大包天。

  趁他不在擅作主张地离开萧府,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转头又要和别人议亲。

  若再晚些时候将她带回来,他莫不是还要看她与人成婚怀里抱着孩子。

  萧昀祈眉心突突一跳。

  他意识到自己思绪在不受控制地想一些根本不成立的东西。

  因为他现在完全无法掌控事态的发展。

  不确定她离开的缘由,不确定她抵达宁州后在做什么,不确定自己的人是否能顺利将事情办成。

  焦躁和恐慌蔓上心头,她曾多次在他面前认真说着不会与他成婚的话语回荡耳畔。

  萧昀祈费了很大力气才将焦躁和恐慌压了下去,唇角生硬地扯出一抹冷淡的弧度。

  一开始就是她先招惹他的,岂容她说离开就离开了。

  没有他无法掌控的事情。

  让她半月内再奔波回京城的惩罚倒是便宜她了。

  骗他,离开他,还敢和别人议亲。

  他要让她为自己的荒唐之举付出代价。

  “不用派人去了,备马,我亲自去。”

  *

  薛知盈行在路上近一月的时间。

  随着愈发远离京城,她心里本就不多的担忧也愈发消散开。

  待到萧昀祈知道她离开一事,自是免不了惹他生怒引他记恨。

  但就他们那点上不了台面的隐秘关系和萧昀祈一直若即若离的态度,怎也不至于令他大费周章再大老远向她讨要说法。

  不过薛知盈为求完全的安心,往后是没有打算要留在宁州的。

  抵达宁州这日,天下着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却没浇熄春桃初到新鲜地儿的热情。

  她趴在窗边,侧着头眼巴巴地看着薛知盈。

  “姑娘,咱们打着伞也能上街逛逛呀,一定得待在客栈里吗,待到又匆匆启程,岂不连这处地儿的街道都没瞧过一眼。”

  薛知盈笑道:“我们已是暂且到了地方,不需再匆匆启程了,这雨应是下不了几日,待雨停了我再陪你四处逛逛。”

  春桃不解何为暂且到了地方,她顾不上多问,欢喜地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薛知盈需得在宁州多留几日。

  一来是为向随行的婆子和马夫掩饰她的真实目的,二来是为私心。

  她没有打算让母亲知道自己离开了萧府,但既是已经来到了宁州,她还是想能够见她一面。

  悄悄地,远远地。

  见一面就好。

  虽然她也不知见这一面能有何用处。

  打发婆子和马夫的话术,这一路薛知盈已是反复思虑了多次,说着谎话时没有丝毫异样。

  两人自是信了去。

  婆子问:“姑娘,你自己当真能行吧,那我和老刘明日便启程回京了?”

  “好,一路顺风,多谢你们这一路的照顾,劳你代我也向老太君道声谢。”

  “应该的应该的,姑娘如今回了家乡,往后就好好同家人一起生活吧。”

  马夫打趣道:“哪是同家人生活,姑娘回来不是将要议亲了,说不定很快就要成家,那自是与丈夫生活在一起。”

  薛知盈想起自己此前找好的借口,没有反驳什么,故作羞赧地低下头。

  婆子道:“那丈夫不也是家人,往后还有孩子,那更是一家人了。”

  “说得也是,姑娘也就在此安了家,往后安稳生活了。”

  好像是很令人憧憬的生活。

  薛知盈在心里悄悄地想着,她虽然不打算在宁州安家,但那样安稳惬意的生活也定要找个好地方。

  她有芸娘赠予她的舆图,待婆子和马夫走后,她倒可以同春桃一同商议一番。

  薛知盈道:“还有一事劳烦二位。”

  她从包袱里拿出一点碎银和两封信件。

  “拜托你们代我将这两封信带回京城。”

  一封是给芸娘的,另一封则是给萧沅湘。

  那是她在京城最后的牵挂了。

  看着有赏钱,两人自是一口应下:“姑娘放心,定将此事办妥。”

  夜里,薛知盈和春桃窝在一张榻上,展开着那张老旧的舆图商议她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可是,姑娘,奴婢不识字呀。”

  薛知盈和她肩碰着肩,道:“我念给你听啊,这边是青州,这边是南丛,还有越襄,上椹,你听听哪个地名儿顺耳,咱们可以先去那儿看看,因为我也都未曾去过,那些地方是什么样的,总是要去过了才知道。”

  春桃乖乖地点了头,又问:“那我们盘缠够花吗?”

  春桃记得刚离开京城时,她几乎每晚都能看到薛知盈在落脚的客栈里盘算银两,算着眼下有多少,去了下一个地方又要花多少。

  她不明白,但也知道她们定是没有很富裕的。

  如果要去那么多地方,岂不就要花更多的钱。

  薛知盈道:“别担心,已是比我原本想的要好很多了,银两够的,也还会再赚。”

  因为离开萧府的机会来得突然,薛知盈所攒下的银两还没有特别多,所以一开始她才格外紧张。

  但真正行到路途上后,她也发现,节省着花,她这近一百两的积蓄全然是足够的。

  只是不能坐吃山空。

  所以眼下需得先定下她们往后要在何处生活,再逐渐增长她们的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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