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速快而沉，不容拒绝道：“下课我叫人来接你一起用午餐，乖。”
森野凌说完又亲了下女孩的唇瓣，而后转身大步离开。
好像晚一秒就要听见他不想听到的回答。
明玥用力抹了把嘴唇，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神情古怪。
周遭无数视线不断投向她，似要将这个底层的C级女孩看穿。
嘀嘀咕咕的声音在森野凌离开后肆无忌惮地大声起来，毫不遮掩：
“这个特招生刚入学的时候挺有名的，听说她6门功课中5门都是满分，只有精神力是0。”
“0？C级最差的精神力都有20-50吧？”
“对啊，0不就相当于天残吗？”
“一点精神力都没的人不是没有，这属于罕见的基因缺陷了...”
“二少的精神力可是S中的强者，听说五年前测试就高达100000+”
“刚才他还没发怒呢，我就已经觉得脑仁抽着痛，胃里都在翻。好恐怖...”
“二少怎么看上她了...”
“哎？怎么就不能看上明玥了？以前我和她一起做过小组实验，明玥很有耐心，人也特别温柔...”
“对啊，你没看见她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又甜又乖的？”
“出身这么差，还没有精神力...喂，你小子愿意和她在一起？”
“怎么不愿意？很奇怪...光是和她说话就觉得浑身舒服...再说了，谈恋爱而已。”
“也对，又不是结婚...”
明玥将窸窣的讨论声自动屏蔽，左耳进右耳出。
她先把十几袋包装盒全部放在脚边地上码整齐，不影响陆续进教室的同学。
而后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
最后选择将手机里的红包全部收了。
顺手发了一个表情包过去：感谢大佬.jpg
“叮--”
对方居然秒回：“甜点吃了吗？”
页面紧接着跳出一个52000的红包。
明玥正在打字回复，森野凌立刻又问了句：
“还生气吗？”
紧随而来的，又是52000的红包待收信息。
明玥深吸了一口气，将两个红包火速收下，码字速度故意慢了下来。
果然，不过三分钟时间，森野凌又说了两句话，伴随两个红包。
“我昨天中了药才神志不清的，我会对你负责，以后你就是我女朋友。”
“今晚就搬去和我住，或者你喜欢住哪里？”
明玥看着似要透出屏幕来的强势，仿佛她是个没有自我意志的宠物。
看他的态度，她能拒绝吗？
显然不能。
明玥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打完一句：
“一会儿吃，不生气了。我想住在离学校近点的公寓。”
不到十秒，对面回复：
“好，我叫人去挑。你先和我住到碧云山庄。”
明玥看着这句话没有回复。
直到五分钟后，又是一个红包的提示音响起。
“为什么不回我？你不愿意和我住？”
明玥看着消息沉默了。
她搞不懂这位二少爷。
他，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明玥想了一会儿，试探性回复了一句：
“愿意的。只是刚刚在想，我只是个C级平民，精神力为0，你为什么---”
这一次对方没有秒回。
等待时间久到明玥开始发憷。
她开始怀疑森野凌是不是在昨晚发现了她的秘密。
明玥的手开始紧张地习惯性搓着。
直到十分钟后，传来一条信息：
“我们森野家族的家规，洁身自好。我已经和你发生了关系，就认定你是我的伴侣。等到了25周岁的法定年龄，我们就领证办婚礼。”
明玥看着长长的一段文字，一个字都不信。
也懒得再问了，于是敷衍地发了个：
“明白了（微笑.jpg）”
在没搞清楚对方的目的前先别着急。
越紧张反而越露马脚。
明玥暗灭了屏幕，打开了不到一千块买的二手笔记本。
“有钱了，该换台好用的了...”
她轻声嘀咕了一句，对口袋里震动了几回的手机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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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校外
银灰色的豪车稳稳行驶在绿意盎然的街道上。
后座上的森野凌双腿随意交叠，一手紧握着手机，凤眼微垂，盯着屏幕看了许久。
女朋友好冷淡。
她为什么不回信息？
明明还有十分钟才上课。
她成为他女朋友了也没有和他一样激动、甜蜜、患得患失、恨不得黏着对方...
只有看见红包的时候，眼睛变得亮亮的。
森野凌不明白，既然喜欢钱，明玥就更应该哄他开心。
毕竟他有的是钱。
第4章 森野凌视角
森野凌第一次见到明玥，是半年前。
十月末，联邦第一大学开学，首都的气候温暖湿润。
女孩穿着一件普通的白T恤，和一看就洗了无数次的褪色牛仔裤。
周围熙攘的人群中，新报到的学生都有生活助理跟着。
他们的行李堆在身后的自动小货车上，智能地跟着主人。
当众人看到人群中出现一个对比很明显的女孩，立刻就明白了：
今年的特招生。
森野凌自然也看见了。
在一众光鲜亮丽的人群中，那个处处都显得突兀的女孩。
浑身上下透露出穷酸二字。
背着印有福利机构logo的黑色背包，嘴角咧着娇憨的笑，没见过世面地东张西望。
看着校园里对她而言新奇的一切，不见一丝自卑怯弱。
背包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鼓鼓的沉甸而下。
没有减压系统，背着一定很沉，因此她略带疲惫地喘着。
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着森野凌走过去。
而后--
和绕过所有陌生人一样，很有边界感地绕开他继续走。
森野凌见过很多美人，有清纯如雏菊的、有美艳魅人的、有高贵优雅的...
可他就是在看见这个特招生的时候，无端开始面红耳赤。
伴随她仰着一张素净白皙的笑脸走近时。
S级的嗅觉令森野凌闻到了更多别人闻不到的味道。
她刚喝过一瓶便宜的碳酸饮料，呼出的气息有股廉价的甜。
女孩身上的味道是皂香混着独特的体味，以及淡淡的咸湿汗味。
当女孩缓缓靠近他的刹那...
他猛地感受到心跳如雷悦动，连带视线没有挪开半分。
一贯桀骜不驯的心忽然变得又软又涩。
森野凌忽然紧张不安，下意识低头看了眼今日的穿着。
当女孩绕开他后，森野凌体内游走的血液隐隐有沸腾之势。
他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极其强烈的狩猎欲。
粗暴的、兽性的、狂烈的。
想要在女孩离开视线的下一秒将她扑倒在爪牙之下，撕碎皮肉囫囵吞下。
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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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相遇过后，森野凌又刻意偶遇了那名特招生两次。
他知道了她叫明玥，文化课成绩全满分，在特招生中的人缘很好。
他还调查清楚了她的身世：
福利院收养的黑户，无父无母，精神力为0的残疾。
森野凌看到这些简陋的信息时皱了眉。
这是他21年来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见到这么惨的女孩。
黑户、孤儿、精神残疾。
这三条组合在一起，换做其他人早就堕落了。
不是被人坑了染上毒瘾，就是被抓去诈骗。
又或者凭借着漂亮的脸蛋给人当情妇。
这样的可怜人生在贫民窟中太常见了。
而调查上写着，明玥先是找福利机构报名，考进了一家公益性质的中学。
她还会在所有假期时间里，去给有点小钱的平民做家教。
最后用了半年时间，从百万报名生中杀出来，考进了联邦第一大学。
森野凌看着轻飘飘的一页纸上收集到的所有信息沉默。
有心疼，有怜惜；
有尊重，也有小小的骄傲。
森野凌在第三次刻意偶遇明玥时，又见她躲瘟疫似的远远躲开。
气得他没办法，浑身不舒坦又只能忍着。
高高在上久了，森野凌做不出当着众人的面打碎自尊，主动搭讪一个平民。
可第四次、五六七...
每回他制造的偶遇，都会被明玥一次次避如蛇蝎般远远跑掉。
森野凌不明白究竟为什么。
那么多人围着他叽里咕噜，他都没有赶走，就是为了显得他平易近人。
她怕他？
整整半年，森野凌像着了魔一样偷窥着明玥的一举一动。
看见她对同桌笑，他觉得那人碍眼极了；
看见她遗漏在桌子里的水杯，他不要脸地偷了过来，放在车里当自己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