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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尽欢_三斤鸡翅【完结】(63)

  “你想要什么补偿?”

  这一次, 沈砚舟依旧把主动权交还, 如同某种心照不宣的认输。

  许尽欢舔了舔嘴唇:“以后来你家蹭饭,不许拒绝。”

  沈砚舟顺毛的动作没停,手指轻柔地勾着发丝, 没料到她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揭过此事。

  按小狮子有仇必报的性子, 他今天误会人, 这头脾气不好的狮子,可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才罢休。

  今天倒是反常。

  沈砚舟轻笑一声,说道:“成交。”

  “可以点菜嘛?”许尽欢试探道。

  “可以,但我毕竟不是新东方的优秀毕业生,不能保证你点的每个菜都会。”

  许尽欢嘶了一声。

  心说,这话的潜台词,莫不是其实你会得很多吗,只有少数冷门菜系不会。

  “佛跳墙?”许尽欢得寸进尺,一步步试探底线。

  沈砚舟垂眸,和她仰头的视线对上。

  “有点麻烦。”他说道,察觉到许尽欢抿了抿嘴,又幽幽补充道:“这个做起来太麻烦,要吃的话,得提前一天和我说。”

  许尽欢下垂的嘴角瞬间上扬:“没问题!”

  “别摸我头,会长不高的。”她嘟囔着把头顶的大手拽下来。

  “成年人骨骺线闭合的时间在20岁左右,骨骺线闭合后,就不会再有自然生长了。”

  许尽欢嘴硬道:“每个人的花期不同,没有x光透视眼就不要乱说,没准我能长到170呢。”

  好气哦,长得高了不起哦。

  话说有些人,190的身高到底是怎么长的,小时候吃化肥长大的麽?

  回应她的是沈砚舟的一声闷笑。

  轻笑的气流在许尽欢耳边拂过,像是柔风拂过耳畔,又像是低音炮炸响在耳边。

  许尽欢只觉得耳垂发痒,经验告诉她,那一侧耳垂现在一定红得滴血。

  但这一次,她没有遮掩。

  血液涌向耳垂,令那一侧耳根都烫得惊人。

  而许尽欢撑着椅子探身,微微侧头,用红到发烫的耳垂,去蹭沈砚舟那一截露在衣领外的锁骨。

  沈砚舟的体温偏凉,皮肤比正常东亚人更偏白皙,v领领口露出的半截锁骨,像是一截光洁温凉的暖玉。

  发烫的鲜红耳垂抵上的那刻,如同一滴热油滴在冰水中。

  许尽欢发出一声娇嗔的喟叹。

  她凑得足够近,近到男人脖颈上她方才咬出的齿痕就在眼前。

  娇软舌尖添上伤口是带来的刺痛,令沈砚舟倒吸一口气。

  刺痛并不强烈,但却无法忽略。

  耳边是舔舐是带来的细微水声,脖颈的痛感,像是绵密的细针扎在神经丰富的部位。

  如同过电般的爽感,令沈砚舟不再忍耐。

  他抬手掐着许尽欢的下巴,停下她啃噬他脖颈的磨叽动作,狠狠地吻了上去。

  凶狠至极,两舌头谁也不肯退让,谁都不愿露下风。

  他们缠绵地接吻,凶狠地争夺。

  沈砚舟如昨夜床上一般强势,今早重新套上的西装,那层斯文有礼的皮在此刻被扯下。

  所谓道德,所谓绅士,所谓温和,都是他的伪装。

  而那个撕下廉耻修养的暴徒,才是许尽欢感受到的真实。

  “昨天,我很满意。”许尽欢喘着气,笑得肆意张扬。

  她眼睛亮得惊人,柔软的唇瓣被蹂躏得鲜红。

  沈砚舟居高临下,墨蓝色的眼眸在她水光淋漓的唇瓣上停留,大手依旧稳稳托着她的下巴,制衡着她。

  直到那双兴致盎然的眼睛,被他自己的倒影,满满当当地填充整个视野,沈砚舟才动了动大拇指,拭去她嘴角的晶莹。

  “谢谢夸奖,我们彼此彼此。”沈砚舟开口说道。

  仿佛看透了许尽欢的想法,他扯唇:“你之前点的菜,昨天已经吃上了。那我想吃的,能点菜麽?”

  他一语双关,意有所指。

  眼眸自上到下缓缓扫过许尽欢全身,而后抬眸,锐利的视线停在许尽欢还未褪去媚态的脸上。

  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过;该看的不该看的,也都看过。

  许尽欢自然get到他的意思,经过一夜的亲密接触,对彼此的身体早已熟悉。

  她半跪在椅子上,伸手搂上男人脖颈,如情人般语气缠绵亲昵:“怎么你昨晚不满意啊,我看你也很爽啊?”

  “嗯。”沈砚舟不为所动,一本正经道:“点菜这事讲究礼尚往来。”

  许尽欢扯着嘴角,笑了一声,说道:“行啊,那下次看我心情。回头你的佛跳墙把我先喂饱,我再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你的点菜。”

  她松开挂在男人身上的藕臂,心说,还点菜,想得美。

  不过昨晚,她倒是吃上了西装play的饭。

  还真别说,比想象的更香。

  特别是她垫着沈砚舟的西装外套,被抵在飘窗上浑身颤抖退无可退时。

  看似毫无反抗之力。

  但男人的领带却攥在她手里。

  身处下位者却手攥猛兽的缰绳,她的每一次扯动都会得到反馈。

  那种心理快感和身体愉悦互相叠加,层层递进,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令许尽欢到现在都意犹未尽。

  许尽欢有理由怀疑,某个吃不了一点亏的无良律师,名为点菜,实则是为了扳回一局。

  她上次在南京点了“西装暴徒”的菜,昨晚上才吃上。

  从四月份等到快五一,整整半个多月。

  等得春天都过去了。

  沈砚舟要点菜,那她也礼尚往来,让他好好等等。

  许尽欢边腹诽,边起身,端着喝了一半的咖啡杯,欲盖弥彰道:“有冰块吗?我想加点冰块。”

  “大清早,喝冰咖啡?”沈砚舟眉头拧起。

  许尽欢从容点头,理所当然得解释道:“是啊,所有的喝的,加冰都会变成仙品。”

  “胃疼的时候,再叫苦不迭。”沈砚舟淡淡道。

  许尽欢讪笑道:“应该不会吧。”

  虽然偶尔会胃疼,但大多时间她的胃都是铁胃,求这厮别乌鸦嘴毒奶。

  她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冬天也这么喝,目前还没喝出毛病。再说,我又不像某些人,一杯白酒就能送进医院。”

  提起成都挡酒,结果胃出血的糗事,沈砚舟也没什么反应。

  听她说一直这么喝,沈砚舟尽管眉头紧皱,但还是接过许尽欢手上的马克杯,到制冰机前给她加了几块冰。

  “加满!”许尽欢催促道。

  沈砚舟轻飘飘扫了她一眼,从头到脚,视线最后停留在许尽欢踩在地板踩在地板的赤足上。

  许尽欢歪着头等他开口。

  如果没料错,几秒钟之后,无良律师会开口教育人。

  说些什么贪凉不健康,最好再把拖鞋穿上之类大同小异的话。

  这样带着说教意味,看似关心却并不走心的场面话,她在别人嘴里听过很多遍。

  多到许尽欢心情好的时候,会懒洋洋敷衍两句。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懒得辩解,直接当做没听见。

  晶莹剔透的冰块在杯中叮当作响,高档住宅区的环境足够安静,安静到平时经常忽略的细小声音都清晰可闻。

  零度以下的冰块接触到温热的咖啡,溶解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响声,像是黄油在煎锅中融化是的白噪音。

  直到马克杯被递到眼前,许尽欢也没等到预想中的说教。

  沈砚舟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白色马克杯,阳光从落地窗洒入,给画面拂上一层柔光滤镜。

  而杯子耳柄的位置空着,留给了她。

  许尽欢垂眸看了眼。

  原本喝了一半的咖啡,此刻冰块加到7分满,冰块多到超高奶咖的水平面。

  “谢了。”她伸手握住马克杯的耳柄,对着面前的男人抬杯致谢。

  沈砚舟回到餐桌前,把空盘子收回,顺便说道:“如果想继续睡的话,可以在这里休息好再走。”

  许尽欢啜了一口冰透的奶咖,感受着低温在口腔蔓延,刺激着倦怠的神经清醒,摆脱困倦状态。

  “那你呢?”她问道。

  沈砚舟抬头,对上杯后那双还残留着媚气的眼睛,喉结滚动道:“上班。”

  低哑的两字,他尾音刻意放轻,到许尽欢耳朵里,听到的居然是“上床。”

  原本懒洋洋的人瞬间瞳孔睁大,赤足下意识扣紧。

  等许尽欢意识到她没有穿鞋时,已经来不及了,脚趾摩擦着光滑的地板,发出尖锐的摩擦音。

  “大清早,又干这事儿,不合适吧。”

  许尽欢脚趾蜷了蜷,嘴里的话一点没留情。

  沈砚舟云淡风轻:“我说的是上班,你说的什么?”

  “……”许尽欢一本正经地回敬他:“我指的是……我们再磨蹭下去,上班迟到太久不合适。”

  “是麽?”沈砚舟轻笑,金丝眼镜遮住眼底的兴味:“我怎么觉得,我们谈论的,似乎并不是同一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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