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复杂,几近落泪。
而喻星洲的表情同样深切,他鼻子一酸,使劲的眨了下眼睛,模糊视线的泪水就掉落了下来。
这个孩子对于喻星洲来说意义深重。
她将是这个世上第二个真正与自己血缘亲近的家人。
而这个家人来自自己的身体,有着自己相同的骨血。
两人匆匆回家,在清晨的饭桌上宣布喻星洲怀孕这件事。
新生命的降临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是一场完美的惊喜。
家庭内的成员都无比期待着,喻星洲总算体会到柯嘉文当时描述自己怀孕时,他那轻描淡写却也让外人感同身受的幸福。
没错,就是幸福。
即使小腹尚未显怀,只是手掌放在上面,似乎也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
因为感受到孩子的存在,喻星洲一心生出要让这个孩子快乐健康的各种想法。
直到傍晚,兴奋的心情稍稍缓解。
贺兰月和喻星洲回了自己家,进入家里的瞬间,贺兰月便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为喻星洲营造出安全的存在。
她匆匆洗了个澡,连头发也来不及擦干,出来时便看到换了睡衣的喻星洲坐在沙发里正温吞的喝着水。
他似乎有点发呆,一边喝水一边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直到察觉贺兰月走出门,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说:“我总觉得她在动。”
怀孕初期,孩子甚至没有发育出手脚,这不过是喻星洲的错觉。
但贺兰月没有纠正他,而是坐过去,她把喻星洲抱过去,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戴着同款结婚戒指的手掌交叠。
两个人安静的待了会。
即使不说话,可室内那种静谧的气氛让人放松,就像是躺在柔软的云里,而贺兰月释放出的木质信息素,温暖湿润,安抚着喻星洲因怀孕而颇为紧张的身体。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慢靠了下来,趴在贺兰月的胸口,鼻尖抵着她的肩窝。
呼吸的每一瞬都能嗅闻到贺兰月身上带着体温的信息素。
他慢慢产生一点困意,过了会,问:“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叫什么?”
想也没想,贺兰月说:“小宝。”
喻星洲:“我说大名。”
贺兰月思考片刻:“我叫贺兰月,你叫喻星洲,那她就叫贺兰星。”
还没说完就被喻星洲无趣的打了下,贺兰月的玩笑被迫停下来。
她凑近亲了下喻星洲的额头,吻很轻,似在哄他一样。
贺兰月说:“太突然了,我没想过,你呢。”
“我也是。”喻星洲喃喃道,“我现在还不敢相信我肚子里有个人。”
听到这里,贺兰月忍不住补充道:“准确来说她现在还不是个人,只是个——”
还没说完,喻星洲伸手捏住她的嘴唇。
沉默半响,贺兰月哼了一声,喻星洲才松开手。
“那就叫小宝吧,大名就慢慢想。”喻星洲说,他抓着贺兰月的手摸自己肚子,贺兰月的手温热,摸肚子时很舒服。
他抓了会,贺兰月就自然而然的替他摸肚子,没一会喻星洲打了个哈欠说:“困了。”
贺兰月偏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走咯,睡觉。”
说着,一把抱起他站起来。
腾空的感觉让喻星洲猛地睁开眼睛,他惊呼一声,对上贺兰月的双眼,只看她眼底充斥着笑意,明显是故意逗他玩。
喻星洲不甘示弱,抬起胳膊揽住她的脖颈,张口咬了下她的脸颊,没有用力,他有点怕留印。
贺兰月含糊道:“喻星洲,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闻言,喻星洲松开嘴,讨好的亲了下,说:“好困,我要睡觉了。”
又下了一场雨,温度下降了些,赶着贺兰月的休息,俩人去医院做了第一次检查。
医院是贺兰月的主场,等她带着喻星洲来的时候,即使没有宣布消息,周围人也全都知道了喻星洲兴许怀孕的事情。
等取了检查报告,贺兰月作为产科医生先看了报告,喻星洲看不懂上面的专业名词,只能观察贺兰月的表情。
只看到她隐隐含笑,孩子的情况应该不错。
等贺兰月放下报告,她什么都没说,而是带着喻星洲去见了自己老师。
推门进去,因为早有预约,老师正在等,一看见俩人进门就忍不住开玩笑说:“贺兰同学,也该出师啦。”
贺兰月把报告递过去,喜笑颜开:“但还是要师父给我安安心。”
老师看着所有的检查报告,半响,放下手中报告,对坐在自己面前隐隐紧张的喻星洲安抚道:“嗯,孩子爸爸的身体情况不错,孩子也是。”
就这么一句话就让喻星洲放松下来。
他看了眼贺兰月,笑容藏了藏不住,像个拿满分的三好学生。
老师说:“贺兰是我最好的学生,一些嘱咐我不用多说了,日常生活中你们多注意就好,最重要一条是孩子爸爸在孕育孩子过程中会很辛苦,所以你的心情也很重要,这个要多注意。”
喻星洲点点头。
俩人很轻松的就出了医院,手里提着所有的报告单子。
牵着手走在太阳底下,喻星洲心情很好,他晃了晃手说:“孩子她妈。”
“嗯。”贺兰月应道,但迟迟等不来喻星洲的下一句话,似乎他只是为了叫一叫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