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维持之前那样无人知晓的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适应,不用立刻成婚,但必须先将婚事定下。”
“我也可以允许你对我无理取闹得寸进尺,成我的未婚妻,我的妻子,你以前向我提的那些请求都不用再求我了,你自己就可以都办到都拥有,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薛知盈在惊愣中忘了挣扎,她眼睫一颤,没注意到萧昀祈手上的力道,身体再度向他近处贴去,被他揽着后腰定住了这个姿势。
这番话像是幻听一般,让人很难想象那会是萧昀祈说出的话语。
腰侧传来带着酥麻的紧迫感。
萧昀祈如以往一样,握住了她柔软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捏揉,像是无意识的动作。
他最是知道,她会因此软了腿,就此往他身上坐去。
但薛知盈忽的浑身绷紧,掰开萧昀祈的手掌就从他身前后退开一大步。
萧昀祈似乎没料到她会退开,全然没有防备的姿态,自然也没能阻止任何。
身前落空的一瞬,他脸上浮现出迷茫和怔然,随后才有沉下的不悦。
他站起身来,高过她的身量令他从仰望变成了俯视。
微垂着眼睫,紧盯着她:“不愿意吗?”
薛知盈摇头:“我不愿如此。”
萧昀祈迈步向前,他也不愿被拉开的距离。
他脸色不太好看,沉着嗓音问:“为什么?”
这样的描绘本就该是她想要的。
她为什么会拒绝?
薛知盈想,若是在过往她最是无助最是茫然之际,听到这样的一番话,她的确无法拒绝。
她极力地挣扎,极力地想要找寻获救的方式。
她会紧攥住这根无论虚实的救命稻草。
可现在不会了。
薛知盈还是摇头。
他既然如此说了,她也认真回答他:“你可以在兴起时给予我,也可以在不悦时轻而易举收回所有,我不想再过被别人掌握着命脉的日子,不想任别人决定我人生的好与坏,我正是因此才想离开萧府,所以我不愿如此。”
话音落下,屋内变得沉寂,甚是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直到静立在几步远的男人突然有了动作。
他大步向前,惊得薛知盈也连连后退了两步。
如此狭窄的客房,何来躲避之处。
她的步子也远不及他,不过眨眼间就被他逼至墙角。
后背将要抵上冰冷的墙壁前,萧昀祈一手掐着她的腰就把人往自己身前按,连墙壁也不许她靠上。
他胸膛起伏着,带着他一贯的热温,却是冷着声在近处控诉她:“薛知盈,你怎说得出这种话,到底是谁兴起时给予,不需要了就轻而易举收回所有。”
薛知盈一怔,便被捏着下巴抬起头来,在她将要开口说什么前,又一次被他按住了嘴唇,说不了半个字。
他总是拥有绝对的压制,身份,体型,力量。
就连她的离开,都会在转眼间被他逮住。
但他却声色平稳地向她陈述:“是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压着我绑着我要和我在一起,用完了我达到了目的,转头毫不犹豫地就走得决绝,你与谁都道了别,唯有我若是不问,甚至不知你离开。”
“你最初说想做我的什么,枕边人,我竟不知我的枕边人离开了我,这岂不是很可笑吗。”
薛知盈眸光震颤,还是想要说话,但被萧昀祈紧封着嘴唇,挣脱不了分毫。
萧昀祈从未有过在人前失态暴怒的模样,所以也无人知晓他的愤怒究竟该是什么样子的。
薛知盈想,或许就是她此时看到的这样。
眉压着眼,眸底冰冷一片,直视的目光有如实质地将她紧锁,面无表情,薄唇翕动着,说着没有语气起伏的话语,嗓音却沉得令人不断下坠。
薛知盈难以从他们过往的相处中想象出他会对这些于他而言无关紧要的事愤怒至此。
回想起来,会想到他的默许他的纵容,但更多的是他的若即若离。
所以他的愤怒只能是因为高傲的自尊接受不了被人戏耍吧。
可是那要怎么办。
她如何能补偿他,她根本补偿不了。
“在想如何补偿我?”萧昀祈那双漆黑的眼眸像是能够洞悉人心。
他不许她说话,便自顾自地道:“那几样没用的东西你倒是还得干净利落,别的你又如何归还?”
别的什么?
还有什么?
薛知盈还来不及多想,沉沉的吻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他抽出自己的手指,手掌下落握住她纤细的脖颈,舌头转而就进一步探入,以另外的方式继续封住她说话的意图。
急切的吻,又黏又热。
他带着凶狠的愤怒,恶劣地吞吃她的舌尖,连口中津液也被他卷走,呼吸更是在瞬间就被掠夺一空。
薛知盈很快就头晕目眩,喘不上气,也站不直身。
就是这样实力悬殊的压制,她连接吻都压不过他,如何能做他口中所说的掌控一切的人。
薛知盈觉得
自己快要被他吃掉了。
舌根被吮吸得发麻,躲避也成了与他勾缠般的搅.弄。
这个吻缓和的间隙,她的舌头短暂地被松开片刻,她却回不过神来开口说话,连刚才想说的也都大多忘干净了。
萧昀祈抵在她的唇瓣上,声音低哑地道:“你第一次强吻我时,也是我第一次与人亲吻。”
什么强吻,薛知盈猛然惊醒地瞪圆了眼。
他在说什么,他把她随时可以被推开的怯懦举动称之为强吻吗?
薛知盈好像正因罪大恶极而被控诉,可他这些话听起来却更像是在耍无赖。
随之感受到的是他早就明显,但这会才被她注意到的变化。
小腹一麻,莫名的热意流窜。
萧昀祈毫不避让,坦然面对自己的欲望,也坦然被她感受。
他轻咬她的唇,缓慢地道:“第一次触碰女子,第一次被吃进去。”
“第一次在里面出来。”
“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
薛知盈颤着眸光终于找回理智去推他。
难不成他想要她将这些还给他,那她如何还得了!
况且,她也是……
正当薛知盈双手在他坚硬脉动的胸膛上极力推搡时,不远处的房门外突然传来动静。
她下意识偏头,躲过了他欲要再度深入的吻,便听见了门前传来的敲门声。
薛知盈呼吸一滞,从未有过如此害怕听见春桃的声音。
房门未锁,春桃会一边敲门一边喊着“姑娘,奴婢来了”。
随后她就会推开房门,看到屋内的这一幕。
萧昀祈感觉到薛知盈的浑身紧绷,没有追着再去吻她,但却将她抱得更紧,令她根本就推不开。
他眸中还带着因激烈的亲吻而染上的幽暗,又生几分不满的郁色。
不喜她推拒,也不喜她一副他见不得人的样子。
以前不喜欢,现在更加不喜欢。
萧昀祈垂眸盯着她片刻,门外暂且没声,他低头便又要去寻她的唇瓣。
偏这时,话语声和敲门声一同响起。
“薛姑娘,是我,叨扰了,你在吗?”
“唔……”薛知盈唇边一声低呼令她心跳骤停。
萧昀祈竟然咬她。
不是调情地咬,是真将她唇瓣咬出了痛感。
但他很快又探出舌头粘腻地舔舐。
薛知盈只觉自己全身顿时冷热交加。
一半被男人的灼热的体温沾染着,另一半被门外的动静凝滞住。
她不知自己刚才那声低呼是否有被门外听见。
此时屏着呼吸,不敢再发出任何动静。
“不在吗……”
门前传来好似自言自语的低喃。
就在薛知盈将要松一口气时。
又闻林文渊在门外说话:“春桃姑娘,你家小姐不在屋中。”
“唔。”
薛知盈一惊,赫然抬头对上萧昀祈的目光。
因着这声闷哼是他发出的。
萧昀祈给了她一个眼神,微移了视线。
薛知盈跟着转头,这才看见是自己紧张到手指收紧,五指隔着衣衫也全都嵌入他的皮肉,定是指甲将他掐疼。
他活该!
薛知盈趁此慌乱推他。
春桃道:“怎会呢,姑娘若是外出会来唤我的呀。”
她的声音由远至近,显然是正往客房靠近来。
薛知盈慌得不行,好不容易推开了萧昀祈,又去拉扯他,压低声音急切道:“你快藏起来。”
萧昀祈皱眉,任由她拉拽他的衣袍,却是屹立不动。
他冷着脸,淡声拒绝:“我不藏。”
吓得薛知盈又赶紧去捂他的嘴。
萧昀祈明摆着完全不想躲藏。
为即将来到门前,那个本就识得他身份,也早晚应该知道他与她主子的关系的丫鬟,他没必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