湚离轻笑了一声,“怎样都无所谓了,只要你回来了便可。方才听本座说起胡云溪一家之事,怎不见得你欢喜?”
清燃伸手将湚离拢进了怀中,“知晓我回来的人还是少之又少的好,昨夜我起卦卜算,发现天帝未勾去我的神籍,经此前一事,我有些乏累了。只想同你守着珏儿,看黼蔀黻纪、葳蕤蓬勃的时代。”
湚离在清燃的怀中蹭了蹭,“只要你留在本座身边,不再离开便可。”
“不再离开了,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了。”说完,清燃便觉得秋千往下一坠,顿时花容失色。
“坏了,秋千被压坏了,珏儿要难过了。”
湚离抬手往上一推,秋千顿时稳固如旧,随口抱怨道:“真是不结实,本座还没在这上面做什么呢。”
清燃心中顿时觉得不妙,“你别乱来,这里是花园,人来人往的。”
湚离张口叼住清燃立领上的扣子,“你就是面子薄,这有何值得在意的,就算有人又何妨,谁敢看?本座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清燃面色急切地拢着衣裳,“又没说不让你来,去寝殿不行吗?”
“可本座就想在这儿。”
秋千锁链簌簌响,满园春色藏不住。
“你看你将下唇咬的,叫几声又没人笑话你。”湚离伸手拂开清燃脸上汗湿的发丝,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嘴唇,“醒醒,太阳都要落山了。”
清燃倏地睁开双眸,迅速将敞开的衣襟拉好,便准备从湚离的腿上起身,“我答应珏儿要去接他的,又食言了。”
湚离掐住清燃的腰,“别去了,都过了两轮放课时辰了。再说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接他,本座抱你回去休息。”
清燃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伸手拍开湚离的手,“淤青要四五天才能下去,你下次就不能轻一些。”
“下次尽量。”湚离笑着将外袍脱下将清燃裹了起来,顺道遮了遮她的脸,“这样行吗?省得让人见了,你再羞愤地咬本座。”
“这与掩耳盗铃有何异?再这般便没有下次了!”说完,清燃愤愤地瞪了眼湚离,却依旧扯着他的外袍将自己的脸遮了起来。
湚离见状也仅是宠溺地一笑,随后将清燃抱了起来,准备往寝殿走。
清燃急道:“我鞋子还没穿呢,你这人。”
湚离餍足一番后便如同一头摸顺了毛的狼狗,尽心尽力地服务着清燃,俯身拎起她的绣花鞋给她穿好,随后便低声道:“夫人,还有什么不舒爽的地方,需要为夫去做的吗?”
清燃道:“我想沐浴。”
湚离笑道:“好,为夫带你去浴池。”
所谓的浴池是崇明宫后的一方温泉,用了白玉石砌了台阶和围台,热气袅袅而升,四周香草丛生。
湚离俯身将清燃放在围台上,伸手便准备帮她宽衣解带。
清燃摇了摇头,及时制止了湚离,有些欲哭无泪地道:“我自己来,你也歇歇罢,我真的有些吃不消。”
湚离无奈地一笑,他取了帕子用温泉水打湿后给清燃擦了擦脸,“行了,本座虽然很想,但又不是禽兽。你自己来,泡进去歇歇吧,本座去给你拿衣裳。”
清燃颔首,背对着湚离脱下了身上的衣裳,随后步入了浴池中,温柔的热水将其包裹,她忍不住轻声喟叹。
湚离取了干净的衣裳折了回来,顺便带了一些果腹的点心。
“当心,别睡着了。”说完,湚离将身上的外衣除去,掷于一旁后也入了水。
清燃见状顺着水波离他远了些,省得他又搞些别的花样来戏弄自己。
湚离轻笑了一声,寻了处地方坐下,倒了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近一载的时光,他诸多公务缠身,许久未如此消遣过了,从里到外都觉得安逸。
“清燃,过来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清燃闻言在身前遮了块帕子,缓缓游了过去,伸手捏了块茶点细细地咀嚼了起来,她想起近日湚离饮酒诸多,想着此前他是不怎么碰的,便开口问道:“何时染上了嗜酒的毛病?”
湚离睁开双眸看向清燃,随后便将酒杯放于一旁,“清燃既然不喜欢,本座便不喝了。”
清燃道:“不是,我是问你原因。”
湚离捉了清燃一只手在掌中揉捏把玩着,“诸事繁多,借酒消消愁。同神界的谈判还未有个结果,过几日还要继续,希望能早些尘埃落定。”
清燃笑了一声,用帕子擦掉手上的点心渣滓,“说不定是他们想不出来要赔些什么,又故技重施再送个仙娥下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清燃也会同本座开起玩乐了。”湚离伸手勾了一下清燃的下巴,“到时候本座温香软玉在怀,你可便要独守空房了。”
清燃趴在围台上看着湚离,“这有何妨,我有珏儿,若真到那时候,我便带着珏儿游山玩水,领略大好山河,不打扰你同你的新夫人温存。”
湚离微叹一息,卷了清燃的一缕墨发,低声道:“本座见清燃是歇息好了,说话真是越发的大胆,从前怎不见你如此这般?”
“你还是别人?”清燃抬手夺回自己的头发,“也难为你当初无法接受长野的记忆,现下看来影响还是有的。”
“习惯便好。”湚离轻哼一声,仰头灌下一杯酒,“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