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恭喜啊……”
耳边传来阵阵道贺的声音,温梨嘴角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她轻声道:“清儿真聪明!”
顾清脸上里面飘起一丝绯红,身边善意的调笑声也越来越大。
顾清几乎是娇嗔的瞪了温梨一眼,温梨无奈的看着他,忽然跨步过来,在他耳边轻声道理:“看来这地方是呆不得了,快跟我走!”
顾清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身前的女子抓住他的手就飞快的往楼下跑去。
直到身后的声音逐渐模糊,顾清才扬起了笑容,眼里满是爱意的看着前面拉着他跑的温梨。
这会竟也忘了身旁还有诧异看着两人的路人。
顾清大声对着温梨喊道。
“梨娘,恭喜!”
——全文完。
第76章
番外一那日的晚霞。
夜色深沉。
殷慈脚步匆忙地朝殿外走来。
年轻帝王正端坐在凤倚上看着今日的奏折。
明明今日才刚举办完登基仪式,可新上任的凤帝犹如不知疲倦似的,一刻也没停歇过。
“何事?”
凤帝自是察觉到了殷慈的靠近,头也不抬的道:“若是易家的事,不必理会。”
自从她回京以来,这易镜疏简直是越来越过分,三番五次来打扰她干正事不说,明明她都还未与他成亲,他还总是以一副正宫作态来质问她是不是在向庆县惹了其他男人。
明明自己已经承诺了会娶他,本想着他能因此消停会儿,可没想到他竟变本加厉,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难缠的男人?思及此,司凤又头疼的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下一刻,就听殷慈略显尴尬的声音响起:“不是……是向庆县的那位……”
司凤扶额的手略微一顿,有些意外的抬眼看着殷慈。
向庆县的水患已被她联合县令一群人治退了,她也曾邀请过顾清来京城生活,而顾清则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如今,这又是闹的哪出?
殷慈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将满是折痕的信封递上。
这信封边边角角都被磨损了,大概是被浸过水,信封上的署名也模糊不清,看来这封信是受了不少磨难才被呈到司凤面前的。
司凤扬扬眉,刚要伸手接过,外面就传来尖锐的叫喊声。
“殿下,你不要被那野男人给骗了呀……放肆!你们竟敢拦我?快放我进去! ”
殷慈心虚的瞥了眼端坐着的司凤,司凤眉心一跳,道:“让他进来。”
还不等话音落下,易镜疏就从门外奔进来。
“殿下,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没惹其他男人?!”
司凤抬眼睨着他,少年有一副张的极好的面容,又因从小保养得当,更是宛若神仙男妃一般光彩夺目。
“所以你便以此扣着这封信?”
易镜疏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下意识道:“殿下怎么知道?”
司凤带着些愠怒的看着他。
易镜疏这才终于意识到危险一般往后退了一步,辩解道:“可是我没打开来看……我也是怕殿下因此受到蒙骗……”
司凤看着男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一把抓过殷慈手里的信封,当场拆开看了起来。
易镜疏站在原地委屈的抿着唇,一眼不发的注视着司凤。
信上的墨水被水晕开了些许,司凤得皱着眉仔细辨认才能依稀分辩出来,可这越往下看,司凤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易镜疏忐忑的看着司凤的反应,道:“殿下……你千万不要被那样的狐狸……”
“这封信什么时候送过来的!”司凤猛的打断易镜疏的话音。
易镜疏被吓了一跳,瞥了眼桩子似的站在旁边的殷慈,磕绊道:“就几天前……我,我……”
不等易镜疏说完,司凤马上披上挂在凤倚上的披风,快步向外走,眉眼凌厉,语气压低:“殷慈,随本王去向庆县!”
殷慈:“……是。”
殷慈看了眼刚刚被司凤脸色吓的呆住的易公子,摇头叹了一口气,跟着司凤快步出了门去。
易镜疏咬着唇呆站在原地,脸上的泪珠静静滑落。
“陛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殷慈紧跟在司凤身后,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司凤回答的很简短,“向庆县发大水一事有隐情,顾清找到了证据,现在恐怕有危险。”
……
可司凤一行人终究是来晚了,等司凤赶到向庆县时,见到的,只有从水井里打捞上来的浮肿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司凤就站在一尺之外,淡淡看着几月前还照顾着她的伤口,面对她总是一脸沉静的男人。
那时顾清虽然为人冷清,但至少鲜活,爱干净,绝不会如此不可入目的惨死在荒院。
司凤目光陡然一转,落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温家夫妇身上。
“为何杀他?”
“他……他不守夫德!顾清本是我女儿的夫郎,现在我女儿在地下孤寂,顾清身为夫郎,下去陪她也是理所应当!”温父壮起胆子说道。
温母神色慌张的拉住自己的夫郎。
这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司凤是来给顾清撑腰的,哪能这样说?
司凤冰凉的眸子扫过两人,利刃出鞘,一把刀横在两夫妇的脖子上。
“说实话。”司凤凉凉的觑着两人。
温家夫妇嘴唇颤抖了几下,利刃又进几分,终于,温母才惊恐的吐出了事实:“……是杜家……是杜家让我们干的……杜家和县令交好,惹了她们,我们在县里是没办法活下去的啊……”
“呵。”她就知道。
司凤冷然转身,“既然你觉得你女儿在地下孤单,但去一个她没见过的夫郎又有合用,不如你们一起下去陪她……杀了。”
“不要……大人饶命……”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喷涌而出的鲜血……
鲜血染红了那日的天,此后数年,司凤没怎么想起顾清尸体的惨状,倒是对那日的晚霞记忆深刻……
第77章
番外二你快别笑了。
“梨娘,你真的吓死我了……”
顾清坐在床边,一双手似是想落在温梨腹上的刀口处,但大概又是怕弄疼她,终究没落下去。
温梨轻叹一口气,伸手抚上顾清的眉头,道:“不用担心,大人带来的医师还是很靠谱的。”
自那日街上之后,温梨被人紧急送往了就近的医馆,可见她的大夫无一不摇头叹气的,就在这关键之时,司凤竟穿着一身太女朱雀长袍回来了。
司凤会救她,大部分原因应该是易镜疏还在她手上,虽然温梨将易镜疏从那个破旧小院里接了出来,但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还是认真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至于司凤为什么会知道是温梨藏的易镜疏,温梨叹了口气。
只能说,女主不愧是女主,脑子就是好使,再加上带回易镜疏那天看见的人那样多,只要司凤有这个猜测,想要证实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原本易镜疏是温梨用来对抗司凤的筹码的,哪能想到,最后竟是这人救了她的命。
不过,过程虽然不一样,但终究都是救了她的命。
顾清看着温梨苍白的脸,面上隐隐含着担忧:“梨娘,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梨默了默,才缓缓道:“原因很简单,何梁想把杜家推出来挡箭。”
原本温梨就疑惑陈倚咬死都不肯供出另外两人,经这次这么一出温梨才总算摸出了些门道。
陈倚一开始想保的,就不是她的盟友们,只有何梁一人。
所以何梁提前将纸扎铺里的牌位运出来,何梁也想将这些牌位拿出来,这样就能把罪责全抛到杜家身上,但何梁事先却并不知道温梨的计划,两波人撞到一起,这才发生了今日的那一幕。
只不过这杜星……她还真是有点意外,没想到她竟是个不要命的。
“那陈倚又为何要保何梁呢?我听说陈倚送到外面去的家人都被大人派人一并抓回来了,她不顾着自己家里人,竟还先顾着何梁?”
“大概是因为何梁手里有钱吧……”
温梨后来去了陈倚家中,里面没有藏一张银票,又去了县上的钱庄,里头亦是空空如也,反倒是这个何梁,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不简单的气息。
温梨又联想到在牢里陈倚说的,她这是为了后代谋福祉这话来。
她低下头嘲弄的笑了笑。
别告诉她,陈倚这样敛财是为了给向庆县赚钱,反正这一代人也过的不好,不如干脆全吸干,让下一代的向庆县百姓日子好起来?
这是什么品种的蠢猪?!
“你还笑的出来……”顾清面色忧愁的看着温梨,道:“你把易公子掳走了,万一大人要找你的麻烦,那可就遭了……”
温梨安抚的冲他笑笑:“放心,她如果想要我的命,我就不会躺在躺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