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政屿逼她,“求我?嗯。”
“不要。”
“你要。”
直到薛政屿如愿听到她的低哭声。
最后,阮柠在薛政屿怀里化成一滩水。
地动山摇。
终于缓步歇息。
薛政屿抱人去浴室清理时,阮柠微眯着眼,手指都抬不起来。
闭眼前,阮柠忍不住又感慨,幸好只用结一次婚,过一次新婚之夜。
不然她这个小身板,压根经不起薛政屿的摧残。
~
关于怀孕这件事。
两人意见不统一。
阮柠觉得这事顺其自然就好,不用刻意避孕,她没有丁克的想法。
不如静静等待,缘分到了,自然孩子就来了。
因为身体原因,她成长过程中也算吃尽苦头,但程梅对她很好,用心陪伴她,用爱浇灌她,所以她对成为母亲这件事,充满期待。
反观薛政屿,想法截然不同。
一方面不希望孩子早早到来,影响两人的二人世界。
他们曾经分开六年,好不容易结婚,他想带阮柠走遍世界各地,去看他看过的风景,去吃他吃过的美食。
另一方面,他几乎是被周叔照顾长大的,这次婚礼,薛政屿劝过周叔多次,一定要来爱琴海亲自看他结婚。
周叔婉言拒绝了,他年纪大了,身体没之前硬朗。
再说婚礼上,薛政屿父母都在,他不能在少爷婚礼上,抢了薛老总和夫人的面子。
所以,对成为爸爸这件事,薛政屿暂时真没多少想法。
两人展开过激烈的讨论,谁也说服不了谁。
面对一直坚持的阮柠,薛政屿着急上火得头疼,夜不能寐。
卧室里。
最中央宽大的床上,一向躲在他怀里睡觉的阮柠,此刻背对着他,两人中间鸿沟明显,只有一个冷漠背影。
知道阮柠在上闷气。
薛政屿凑过去,搂住她的后背,“柠宝,你确定做了生宝宝的准备?”
语气凝重认真,不是开玩笑的那种。
“我知道你想做妈妈,可是做妈妈意味着风险,也意味着牺牲,我不能忍受你有一丝危险。”
只要一想到进入产房那一刻,阮柠即将面对诸多未知风险,薛政屿难受得像有刀扎他心口。
如果可以,他想替阮柠承担。
成为父亲是最简单的一件事,男人只要贡献一颗jing子就好。
可是对女人而言,要面对好多不公平。
要经历怀孕初期的害喜,怀孕中期的食欲饱满,怀孕后期的尿频尿急,胃烧灼,不能睡整晚的觉。
还有身材走形,手肿脚肿,怀孕会变丑,连鼻头都会变大的风险。
明白薛政屿是担心自己。
女孩的视线,直直看向薛政屿担忧的眼底,弯起唇畔:“薛政屿,我想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想做一次妈妈,我不贪心,生一个就好。”
“对女人来说,生一次孩子都是走一次鬼门关。所以我想对你说,如果你尽了你的力,医生尽了医生的力,任何结果我都接受。”
“而且你要相信,意外和危险有概率,我相信没有哪个国家的医生,比我们国家的医生技术还要好,你与其担心我,不如祝福我们会成为新的父母,好吗?。”
阮柠情真意切的一番话,令薛政屿动容。
他就知道,任何事,他总无法拒绝阮柠。
她是他的软肋。
男人倾身,再度拢着她的身子,男人气息逼近,一点点锁住女孩的气息。
奶泡芙粘腻。
手一摸。
就是满手的奶油。
此刻。
薛政屿一手泡芙奶油。
揉搓中。
奶泡芙的外壳在空气中变硬。
仿佛发生了神奇效果。
薛政屿目光灼灼,紧盯这个自然现象。
阮柠面色酡红。
她侧脸,埋进枕头。
反正只要她没看到,就好。
过来好一会,薛政屿长臂一挥,把人捞起,女孩坐到他怀里。
她眼尾泛红,随着大海波浪荡起了秋千,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一上一下,一下一上。
颠沛流离,泥泞前行。
翌日,阮柠缓缓睁开眼睛,稍微抬一下脚,身子酸涩得厉害,再抬抬,手指甲没有力气。
她盖着被子,小声低喃几句。
薛政屿推开门进来,见床上隆起小小的一团,走到阮柠面前,扯开她脸上的被子。
女孩漂亮的杏眼对上男人的视线,忍不住又哼哼唧唧抱怨几下。
翻动中,白色吊带短裙游走。
紧紧裹住大腿根。
露出白皙光洁的肌肤。
第一眼,阮柠立刻注意薛政屿的休闲裤。
有了紧绷感。
又察觉到男人灼热的呼吸加重,她心下一凛,捞起被子,重新把自己盖上。
紧紧捂住。
神态慌张警告男人,“你别多想,刚刚是你不注意我才走光的,你赶紧忘记,就当没看见。”
薛政屿嘴角噙笑,静静看着她。
确实越说越不靠谱,看过怎么能忘记?
“薛政屿,你昨天晚上作太狠了,我现在全身没力气,你要赔偿我。”
完全不提要孩子是她说的。
如果薛政屿既不辛勤耕耘,也不埋头苦干,她怎么能有机会做妈妈呢。
这是一道伪命题。
第151章 逞强 “不要逞强”
发现阮柠怀孕, 这事说来话长。
她如往常一样上班下班,没察觉身体的异样,除了容易疲惫, 特别想睡觉之外,阮柠没多想。
研究所又接了一个大项目,全组人专心投入,想一举拿下, 谁都不敢松懈。
阮柠是业务骨干,她事业心又重,总是早出晚归。
那天,一行人刚从主任办公室开完会出来,阮柠突然觉得后脊背发凉, 心口一阵滞然,身子不禁摇晃颤抖。
难受的感觉袭来,身旁的沈橙子连忙拽住她, 扶着她肩膀, 走到休息室坐下。
又见她面色苍白, 神色担忧问她,“柠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告诉姐夫?”
旁边另外一位同事端来一杯热水, 阮柠接过,喝下一大口,心里才舒服了点。
她摇摇头,“不用。”
这段时间, 薛政屿公司事情也挺忙,她身体又没啥大事,不想让他多跑一趟。
“有没有巧克力, 给我吃一块。”
“有的,我给你。”
阮柠拆开包装,咬下一颗黑巧克力,不知不觉吃完,身体的不适感也消失,她又继续投入工作。
下班前。
阮柠起身收拾东西,明显感觉身体又传来不舒服的感觉。
症状和上午差不多,胸口一阵闷热,手指止不住颤抖,发凉。
正好沈橙子有份文件要她签字,特意过来找她,见她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
伸手,却没来得及扶住她,阮柠在她面前晕了过去。
吓得沈橙子大声喊她名字,声音惊动了公司其他人,大家围拢过来,手忙脚乱的,还是沈橙子最先反应过来要打120。
直到救护车赶来,医生和护士问有没有家属跟着,沈橙子浆糊似的大脑终于又回神,“你们先去医院,我给姐夫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薛政屿,刚结束一通跨国会议,男人眉心微蹙,揉了揉酸涩的脖颈,兜里电话响起,他下意识摁住接过。
沈橙子焦急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姐夫,柠姐突然晕倒了,现在120送医院去了,你也赶紧去医院。”
嗡的一声,薛政屿只感觉有重物重重敲击他的心脏,潜意识觉得他不能倒下,还有重要事情需要他处理。
来不及多想,脑子里牢牢记着沈橙子提过的医院名字。
甚至忘了掐断通话,薛政屿捏紧手机,骤然转身,踉跄中跑向地下车库。
电梯显示的数字慢腾腾。
薛政屿拳头攥得泛白,仅剩的理智提醒他要冷静,不能慌张。
“叮——”
电梯门刚开,他跑向车子,空旷地库里,只回荡他奔跑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喘息。
找到车,拉开车门坐进去,薛政屿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好不容易稳住手,脚踩油门,黑色汽车猛地窜出去。
连闯三个红灯,车子安全停在医院门口。
薛政屿跑向混合着消毒水、还有血腥味道的急诊室。
一把抓住正低头写字的护士,薛政屿问她,“护士!有没有一个刚刚救护车送来的,晕倒的女人?我老婆,她叫阮柠。”
被他抓住的护士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头也没抬,继续翻看手里的记录本。
然后停下,抬眼看他一下,“你是阮柠的谁?救护车刚刚送来,病人在休息,我们正要联系家属。”
“她是我太太。”
“行,你跟我进来吧,”护士合上本子,转身朝急诊室内区走去,步伐又快又稳,“病人现在需要家属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