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间由纪打开戒指盒,她欣赏时无意感慨:“是柯嘉文先生出国前最后的设计呢,真好看。”
闻言,贺兰月掀起眼睫,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片刻后,她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去。喻星洲在她身后追问:“贺兰月——”
“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之前的关系吧,喻先生。”
“像之前一样你恨我吧,不用强行亲近,毕竟我们的婚姻关系在这个孩子出生后就会彻底终止。”贺兰月一脸冷淡,她似乎有些厌倦,侧脸,偏向喻星洲的方向:“你就继续恨我,别再往前靠近,因为这让我有点困扰。”
由纪啪的合上戒指盒,明明声音也不大,却像一记耳光响亮的打在喻星洲的脸上,他张了张嘴唇,听见由纪叹了声气,将戒指盒重新放回桌上,抬起脚步试图跟上贺兰月。
但贺兰月再次开口,冷淡的丝毫没有刻意伤人的情绪,她说:“由纪也是,擅自插手太多事情了。”
贺兰月的声音消失在一楼,这里的声音安静到像终日无人的地方。
由纪转头对上喻星洲的视线,轻声道:“柯嘉文先生是贺兰小姐的父亲,一年前他出国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第19章 ch19
ch19
“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喻星洲在无措的氛围里下意识的抚摸了下他的腹部,似乎这样便能汲取到一些支撑自己的力量。
在这种奇异的情绪之中,一整个下午都故作忽视的牙齿再次泛起酸软的痒意,细细密密像是一阵带着寒气的小雨。
他下意识的咬紧牙齿,企图缓解这种不适。
由纪的声音很轻:“没关系的。”
喻星洲循着由纪的声音抬头,隔着空气落进由纪的眼中,仿佛有穿越的时间轨道,他在一瞬间像是被吸入,身边交谈声不断。
男女的低声叙说声,应该是在一个较为私密的夜间里,只有两个人。
女人说:“如果孩子像你就好了。”
男人问:“为什么?”
“因为我没见过你小时候啊。”
简短的对话在几秒钟之内戛然而止,像一部烂尾的旧电影。
喻星洲感到晕眩,却在下一秒被由纪稳稳扶住肩膀,她像平常一样说:“先生累了吧,我扶你回房间。”
他耳旁已经没有人声响起,电流般的耳鸣撕裂喻星洲的太阳穴,仿佛开通一道最近的路线,从左耳穿越至右耳。
为什么柯嘉文会出国?
他不是在准备新生儿的出生礼物吗?
这个闪念如初春融化的河流中尚未完全消失的碎冰略过喻星洲的大脑,等他能够思考的时候已经被由纪扶回了房间。
大概是因为今日攻略任务的完成,系统下线后安静如鸡,任凭喻星洲怎么召唤都不再出现。
而那飞掠过的闪念便如沉降下的夕阳潜进他的潜意识中。
喻星洲对那一瞬间定义为出神,毕竟近一年来说有时他做事时常会无意识的发呆片刻,怀孕之后这种习惯更甚。
只是回神后会忘记自己刚刚神游到什么问题上。
大概是因为身体感觉到强压力之下的一种自我舒缓机制,并未影响他的生活。
由纪收回手,两人不知为何又重新站到他房间的镜子前,那枚胸针已经被喻星洲收了起来,由纪目光一扫,心下觉得有几分可惜。
但由纪此刻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她直视着喻星洲的眼睛,一脸认真:“喻先生,我最近要离开一段时间,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由纪的语气少见的严肃让喻星洲有些适应不过来,问:“什么?”
“你可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由纪稍稍停顿了下,再次开口:“稍微关注一下贺兰月。”
一提到贺兰月的名字,喻星洲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点不自然的神色,他偏过脸,在沙发里坐下,也冷淡着脸色:“刚刚你没有听到吗?她挺讨厌我的。”
喻星洲唇角嘲讽的扬了扬,随机立刻补充一句:“当然我也没多喜欢她。”
“我知道。”由纪在他面前蹲下,她的视线先落在喻星洲仍旧平坦的腹部,一点点上扬直至与喻星洲对上视线,以一种恳求的语气说:“但这里这么多人我只相信你。”
话音刚落,喻星洲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盯着眼前的由纪:“下午你说的那个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纪盯着他,脸色有些苍白,她尝试笑一下,笑的很难看:“之后你会明白的,一定要记住我说的那个电影情节。”
她忍不住伸出手握住喻星洲的手,稍稍使劲,却在喻星洲想要看清楚的时候,由纪低下头去:“只有你才不会伤害她。”
喻星洲手一动想要抽出手,还没有动作之前,由纪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也不会伤害你的。”
由纪:“小洲,你的记忆真的可靠吗?”
窗外的忽然起了风,从远处而来,气势渐渐强烈起来,令人感到不安。
远处的天际浓云密布,在层层乌云中藏匿着转瞬即逝的闪电锋芒。
雷声隆隆,消融了由纪的话。
喻星洲凑近她:“由纪,你刚刚说什么?”
但由纪起身,背对着他,说:“我要走了,再见小洲,好好照顾自己。”
“你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贺兰月知道吗?”喻星洲觉得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