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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夫君妹妹_卧扇猫【完结】(75)

  他默默退下。

  然而等到翌日,容濯还未等来宫人通传灼玉翁主求见的消息。

  容濯无奈叹息。

  深夜,灼玉刚入睡,一道修长的影子靠近,覆在她身上,乍看好像她和他融为一体。

  容濯替她掖了掖被角,他的指尖触碰到她,她睫羽颤了颤。

  他探到:“上次孤吐血,阿蓁担忧过甚,夤夜赶来,如今孤遇刺受伤,阿蓁却狠心不来了,只好由孤来找你。”

  灼玉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确认他还好端端的,她倏然翻过身,妩媚的眸中眸光清明,映着花枝灯架上的烛火,像烈日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因为彼时我的阿兄还是阿兄,自然值得我关心,如今他只是一个禽兽。”

  容濯拂过她脸颊:“妹妹为何为禽兽留灯?”

  灼玉冷道:“有屁快放。”

  “粗俗。”

  容濯指尖轻濯她玉润的脸颊以示惩罚,知道再吊着她恐会适得其反:“薛邕背后的人已水落石出了。”

  灼玉愕然起身:“是谁?”

  容濯道:“田相。”

  “田相?!”灼玉虽也怀疑,但如今她更怀疑容濯,“是不是你利用钱灵要挟宁远侯牵扯田相?我想听实话,到底是谁。”

  容濯拍了拍她后背。

  “真是田相,我遇刺便是他所为,证据确凿。”

  追寻了一年多的人就这样浮出了水面,一切虚浮得像一个梦。可灼玉转念细思田相国的立场和田家的权势又觉得十分合理。

  “太后可知情?”

  容濯:“或许知道,或许不知,但陛下不允许我再深查。”

  他见完天子才过来,其实天子的原话是:“扳倒田家足矣,凡事需知过犹不及之理。”

  灼玉虽不能断定容濯是否夹带了私人恩怨,但她能断定田相定的确参与了其中,且被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因为以她对阿兄的了解,他极其缜密,不会做胜算过小的事。

  见她还在思忖,容濯俯身拥住她,下颌贴着她发顶:“这些不重要,别深究了阿蓁。重要的是经此一案后宫中再无人能威胁我的太子之位。”

  他吻她额头,“阿蓁,我会娶你。”

  又开始,又开始了。

  灼玉撑着手起榻远离他,容濯跟上并拉住她腕子,她想推开他,却不妨碰到了他的伤口,容濯吃痛地闷哼。

  灼玉的手顿时僵住,本能地上前查看他伤势:“弄疼你了么?”

  容濯将她关切的神情尽收眼底,趁机将她重新揽入怀中:“阿蓁一问,孤便不疼了。”

  碍于他伤势,灼玉不曾再推搡,只愤愤盯着他:“容濯,你这疯子!”

  容濯目光越发柔和:“看,你心里还在意我,既然还在意,何必执意要推开我?”

  灼玉不接茬。

  容濯问她:“可记得上次侍婢阿姝说的话——长公主忌惮你,不欲你当上太子妃。”

  灼玉挑眉:“所以呢?不想我当太子妃的只有长公主么?”

  太后如今是管不了了,但还有皇后,天子,众臣、诸侯各国。

  以及她自己。

  容濯温润的眸底淡漠而果决:“无妨,他们也会有不得不欣然应允的一日。”

  他低头,目光沉沉地凝着她:“我提及此事只是想告诉你,即便是外人都认为你有嫁我的可能,只有你在为莫须有的兄妹伦'理纠结。”

  容濯指尖拂过她外露的锁骨,低头印下一个吻,就覆在清晨她自己压出的红痕上,低声问:“妹妹,我们之间有伦'理可言么?”

  锁骨犹如被蛰了一般。

  灼玉被他推倒在织锦席上,仓皇之间手拂过漆案。

  案上林林总总的器物被她拂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声响。玉山倾倒,容濯半边身子轻压了上来。

  温润的唇轻吻她的锁骨,如上次一样温柔地轻印,而后齿关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地咬啮留下齿痕,要在她身上烙印属于他的痕迹。

  边吻着他,他边不断地问她:“妹妹,我同你这样亲密的时候,会因为你我曾是兄妹而有所不同么?”

  他的温柔挟着锋芒,要一针见血地刺破伦理阻碍,瓦解她的偏执,让她挣脱兄妹伦'理。

  “你……你疯了!”

  被阿兄压在下方,轻咬着锁骨,灼玉的身子因为受了刺激而微微战栗着。过度敏感的表露让她深觉耻辱,焦燥也涌上来。

  她想起来那些卷轴上男人女人迷离的一张张脸,扭曲连结、不堪入目的姿态……那样霪糜的事真的会发生在她和容濯的身上么?

  灼玉顿时六神无主,容濯已抬起头打量着她,仿佛想从她眼中窥探到动情的痕迹。他的目光不似以往的温柔宠溺,倏然充满侵略感。

  灼玉从未被阿兄用这样宛若盯着猎物的目光看着,原来他除了会庇护她,还会觊觎。

  她在他用一个男子看着女子的目光下嗅到危险的气息,灼玉没了冷静,抽出了发间容濯送的簪子朝着他刺去!

  容濯微怔,但并不回避,安静地等待她的簪尾刺入。

  但灼玉没能刺下。

  她把他送的簪子扔到了一旁,随后捂住了脸。分明没怎么费力与他较劲,可灼玉竟像是打了一场仗般上气不接下气,身上也无力。

  “阿兄,我做不到……”

  她完全没办法。因为他是她的阿兄,故她无法狠下心伤他,也因为他是阿兄,她做不到与他有男女之间的亲近,并倍感抵触。

  容濯平静地拾起那根簪子:“阿蓁,当初给你簪子时我曾说过,若任何人对你不利,尽可刺向他。”

  他把簪子放回她手里,带着她的手紧紧我住簪子。

  “其中亦包括阿兄。”

  灼玉茫然地看着手心的簪子,用力握紧再松开,手心被精心镂刻的簪子压出花形的痕迹,他像兄长一样呵护她,却也在冒犯她,她无奈讽道:“你以为我不舍得才故意不躲开,对么?与其假惺惺地回忆当初的兄妹情,不如用心做一个真正的兄长!”

  容濯看着被她紧攥在手的簪子:“和你一样,我亦做不到。”

  若她真要刺向他,他做不到反制她。但也做不到放开手不再去爱她:“阿蓁,我们注定要纠缠不清的。”

  灼玉疲倦地倒地。

  对峙这一通,她的身上出了薄汗。头发亦散了,姣好面容上残余破罐破摔的野性,连带着茫然,犹似方从山里出来、不适应人间复杂的精怪。

  无比怜惜地,容濯替她拭去额上薄汗,而后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平稳地往内间去。

  为了让田家彻底无辩驳的余地,他特地让自己受了些伤,因而抱着她的时候步子稍显不平稳。

  尽管生他的气,灼玉的手却下意识圈住他的脖颈,好让他省一些力。

  容濯将她刀子嘴豆腐心的关切看在眼里,目光越发温柔。

  “夜已深,睡吧。”

  被方才他压住她烙印的荒唐吓到,灼玉生怕他还想要更一步的亲昵,容濯一把她放上床榻她便咕噜滚到角落,双手抱起榻上的长条白玉枕:“再胡来我就砸了你!”

  容濯笑笑,垂睫看着她的脚踝,灼玉微怔,忙把脚缩回去,威胁道:“别想着你的破足钏!你敢把它套上来我就……”

  砍了自己的脚么?

  那不能。

  灼玉干脆抿住嘴不说话。

  容濯起了身:“我只是想问妹妹,鞋履还未脱就睡么?”

  “……用不着你管。”灼玉利落地扯了丝履罗袜通通都扔到地上。

  她张牙舞爪,然而光裸的脚趾却在他的注视下怯怯地蜷起,可怜又可爱。

  容濯看着她怯生生的脚趾,嘴角的弧度越发温柔。

  他给她拉上了帘子,俊雅颀长的身形在朦胧纱帐后显得温柔多情,声音亦朦胧暧昧:“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今夜没法留下,妹妹安心就寝吧。”

  明明肆意对她做着不该对妹妹做的亲密举动,这句“妹妹”却唤得比从前还是兄妹时还温柔。

  灼玉用被子卷住自己,背对着他躺下。他就是故意的。在兄妹关系变得暧昧之后反而唤她妹妹,好让她习惯既是兄妹又是情人的关系。

  他太贪心,不想舍弃兄妹之情,还想要男女情爱。

  哪有这样好的事?

  -

  宁远侯和田相国被揪出的事如一记惊雷,很快整个长安乃至全天下都知道了此事,宁远侯本是一介布衣,因被长公主看上而封侯,得以进入朝堂,整个钱家除去出嫁的女眷和钱灵便只剩他一人。

  宁远侯被判斩刑,其女钱灵因是长公主之女而躲过一劫。赵意和其余被他利用的人因是从犯,兼之赵家长房赵阶查案有功,便只惩处赵意,其父连坐流放。

  “影响范围最广的当属田家,身为相国竟结党营私,意欲搅乱朝纲,天子震怒,田家一族及同犯皆处斩刑,不知情者流放。”

  先帝在位起便在大昭呼风唤雨数十年的外戚豪族从此覆灭,太后也无能为力。而田夫人和二皇子虽未直接为非作歹,但终究是与田家同气连枝,地位因此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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