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现在小狮子也不能拒绝我的,一人一次,才公平。”
这一刻,许尽欢深刻了意识到沈砚舟作为律师的专业性,将调情也变成一场逻辑严谨、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
无话可说,真是有够腹黑的。
神经被海浪反复冲刷,许尽欢有些欲哭无泪。
“电梯里……我那顶多算个治安案件,”她气息不稳地控诉,“你、你现在这分明是刑事犯罪的级别!量刑过重,我抗议!”
许尽欢断断续续,试图和撕下斯文伪装的暴徒讲道理。
然而她忽略了一件事。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律师也是,更别提一个职业技能过硬的律师。
和他企图讲道理,注定是徒劳无功。
沈砚舟低笑,动作未停,反而好整以暇地回应:
“抗议无效。根据《沈氏法典》,挑衅行为的量刑标准,由主审法官,也就是我,根据造成的实际影响来裁定。你刚才的治安案件,造成的影响和后果是……”
他猛地加深,让她惊呼出声。
“后果是我现在,非常、非常不冷静。”他缓缓补充完后半句话。
“不过,小狮子在电梯里还是给我留了落脚的地方。”沈砚舟发出一声低沉的喟叹:“现在我也留了位置给小狮子。”
许尽欢咬牙:“我不想坐在这里!”
“那怎么办呢。”沈砚舟发出一声悠长的喟叹,“没开灯太黑了,坐在别的地方我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许尽欢抓狂道。
沈砚舟挺动的力道没停,反而频率更快。
海面上刮起飓风,裹挟着这方天地,搅动风云。
他磁性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万一欢欢贪玩,不小心把自己摔了怎么办?”
许尽欢简直要被他的无耻震惊了。
“明明呆在你身上,才更容易摔下去吧!”
沈砚舟扣紧她的腰肢,和他高频动作不一致的是他不急不缓的语气。
掌控全局的男人,始终优雅绅士。
“在我身边,你永远不需要担心摔下去,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许尽欢犟脾气上来,反驳道:“一小时前,你还说律师是不会说过于绝对的话语,现在讲这话,觉得打脸吗?”
“欢欢,这不是一回事。”沈砚舟保持着连接的状态起身。
黑暗似乎对他的行动并没有产生任何阻碍,许尽欢乘坐的这一叶扁舟,哪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也依旧劈波斩浪,逆水行舟。
“能陪你多久取决于老天,我无法预料生命的长短。”沈砚舟顿了顿,笑道:“但是我能肯定的是,在我身上,绝对不会摔下去。”
他温柔地说着情话。
许尽欢却被他分毫不减的力道搞得神经绷紧。
不知道是浪花太过急促,还是沈砚舟扣着她腰肢的力道足够紧,一时间许尽欢已经将对黑暗的恐惧抛到一边。
灵魂都仿佛要被撞出躯壳,到达极乐的云端。
失去意识之前,许尽欢趴在沈砚舟的胸膛上,像一只终于被驯服,或自以为被驯服的幼兽。
许尽欢感受着他们航行过后上升的体温,和彼此交融的汗水。
沈砚舟的手一下下,极轻地拍着她的背脊,带着事后的慵懒与无尽的怜爱。
半晌,他抬手,“嗒”的一声轻响,床头的阅读灯亮起,晕开一圈温暖的橘光。
他细心地将光线调到最柔和不刺眼的档位,仿佛为她营造一个专属的、安全的茧。
“还来吗?”沈砚舟眯眼问道。
他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把许尽欢吓得惊魂未定,赶紧拖动绵软的身子,从他身上挪下去。
“不来了!严正抗议!你这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她把自己裹进被子,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我们要讲究可持续性发展,懂吗,沈par?”
沈砚舟挑眉,慢条斯理地伸手,连人带被子捞回来,一本正经地反驳:“根据可持续发展理论,充分开发与合理保护并不矛盾。我认为,今晚还有很大的开发潜力没被激发。”
“那你去开发别人!”
“不行。”他斩钉截铁,低头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啄了一下,“我这是专属经营,业务范围仅限于许尽欢,这一单一主体,终身负责制。”
人与人之间的区别,真的是比任何人和狗之间的区别都大。
许尽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愤愤地扭过身,用后背对着他,以实际行动表明“懒得理你”的态度。沈砚舟含笑从身后拥住她,手掌安抚地贴在她的小腹。
或许是逆水行舟一趟下来太过疲惫,不知不觉间,许尽欢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像是喝多了之后的断片。
许尽欢只觉得意识在她阖眼的一瞬间,被拉闸,脱离原有的躯体。
就在沈砚舟以为她已经睡着时,怀里的人忽然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声音软糯带着睡意:“你丫的……就是个……黑心律师……”
沈砚舟忍俊不禁,收紧了手臂,在她后颈落下一个轻吻,低声回应:“嗯,只对你一个人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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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许尽欢:我想睡觉
沈砚舟:嗯,过会
……
许尽欢:我想睡觉
沈砚舟:嗯,再过一会儿
……
许尽欢:我想睡觉!!!几次了,让不让人睡了!
第74章 .不可替代 “甩支票,跟我说,拿钱离开……
等意识再度回笼的时候, 她困倦得眼睛都睁不开,哑着嗓子开口问道:“几点了现在,我是不是睡很久了。”
“不久,只睡了不到半小时。”
沈砚舟沉稳清冽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许尽欢眨了眨眼, 不知道是不是激烈运动后的乳酸堆积,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不酸疼的。
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逐渐找回对四肢的掌控,费劲地翻身。
朦胧的视线对上焦,许尽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天哪, 居然还有精力工作?!沈砚舟,到底是什么牌子的机械人啊!”
闻声, 赤粿的男人挑眉,将腿上架着的笔记本电脑搁到一边。
沈砚舟合上电脑, 侧身将她连人带被揽进怀里, 温热的吻落在她眉心。
“嗯,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餍足的沙哑,“毕竟要养一只挑嘴又金贵的小狮子,不敢不努力。”
许尽欢在他坚实的臂膀上蹭了蹭,嘟囔道:“那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况且我自己也有事业, 不用你养。”
“呵。”沈砚舟轻笑一声, 又说道:“我们家小狮子真厉害。请问许总,能不能给我这个赚钱养家的机会呢?”
他问得很有技巧,对许尽欢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把握得精准至极。
若是沈砚舟一本正经地强调什么就该男人养家,许尽欢对这类大男子主义的发言只会嗤之以鼻。
但他以退为进,询问的是“是否能给他这个机会”。
主动把自己放在低位的言辞, 掐准许尽欢的臭脾气,顺着毛撸的说话技巧,让许尽欢压根无法拒绝。
傲娇的小狮子,最吃这一套。
“好吧。”许尽欢扬眉,语气轻快地开口:“既然沈par如此渴望证明自己,那就给你这个机会啦。”
沈砚舟嘴角弧度上扬,他俯身啄了啄许尽欢柔软的唇瓣,道:“谢谢许总慧眼识才,沈某定不负所托。”
许尽欢顺着他的力道,加深这个事后缠绵的吻。
床头阅读灯暖黄的光线洒在身上,像是给彼此镀上一层浅金色的轮廓。
“想去洗澡。”许尽欢推推他块垒分明的紧实腹肌,提出要求:“抱我去洗澡。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好。”
沈砚舟有求必应,190的宽健体魄,让他能够轻而易举,抱起身材纤细的女人。
许尽欢腿软地站不住,没办法淋浴。
雾气氤氲,沈砚舟抱着怀里的人,缓缓沉进放满热水的浴缸。
许尽欢背靠着他温热的胸膛,感受着热水和泡沫带来的双重包裹,鼻尖是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与沐浴露香气交融的安心味道。
她昏昏欲睡,觉得此刻就像陷在一个温暖、与世隔绝的柔软梦境里。
沈砚舟修长的手指轻柔,按在许尽欢的头皮上。
“如果觉得不舒服,及时和我说。”
许尽欢脑子昏沉,她懒得思考,随口回答道:“没有不舒服,你按得挺舒服的,洗头技术比理发店的Tony都好。”
水波荡漾,沈砚舟刀削斧刻般的脸部线条柔和下来。
见许尽欢没有表现出怕水的情绪,他笑笑没说话,耐心地把她的头皮的每一寸都照顾到。
“对了,沈砚舟,今天和编导开会,印尼的行程定下来了。”许尽欢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道:“在9月份中旬,你要去的话记得提前跟松青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