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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苗疆黑莲男配_小女富贵【完结】(71)

  “只要退热的药?”

  乌禾点头,嗯了一声。

  檀玉揉了揉惺忪本欲入眠的眼,无奈从床上下来,慢条斯理穿上外袍,束好腰带。

  “你在这乖乖待着,不要乱动我床上的东西。”

  乌禾趴在床上,又嗯了一声。

  檀玉移开视线,走出门,皎洁的月光下,一只蛊虫钻出来趴在檀玉的手背。

  他今夜睡的熟,连楚乌禾进来,爬到他床上都不知道。

  但蛊虫们不应该。

  他很少放松警惕,可一旦放松警惕,密密麻麻的蛊虫藏匿于主人周围,如阴翳的狼,冒着森寒的绿光,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吞噬妄图靠近他的人。

  檀玉调笑质问,“怎么今天你们也放松警惕了。”

  蛊虫抖了抖触须,回答他。

  檀玉蹙眉,“习以为常了楚乌禾?还挺喜欢她?”

  这是个不好的开端,是个坏毛病。

  檀玉命令,“下次可不准了。”

  蛊虫歪了歪黑黢黢的脑袋,像在纠结。

  檀玉望着漆黑的夜色,皓月当空,他叹了口气。

  “罢了,除了楚乌禾。”

  *

  檀玉走后,屋内静悄悄的,乌禾抬起头,眼睛倏地一亮。

  总算把檀玉支走了。

  她掀开被褥,拉了拉领口,热死人了,像置身在蒸笼里。

  来时她特地泡了热水澡,吃了鹿血酒,现在浑身燥热得难受。

  她起身在檀玉的屋子里,小心翼翼翻箱倒柜,碰倒了灯又赶忙扶起,连落在桌子上的蜡油都擦得干净,生怕被檀玉发现。

  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搜罗了一遍,甚至犄角旮旯里都伸手去摸,一趟下来一无所获,还慢极了,浪费了好久。

  乌禾累得叉腰,檀玉会把药藏在哪呢?

  她忽然想起,临走时檀玉不让她碰他的床。

  于是又跳回床上摸索,忽然她摸到枕头里藏有硬物,拉开丝绸做的套,里面藏有一个锦囊。

  乌禾打开,皇天不负有心人,月光下,一颗黑褐色的药丸滚动在乌禾手指。

  乌禾认得,这便是檀玉炼制的,缓解蛊虫发作疼痛的药丸。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愈来愈近,乌禾赶忙把药丸藏在衣裳里,从袖口取出一颗事先准备好的当归丸,以假乱真塞进锦囊,放回原位。

  檀玉推开门时,乌禾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嘴里哼哧着难受。

  檀玉缓缓走过去。

  乌禾翘着兰花指抵着额头,慢悠悠爬起,像风中的蒲柳摇晃。

  “你回来了呀。”

  檀玉把手中装着药的锦囊给她,“司徒姑娘说,今夜睡前吃一颗,明日一早热就褪了,若是明早还难受,可以去找她。”

  乌禾伸手接过,虚弱道:“那便多谢司徒姑娘了。”

  她吃力地从床上下来,“那我先回去吃药歇息了,就不打扰檀玉哥哥歇息了。”

  眯着眼睛装过了头,被鞋子绊倒,人往前栽去,乌禾双眸睁大自认倒霉。

  倏地,一只清瘦的手,拽住她的手臂,无声。

  乌禾稳了稳身子,继续装模作样,“多谢。”

  她动了动手臂,要往前走,可那只手依旧拽着她。

  檀玉侧目,嗓音低沉。

  “你没有乱动我的东西吧。”

  乌禾的心颤了颤,有些心虚道:“我……我能动你什么东西,我病得厉害,力气都没有,一直趴着,怎么能动你的东西。”

  檀玉冷声一笑,“那便好。”

  他松手,放过了她。

  *

  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司徒雪和萧怀景在施浪城待了太久,准备上路,檀玉自然也动身前往囹圄山。

  南诏王和王后在城门口送行。

  像在南诏都城一样,依旧是些体己嘱咐的话。

  乌禾还是没来。

  自上次她生病爬上他的床,就待在屋子里没再出来过,檀玉也没在意,顺应日子流逝,一直到上路的日子。

  南诏王道:“乌禾这孩子,怎么跟在都城一样,都不送送兄长,还有乌涯,不是早解了他的罚吗?兄长远行,做弟弟的总要过来送送兄长,偏兄友弟一点都不恭,一天天就知道给我闯祸。”

  王后道:“王上先前罚狠了,叫乌涯跪了两夜一天,把膝盖跪伤了,乌涯这几日躺在床上都没出过门。”

  “才两夜一天怎么会跪伤,不过不出门也好,乖些,省得给我闯祸。”

  转而他又慈祥地看向,他唯一“乖巧听话”的孩子。

  “路上小心,若有什么事,就给宫里传信。”

  檀玉颔首,抬眸看了眼施浪城,折身离开。

  马车滚滚而去,驶向囹圄山。

  首领府内。

  楚乌涯扛着两包袱,两腿活蹦乱跳,兴致勃勃道:“阿姐,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冲,本王子已经感受到神山的召唤了。”

  乌禾最后问,“你真跟我走?”

  “那当然了,我可不想回王宫,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岂能那么轻易回去。”

  乌禾点头,她也不想回王宫。

  抄起桌上的包袱,“走,我们现在就走。”

  暮色降临,山边快殆尽的红光交织漆黑的夜。

  乌禾吃了从檀玉那偷的药,蛊痛被压制住,心脏还算好受。

  楚乌涯扒开稻草,露出一口狗洞,“看……”

  乌禾捂住他的嘴巴,叫他声音小些,外面有人把守,若被发现,他们就前功尽弃了。

  随后从袖子里取出从司徒雪那偷的迷魂香。

  楚乌涯抬手,竖了个大拇指。

  姐弟俩相视一笑,点燃迷魂香丢出狗洞,赶忙捂住鼻子。

  守在狗洞的两个羽仪卫,听到动静,低头一看冒着烟的竹筒子,低头一瞧,紧接着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楚乌涯捂着鼻子从狗洞里钻出来,踩灭迷魂香,又赶紧拉着乌禾出来。

  “小爷我终于自由了。”

  乌禾敲了敲他的脑袋,“小声些,等会把人招来了,我们都别想自由。”

  楚乌涯警惕地环视四周,“是哦,那我们赶紧走。”

  天边最后一抹残阳被暮色吞噬。

  远处一抹火光,乌禾眯着眼一愣。

  回过神赶紧往后跑,羽仪卫伸手挡住她的方向。

  那抹火光愈来愈近,南诏王的脸逐渐清晰。

  “我便知道,你们不会安分守己。”

  楚乌涯抬脸,嬉皮笑脸,“父王,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了。”

  “闭嘴。”南诏王厉声呵斥。

  楚乌涯又低下头去,哦了一声。

  南诏王看向一旁低着头,沉默不言的乌禾。

  问:“你们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乌禾抬头,“您常说阿娘溺爱我,我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可您不也是把我关在笼子里,不允许我离开南诏都城半步,阿爹,您在怕什么。”

  她眼睛直直逼问他。

  南诏王道:“阿爹这是在保护你。”

  乌禾摇了摇头,“阿爹,女儿长大了,不能一直像个孩子,活在您跟阿娘的庇佑下。”

  “这又何妨,阿禾,父王希望你一直是个孩子,一辈子都无忧无虑,现在是父王保护你,未来你做了南诏王后,会是你的夫婿守护你。”

  火光忽明忽暗照在南诏王的脸颊,皱纹在岁月里悄无声攀爬,仔细瞧,威严的君王已沧桑许多。

  他安排好了一切,只为他的小公主能安然顺遂一生。

  从前乌禾觉着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那些人,表面上尊敬谄媚我,背地里说我是南诏史上最骄纵,空有美貌没有脑子的公主。是,阿娘宠溺我,但同时叫我更有尊严,我不想成为一个精致的交替权利的王冠,戴在下一任南诏王的头上,成为他的附庸品,浑浑噩噩依附他过一辈子。”

  “阿爹,你就当女儿翅膀硬了,想出去飞一会,看看外面的世界,你就当我是去历练一番,体验民苦,等体验完,我还会回来继续当我的公主,嫁给父王看重的那个人,但那时,我不再会是他头上的王冠,我想成为百姓爱戴的王后。”

  南诏王双眸微敛,看着他捧在手心的女儿。

  良久,他轻轻地,又沉重有力地拍了拍乌禾的肩。

  低头,没有看女儿炯炯有神的目光,问一旁不敢吱声的楚乌涯。

  严厉的父亲第一次静下心,问调皮捣蛋的儿子。

  “你呢?你为什么要跑这么远。”

  楚乌涯支支吾吾答:“书上那些玩意,南诏的夫子讲来讲去都是圣人曰,济世门也是,都是纸上谈兵,倒不如让我出去历练一番。”

  他抬头,“况且,儿子也想出去闯闯,见见外面更广阔的世界,也算长点见识,开阔视野。”

  “去济世门不如去囹圄山,传闻南诏起源囹圄山,那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我想去探究我们的根源,更想化解我们与囹圄山的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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