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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说他心悦我_橘子味汽水瓶盖儿【完结】(29)

  云棠眼见这人眼神越发疯魔,张口咬在他的虎口处,跟小白犬叼住肉一般,死死咬住,眼神凶狠地警示他放手!

  白皙的虎口处很快破皮、流血,带着铁锈味的鲜血顺着唇瓣渗入她的口中。

  但他就是不松手,反而是她先挺不住,害怕了,松了牙。

  口中一股鲜血的味道,下意识的吞咽下去。

  李蹊长眉一挑,手掌下感受着她脖颈处的吞咽,极度欢愉又极度难受,他像是无法忍受般将头垂在她肩上。

  像一只大猫,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双手环着她的腰身,将人牢牢控住。

  “李蹊!”

  云棠忍无可忍,顶着掉脑袋的风险,扯着嗓子直呼太子名讳!

  太子伏在她肩窝里,觉得这声音格外悦耳,低沉的嗓音带着酥麻应了一声,“嗯。”

  云棠心如油煎,既盼望如今能进来个人,帮她把人拉开,又害怕有人进来,看到如此此间荒唐。

  她还要嫁人的啊!

  “我的手好疼。”李蹊伏在她的肩头,闷闷地说。

  “疼就去找太医治!”

  云棠用力推他,手掌下的身躯哪里都是硬的,推都推不动!

  “汪汪!汪汪!”

  小白犬不知何时跑了进来,后腿屁股着地,睁着一双圆不溜秋的大眼睛看着两人。

  李蹊慢慢直起身,看看身前睁圆了眼睛瞪着他的云棠,又看看地上的小狗,笑出了声。

  那笑似从胸腔里振着,按了按云棠的肩膀,自去金盆处净手。

  云棠大大地呼出一口气,这地方半刻都不敢再待,生怕他洗完手又作妖,提起裙摆快步就要往外走。

  “站住。”

  李蹊净完手,拿着一方素色布巾擦手,一排牙印嵌在他的虎口,不时仍有鲜血渗出。

  云棠脚步一滞,想走又不敢走。

  “跑什么。”李蹊行到她身侧,见她发带挂在金钗上,伸手想要帮她取下。

  云棠警觉地立刻往旁边退,眼神警惕地瞪着他。

  李蹊哼笑一声,收了手。

  “阿棠,往后你可唤我名讳,唤我殿下,但不能再唤哥哥。”

  这怎么成!

  那还有什么活路可言,她只想安安耽耽地等到出嫁之日,公主也好,平民也罢,活着最重要。

  “我和哥哥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要再干涉我的婚事,也不能再去折腾陆明!”

  这话不顺耳,太子幽暗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但片刻后,他点了点头。

  应了?

  这反而让云棠心生疑窦。

  “不信我?”

  云棠摇头,“我如今才发现,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那你想听实话吗我说给你听。”

  李蹊垂眸,眼睛如一汪夜空下的湖水,泛着轻柔的水波。

  料想没有好话,转身就跑。

  “我如今不想听了!”

  一鼓作气行至外间,站在廊下,扶着胸口急促地喘气,心里将那厮一顿臭骂!

  脚边正好是方才太子修剪的那盆兰花。

  心生恶气!

  什么花嘛,都是臭的!

  上去就是一脚,花盆掉地碎裂,棕黄色的土、皎白的花叶,凌*乱成一片。

  清月等公主走后,才堪堪上来,瞧着那一地的狼藉,摇摇头进了殿。

  “殿下,方才公主将廊下的兰花踢碎了,可要更换一盆新的。”

  李蹊已落座书案后,案上叠着两摞未批复的奏折,第一本已经铺陈开,奏地还是江北大旱,官员贪污赈灾款的事。

  他手执御笔,笔尖蘸满朱墨,下笔行云流水,字迹苍劲俊逸。

  “放着吧,等过几日看她怎么说。”

  过几日?看谁?

  公主吗?

  清月心里嘀咕,瞧公主方才离开时的神色,估摸着半年都不见得会再踏东宫的门。

  那盆兰花想来是要烂在那了。

  她摇摇头又走了出去,招呼来洒扫的宫人,嘱咐那一滩泥土不要动。

  气呼呼从东宫出去的云棠,没有立刻回昭和殿。

  打发了轿撵,一个人带着兰香沿着红色的宫墙,漫无目的地走。

  回想起进宫后的日子,起初她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待适应了宫里的规矩后,她又有了新的期盼,或许只要自己做得更好一些,更合母妃心意一些,母妃会喜欢她的,即便不像对淮王那般,她只要一点点的好,就够了。

  可这终归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于母妃而言,是悬挂头顶的利剑,谁会想要拥抱一把随时会致自己于死地的剑。

  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原谅,也无法释怀,因为是母亲,是生母。

  但这些曾经折磨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痛苦,在如今看来都不紧要了。

  如今最要紧地是,出宫。

  她必得去见陆明一面,经历昨晚的变故,她得给人个交代。

  再者,太子虽应允不再干涉于她,但她就算用脚趾想,都知晓他说的是假话。

  曾经的依仗,反而成了她最大的威胁。

  如此,一路走,一路想,她将当前混乱的局面捋出些许章程。

  陆明还活着,她的血脉身世也未暴露,即便风雨飘摇,总还是能拉扯起一间破茅屋抵御风雪。

  如此一想,心中安定不少。

  “公主,那不是小侯爷吗?”兰香眼尖,出声提醒一直神游天外的公主。

  云棠抬头看去,凉亭里站着的人可不正是他。

  与他说话的两人是谁?

  两人并未上前,只是远远站在树荫下,兰香拿出手绢将石凳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公主,坐着等吧,昨晚你就未安寝,今日又做了半日的女红,还和...还和...”

  兰香结结巴巴,不敢说。

  还和太子大吵了一架。

  云棠在心里给她补全了这句话。

  她拍了拍兰香的肩膀,还是侍女靠谱可人啊,知冷知热,不像某些人。

  兰香低着头,不敢看公主赞许的神情。

  凉亭中坐着两位华衣女子,肩膀微微耸动,是在哭吗?

  不会是小侯爷的风流债吧?

  他都有华姐姐这么个京城第一贵女了,还不知足吗?

  一下子还俩!

  只见小侯爷从袖中拿出一方绸帕,递给对面的女子。

  虽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想来应当是怜香惜玉的。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落日西垂,云霞漫天,三人未做深谈,只是略略歇脚,小侯爷将两位送出凉亭,又把自己的轿撵给她们,静立一旁,目送二人离去。

  云棠站起来,伸手朝他招手。

  小侯爷像是失明了般,径直转身就走。

  嘿!

  什么意思?

  被她当场撞见,不说几句,就打算一走了之了?!

  “公主,小侯爷跑了。”兰香道。

  云棠拎起裙摆,“追上去!”

  小侯爷一边快走,一边用余光往后瞥,瞧见云棠那来势汹汹的架势,额头一片湿汗。

  她平时能坐着就不会站着,能躺着就不会坐着,今儿是哪里来的精神头,脚步这么矫健!

  “哎哟,你行了,”小侯爷在宫墙拐角处,扶着墙指着同样气喘吁吁的人,道,“你有空追我这二里地,干点什么不成。”

  云棠亦扶着墙,脸色涨红,“你跑什么,方才那两人是谁?”

  “我告诉你,你不能做对不起华姐姐的事!”

  小侯爷一怔,是为着这一桩官司才追得他啊,当下就不喘了。

  “是崔昭然和她母亲崔夫人。”

  “啊?”

  云棠眨了眨眼睛,他俩一向不对付,见面就掐,什么时候发展成执手相看泪眼的关系了?

  “崔夫人有个内弟,一直在江北任职,最近不是出了旱灾,陆明一道奏折上来,太子爷顺势往下查,结果就查到了这位内弟身上,人落了大狱,还未判决,崔夫人就这么一个弟弟,只好进宫求见陛下。”

  “陛下未见到,又去求见皇后娘娘,但皇后娘娘也称病未出,娘儿俩求助无门,刚好被我撞上了。”

  “竟然是这样?“云棠转念一想,又问道:“为何崔尚书不出面?”

  小侯爷压低了声音,低头与她道:“听说这崔尚书与崔夫人一向只是面上和气,夫人没有生儿子,男人嘛,都讲究个传宗接代,夫妻间也没多少情分。且这段时日,崔尚书的日子难过地很,陛下要户部拿出钱款去修被雷雨劈了的太庙,户部哪里有钱,可不就触了陛下的霉头。”

  这倒有几分合理。

  “那你跑什么?”

  小侯爷摸了摸鼻子,将身子站直了,贴着宫墙,“你去过东宫了吧?”

  云棠抿了抿唇,神色不愉,方才遭遇实在生气,但也不是都能往外说的,只草草应道:“吵了一架。”

  “嘶。”小侯爷牙痛般,又抓了抓后脑勺,“你是不是以为是太子害得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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