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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夫君妹妹_卧扇猫【完结】(44)

  “之前他瞧上我,私下要我跟了他,可我仰慕殿下君子风仪,坚决不从,他就一直跟我对着干。待殿下以后铲除了薛党,可要狠狠收拾那薛炎,为妾和桂树做主啊……”

  容濯眸中起了涟漪。

  灼灼。

  他下意识想这样唤妹妹,反应过来后改了口:“阿蓁?”

  灼玉被阿兄唤回了神思,茫然地转头看向容濯,舌头却不听使唤地喊了他一句:“……太子殿下?”

  容濯气息忽地停滞了。

  似曾相识的呼唤,似曾相识的殿前桂树,连梦里模糊的一双眼眸都逐渐与眼前的人重叠。

  他圈紧妹妹的腰肢,低声道:“阿蓁,你方才唤我什么?”

  阿蓁。

  灼玉散乱的思绪彻底回笼,才发觉她被容濯圈在怀里。

  前面是阿兄,后面是柱子,原本前后都是令她不至于摔倒阶下的倚仗,可现在却像是对她的桎梏。

  灼玉挣了下,但容濯在她腰间的手圈得更紧了。那双眼中好似有风雨欲来,她只是唤了声“殿下”,阿兄为什么突然这样奇怪了。

  “阿兄?”

  灼玉试着推了推他,见推不动,用说笑掩饰二人之间过分的亲昵:“女大避兄,阿兄又忘啦?”

  女大避兄。

  “嗯。”容濯随口应了一声,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何需要回避的,但不想她害怕,仍松开了妹妹的腰肢。

  灼玉忙从他怀里退出来,低着头借整理裙衫掩饰尴尬。

  阿兄敛眸看着阶下,似乎漫不经心,负在身后的手却拢成拳。

  看,他也在尴尬。

  以前还是亲兄妹时,他们时常不慎逾越了礼数,但因是亲兄妹而无比坦然,甚至会拿这句话调侃彼此,彼此调侃“女大避兄”时,侧重强调的是他们的兄妹关系而非强调“避”,且“兄长”虽是男子,却与男女之事无关。

  可现在变了。

  “女大避兄”这四字好像捅破了一层纱,暗示容濯和灼玉自己,在她的心目中,他虽还是她阿兄,却成了需要她恪守男女大防的那种阿兄。

  两相无言,容濯看着桂花树才想起他原本探究的事——

  “阿蓁可觉得桂树似曾相识?”

  灼玉被问住了。

  但她实在说不上来,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阻挠,让她觉得在阿兄面前思考桂树有关的情愫很……羞耻。

  该怎么描述,就像当着阿兄的面看风月话本一样的羞耻?

  灼玉故作嫌弃:“桂树在市井人家院子中虽常见,可阿兄在太子宫里种桂树未免也太廉价。”

  “廉价么。”

  容濯偏着头,可梦中她说桂花香亲切,种上桂树才像过日子。

  见他又在走神,灼玉越发想逃,环顾一圈,在前方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急忙扬起声招手。

  “赵阿兄!”

  赵阶本想悄然离开,这一乍然被叫住只能停下。好友变成了皇太子就是这样麻烦,从前大可直接无视,现在再扭头溜走可就说不大过去。

  “赵阿兄,你可看见公子顷了,我寻他问一个事!”

  “公子顷啊……”

  赵阶目光落向容濯,他微敛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赵阶越发狐疑,指了指前方:“在听庄太傅论道。”

  灼玉借着去找容顷的借口,提着裙摆消失了。她一走,容濯眼帘掀起,沉沉凝着妹妹背影。

  赵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殿下,你们……您何时开始的?”

  容濯没回答,冷冷看着他。

  赵阶也看不懂了。

  方才兄妹抱在一起暧昧而禁忌,可与昔日王妹互生情愫这样的事还是太离经叛道了,尤其容濯还一副冷冰冰的神情,他不大确定地改了口:“是臣误会了,你们兄妹还是清白的?”

  容濯道:“你若实在闲得慌,孤可派你领兵去剿匪。”

  赵阶观他神色凝肃,实在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大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殿下怎么可能那般禽兽。”

  容濯眉蹙得更紧:“我与阿蓁非亲兄妹,谈何禽兽?”

  他神色凝肃,赵阶便当他只是在认真询问,便也认真地解释:“殿下被陛下认回虽已一年,但与翁主以非兄妹关系相处也才几天,若真有了不清白的念头,说明早在还以为翁主与殿下是亲兄妹时殿下就有了那种想法。这就不是……是有意识的乱'伦么?

  “就算得知身世以后很久才有了男女之情,可你们一直当彼此是亲兄妹,从伦'理上也算乱——”

  “赵阶。”

  容濯眼里含了和煦的笑,话语却变得凉风似的幽冷。

  “明日你便领兵去剿匪吧。”

  轻飘飘撂下话,他转身离开,留给赵阶一个淡泊从容的背影。但转身后,容濯眼里笑意倏然淡下。

  兄妹伦'理。

  容濯抬手轻捏眉心,想把这四个禁忌的字从心里挤走,却发现袖摆的襟口处落了根柔软的青丝。

  妹妹的。

  他拈起青丝看了一会,松开指尖将其弃在风中,可弃去青丝之后又发觉身上还萦绕着幽微的女子香。

  也是妹妹的。

  -

  灼玉从太子宫回来之后去了趟东市,曾在贼窝遇到的西域商人武由曾说过他就住在附近,他声称曾去过匈奴王庭,或许曾见过阿姊。

  可找了过去却只看到一位妇人。妇人说:“这里是曾有个叫武由的人,但半年前已搬走了。”

  扑了空,灼玉只能先回去。

  她一心琢磨打听匈奴的消息,思来想去只有容濯可以。

  正想去寻容濯,却在一处茶馆外撞见了赵阶,赵阶仿佛冤魂遇到了断案的阎王,拉住她抱怨一通:“翁主!你可要为赵阿兄评理!殿下太过分了!只因我说了几句关于你的笑话,就要我领兵去剿匪?眼下还假惺惺地要给我践行,可自己却喝得谁都不认!”

  灼玉眯眼,幽幽问:“那么,你说了什么笑话呢。”

  赵阶倏然噤声:“没、没。”

  那些话可不能对她说。

  灼玉便猜到赵阶心里有鬼,阴阳怪气地笑了:“剿匪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太子殿下此举并非公报私仇,是在为赵阿兄筹谋啊。”

  赵阶有苦难言,挥了挥手:“是,是好事,殿下如今在里头喝闷酒呢,翁主还是过去看看他吧。”

  灼玉闻言匆匆进了雅间。

  容濯随意地坐在案前,一只手把玩着空空如也的酒觞,另一只手则懒懒搭在半屈的膝头。

  她进来的时候,容濯沉静的眉眼略微有了起伏,随后更为平静地盯着她,仿佛她只是一道云雾。

  不对劲。灼玉狐疑上前,弯下身端详他:“阿兄,你别是醉了啊?”

  容濯是坐着的,需得抬头才能看清她。他微仰着脸的姿态无端有些臣服的意味,可视线描摹着她眉眼她的目光却仿佛上位者在审视。

  稍许,容濯的嘴角略微勾起温柔的弧度,淡声道:“颇似她。”

  他冷淡地敛眸,又说:“但你是他的灼灼,与孤无关。你与她……更不是同一个人。”

  说完就当她是空气一样晾在一旁,两指捏住空酒觞,轻巧地施力一转,竟把酒觞当作陀螺转起来。

  灼玉坐到他边上,看着酒觞转出虚影,即便阿兄因醉酒而漠视她,她却生不来气,因为他此刻转酒壶的样子像一个贪玩的少年,怪有意思的。

  她按住他的手并抽出酒觞放在一旁,柔声哄道:“殿下,您别转啦,再转那酒觞也该醉啦。”

  容濯笑了声,慢慢掀起眼皮看她,眼中的疏离讥诮慢慢散了开,化为宠溺:“阴阳怪气的那个,是阿蓁。”

  随后在灼玉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把把她揽入了怀中。

  灼玉懵了。

  怎、怎么就突然这样子了!

  容濯似是丢失宝物的人重获至宝,把她脑袋按入他的怀中,动作虽亲近,但并无暧昧狎昵,也没有了适才的若即若离:“还好,是阿蓁。”

  知道是她还抱干什么?!灼玉浑身僵硬,试图推开。

  容濯伸出手轻抚她的后脑勺:“阿蓁别怕,阿兄带你回家。”

  他温柔轻顺她发丝,怀抱和力度都有着安抚的力量,让灼玉想到了阿姊,也想到关于阿娘的遥远记忆,总算明白幼时她为何会误认阿兄为阿母。

  容濯与她兄妹共处的时光前后加起来不过几年,可他的存在对于她而言亦兄亦父,更亦母。

  怀着这样的情愫,灼玉便舍不得推开他,灼玉轻嗅他怀里令人安因的淡香:“阿兄,你好像我阿娘啊……”

  “嗯。”

  容濯漫不经心地回应,更紧地揽着她,指尖轻点她鼻尖,充满溺爱:“我可不想做你的阿娘。”

  灼玉觉得她也有了些醉意。

  她知道她的阿兄温柔,但不知道他竟能这么温柔。明知如此不合礼节,她也贪恋他的怀抱。

  想赖在阿兄怀里,甚至不自觉地伸手穿过他的臂弯,环住他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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