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原来觉得一个人可爱的瞬间是在这个时候。
就是那种心里柔软的像云朵, 无数的小气泡一点一点涌出来。迫不及待的炸成小烟花。
最后吐口而出的是一句“可爱。”
“回家吧,我帮你擦药。”喻星洲捧着她的脸,叹声气,说:“贺兰月,你真的很难养。”
贺兰月浑身痒, 像挠,克制自己, 她嘴巴也开始肿了。
嘟囔了句:“所以呢?!”
喻星洲笑:“所以我会很认真的养的,你放心。”
两人重新上了车,喻星洲将车速提高,刚回到家,贺兰月迫不及待的脱掉身上的衣服,检查的过敏原里也说可能有粉尘之类的。
大约是这新买的衣服贴身穿的缘故。
她急匆匆的去冲了个冷水澡,身上的痒暂时止住了一点。
换了睡衣就出来了。
医院开了一份口服药,还有一份炉甘石洗剂。
喻星洲已经拆开,坐在沙发上等贺兰月过去擦药。
贺兰月走过去,身上睡衣一撩起来,身上大片红疹子,胳膊上,肚子上,背上——全是。
她伸手拽着睡衣领子直接脱了下来,背对着喻星洲。
室内的窗帘拉的紧密,只开了盏落地灯。
气氛安静。
还能听见喻星洲把棉签伸进去炉甘石洗剂摇晃的声音。
喻星洲捏着棉签小心的擦拭她的红肿过敏的皮肤,这个药剂擦上去要等一会才能干,贺兰月身上的衣服暂时还不能穿上去。
她只能暂时咬着衣服,略微遮挡下自己。
擦过背面后,转到正面。
眼皮,脸颊,耳垂,锁骨——过敏处无处不入。
喻星洲看她这个样子简直觉得她可怜死了。
过敏的地方除了红肿,还有挠痕,只要痒的地方贺兰月刚开始都挠过,挠了之后留下的挠痕还会继续红肿。
炉甘石洗剂擦在身上凉凉的。
贺兰月本来痒的有点不耐烦了。
但当喻星洲转到正面时,他擦得很仔细,只是当呼吸时的吐息落在肌肤上,贺兰月忍着心跳战栗的感觉。
她睁着眼睛使劲盯着天花板,就是不敢看眼前的喻星洲。
直到喻星洲半跪在沙发面前,给她擦脚趾上的红肿。
擦完最后一点,喻星洲把手中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问她:“还痒吗?”
其实还痒。
但贺兰月顾不上那么多,她盯着天花板,随意的点点头。
喻星洲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把药箱放回去。
片刻他走回来,坐在沙发上,凑近一点看贺兰月后背上的药剂有没有干。
正要离开时,眼前的贺兰月不自觉的抖了下。
“身上还痒?”身后喻星洲的声音传过来。
贺兰月沉默摇摇头,拽紧了自己的衣服。
真讨厌过敏。
她有点心不在焉的想。
喻星洲陪她等了一会,怕贺兰月觉得无聊,还开了电视,电视正在播某个大热的电视剧。
俩人不知道前因后果,都看的好像很专心。
只不过喻星洲看一会电视,就要检查一遍贺兰月身上的药剂。
几分钟后,贺兰月身上的药剂总算全干了。
喻星洲帮她把衣服穿上。
贺兰月非常费劲的用睡衣领子里探出头,对上喻星洲的视线。
俩人离得太近。
近的有种喻星洲睫毛能擦过自己脸颊的错觉。
想接吻。
贺兰月的视线下移,落在喻星洲的嘴唇上。
喻星洲嘴巴一张一合,问她要不要睡一会。
睡一会?
也不是不行。
现在好像不是那么痒了。
她点点头,非常乖顺的跟着喻星洲进了卧室。
躺在床上。
盖了被子。
然后贺兰月乖巧等亲,她双手合十在小腹前,对着喻星洲眨了下眼睛。
下一秒,她听见喻星洲说:“那你睡一会,晚饭前我喊你,我去写一点题。”
贺兰月大惊:“你去干嘛?”
喻星洲反而很纳闷,说:“写点题目,反正你睡觉,我又没事做。”
听到这句话的贺兰月,安稳的闭上了双眼。
说:“去吧,学习嘛,是好事,我支持你。”
闻言,喻星洲笑了下,笑声很轻从鼻尖哼出。
脚步声消失在这个房间。
贺兰月一边闭眼,因为吃药的原因,睡意很快涌上来,一边在心里哭泣:学习,学习是好事啊!
没多久,脚步声再次响起,贺兰月以为喻星洲是回来拿东西的。
下一秒,一个吻落在自己的额头上,喻星洲嗓音带笑,轻声道:“睡吧。”
关门声响起。
独留在卧室的贺兰月,闭着眼睛,嘴角不经意的向上扬了扬。
贺兰月很快陷入梦境里,梦里一开始还是很痒,但很快肌肤便退去热意,她记者自己不能挠,怕挠破皮留疤。
梦里也努力克制自己。
睡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喻星洲轻声把她叫起来。
贺兰月有点懵懵的,睁开眼睛。
卧室里一片昏暗,没开灯,从窗帘的缝隙里往外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沉了下来。
喻星洲一只手盖在她的眼睛上,说:“我开灯了。”
她嗯了一声,嗓子因缺水而微微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